“那个蔡大少爷, 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对我们如此不友好?”秦耀良愤愤不平道,“我们初来乍到, 都不认识他们!”
冯立松已经恢复如常, 他摇着扇子道, “蔡大少爷是临丰县县令大人的大儿子, 临丰县的学子向来对我们丰城县的学子不甚友好,他们觉得我们来这边考试,占了他们榜次的名额。”
秦耀良嗤笑道:“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我们过来这边,可是自带名额的,有什么资格嫌弃我们?”
一个师兄更是道:“恐怕他们是只想得到名额, 又不想我们这边的人去考,这样一来,他们临丰县的竞争就会小点, 会有更多人上榜吧!”
冯立松面色不大好看,近几届他们丰城县的考生实力不济,远远比不上临丰县的考生, 已经有好几届他们一个都没考上名次,这已经和白送名额没什么差别。
叶君书听着他们说话, 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事。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们丰城县,无论是生源、师资力量,远远比不上临丰县,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真真的云泥之别。
先生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教出那么多优秀的学生,何况也没有那么多学生给先生教,只能从矮子里面挑高个的着重培养一些有几分资质的。
大夏朝沿袭历朝历代科举制度,经过不断的完善,现如今是这样的制度,在考秀才之前,需要先考取童生资格,童生三年两场,并不限定录取人数,一般考试优秀,即能通过。
考上童生之后,即有资格参加三年一次的院考,考上即为秀才。各地录取名额不一,大致上是县取五十,州府八十到一百不等。
叶君书他们已经考上童生,可以直接参加每届院试,直至成为秀才,之后才算是取得科举之路的敲门砖。
临丰县作为极其富裕的县城,私塾书院众多,甚至有些村子里都有正式学堂,所以读书人也多,长年累积下来基数差不多能比上州府,所以朝廷特批临丰县的录取名额等同州府,原本应该是八十个名额的。
又因丰城县太过贫瘠,一个县城地域不及其他县城的一半不说,穷困得供养不起几个读书人,人数不多,空有县城录取名额,如果开设考点的话,基本上一考就过,像现在这样,参加考试的,只有二十二人,连录取名额都达不到。
还是前几任临丰县县令特意申请,两县合并统考,而临丰县的录取名额增加到一百名。
这样的模式,已经延续了好多年。
总体来说,若不是他们丰城县,临丰县还得不到那么多个名额。
一个师兄义愤填膺道:“真是太不要脸了!我们一定要给点颜色他们瞧瞧!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冯立松神情凝重:“不如我们明天去雅轩,和那个余茂林比试比试,让临丰县看看我们的厉害!”
然后郑重对叶君书道,“叶师弟,你以前也是十岁就考上童生,连老师都对你赞赏不已,给我们丰城县挽回脸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叶君书一顿,随即诚恳道:“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莫要太过张狂,闹出了矛盾,说到底吃亏的还是我们。况且,师弟我有自知之明,我是比不上余兄的。
冯师兄您方才过谦了,您才是我们之中的佼佼者,为丰城县争光的大任,就交给您了!您在院考中,一定能力压群雄!”
冯立松脸色一僵,差点绷不住表情。
周阳飞不屑道:“怕就直说,孬种!”
秦耀良皱眉,不客气道:“子舟又没说错,我们来这里是来参加院考,不是来找人比试出风头的。我们的重中之重是院考,别本末倒置了。真要为我们丰城县挽回脸面,我们大家就都努力考个好成绩,争取全都榜上有名,那才是真的扬眉吐气。”
秦耀良一说话,其他人便不出声了,只是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清楚。
正说着话间,叶君书等人就回到歇脚处。
他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各自回房。
回到房间,秦耀良才对叶君书说道,“子舟,你别在意他们说的话,什么毛病,惯得他们,现在是出风头的时机吗?养精蓄锐才是真的,这都不懂?”
叶君书摇摇头,笑道:“师兄,你别气,我没放心上。”他又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哪会被怂恿几句就巴巴地出头拉仇恨?他还没那么缺心眼。
他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参加考试,至于其他事,等考完之后再说。
秦耀良见叶君书是真没放心里,才放下心来。
可能是那天的事让他们没了兴致,冯立松几人没再出过门,整天关在房间里,似乎用功去了。
叶君书也没再出门,虽然临时抱佛脚用处没多大,但他还是静下心来看书,巩固一下知识点。
反倒是秦耀良,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只是连先生也没说什么,叶君书自然也不会去管他,师兄虽然人看着不靠谱,但自己想做什么,还是心里有数的。
叶君书正看着书,秦耀良一脸兴奋地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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