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新格局

    马良在会议室里激情澎湃的演讲自然是被忽略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今年，真的可能成为某个新格局的开端。

    半决赛的那天早上，程观月醒的很早。

    他们的比赛是10点半开始，因为8点半进行的是另外一场半决赛——航院附中对骏驰中学。胡星要求他们10点钟之前到达省体育馆。按理说，程观月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到8点半，出了早饭，出门就是地铁站，坐上5站路，就能及时到省体育馆了。

    可当他醒来的时候，天甚至都还没有亮。程观月觉得有一点寒意从没有关好的窗户缝隙往屋子里渗。他将薄被子裹了裹，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不过才早上6点。于是他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

    几分钟过后……

    程观月从床上豁然坐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把窗户关牢实。

    外面下着雨，楼下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晕。雨水淅沥沥地洒落一地。西部地区多夜雨。已经是10月中旬，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这一场场的雨水落下，夏季燥热的气息被彻底裹挟，而气温，则愈发寒冷了。

    风呼呼地吹着，客厅里没有关好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程观月从衣柜里胡乱找出一件毛衣裹上，走出卧室，到客厅里去关窗。

    屋子里清清冷冷的，缺乏一种“人”的味道。父母照例是没空来陪他的，他们常年都在全国各地奔波。那么多年，程观月也习惯了。

    他关好窗户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空荡明亮的茶几发呆。在沙发上睡觉的小花发觉有人入侵了它的地盘，不满地冲程观月叫了两声。然而它很快发现程观月并没有让位置的觉悟，又觉察到程观月身上还散发着热气，于是立刻舒舒服服地靠了过来，依在程观月的怀里继续睡觉。

    程观月一动不动。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马良说的话。

    这下雨的天气是不是某种预兆，说不定，真的要变天了。进入半决赛的四支球队，东湖高中，骏驰中学，航院附中，凤阳高中，其中有后面两支球队都是第一次进入四强。

    他们西部赛区的格局，真的要开始改变了。

    由他们这些后来居上的挑战者去谱写新的篇章。

    这对于马良他们而言，应该是尤其激动人心的吧。不过程观月却不是那么胸有大志。他只是觉得，他必须帮助这些朋友，必须倾尽全力帮助他们。

    他曾以为自己会永远陷入那腐烂而黑暗的泥潭中，可是他们将他拉了出来。

    大概这便是所谓的“君以国士待我我以我必国士待之”吧。如果他们的梦想是建立新的秩序，那他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不管是马良所谓的“新格局的曙光”，还是程观月“变天的预兆”，事实证明，在某些事情发生之前，人们心中确实是有一些所谓的预感的。

    程观月是10点过5分到达省体育馆的时候。他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一不小心又睡了过去。要如不是因为后来压住了小花所以被愤怒的猫咪给抓醒了，他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呢。

    凤阳高中其他球员都已经到齐了，所以程观月很轻松地便在看台上找到了组织。

    骏驰中学和航院附中的比赛刚刚结束了。按理说，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去场内热身了。可是队员们依旧呆呆地看着场内，仿佛还没有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程观月问到。

    “真是难以相信……”唐傲喃喃地说，“这场比赛，输的竟然是卫冕冠军。”

    “卫冕冠军……难道是！”程观月猛然转过头来，看向上记分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航院附中59：57击败了骏驰中学。

    “简直难以置信。”程观月说道，“骏驰中学，骏驰中学他们可是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啊！他们……他们竟然在这个地方输掉了？他们不能表现得稍微高贵冷艳一点吗？”

    “航院附中……他们那个1号，你看到他们那个1号了吗？据说也在小猫论坛里面留言，说自己选择一号因为要顶天立地唯我独尊的球员。”也真是难为了谭锐，满脸震惊的神色，居然还能够把逻辑理得那么清楚，“他暴走了！暴走了！”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怎么暴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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