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并辔,那人凤目一弯,高声笑道:“我又救你一回,你欠我的帐这辈子可是还不清了!”
罗铭一看来人,正是燕君虞。
只见燕君虞身着素白锦袍,滚边锈着五彩云纹,袍底用银线勾勒,隐隐是山河湖海,浪花连天,那浪花一直漫到他腰际,才渐渐收线,又换了湖蓝色丝线,束在他腰身之上,渐成水天一色,收拢到袖口。
他跨下骑着一匹白马,手中拎着一对护手双钩,一路砍杀,身上的素白袍竟没落上一个血点子,燕君虞越发得意,笑眯眯的看着罗铭。
罗铭看见燕君虞,心里先是一惊,后又满腹疑惑,看他满脸带笑,眉宇间一片坦荡,罗铭心里那点别扭突然就化开了,不由也跟着他笑道:“呸,还帐?你欠我的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好大一张脸,还敢跟我要帐?你是我兄弟,救我难到不是应该的,我还嫌你救得迟了呢!”
燕君虞闻言,仰天长笑,冲罗铭大声说道:“好!只为你此时还肯叫我一声‘兄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得值了,也不枉我不顾生死,杀到山上来救你!”
罗铭两人说话,众匪哪里肯让两人这么自在,钻天鼠偷偷使眼色,一个褚衣匪徒会意,蹑着手脚,悄悄摸到罗铭身后,趁两人说话分神的空当,提起手中的鬼头刀,斜次里劈向罗铭。
燕君虞瞧得清楚,也不搭话,一手拉罗铭的马缰绳,脚下一磕自己的白马,白马迈开四蹄,与罗铭的黑马一错身,后臀正对着那偷袭的匪徒,白马后蹄刨地,腾空而起,往后狠蹬,两个大马蹄子冲着那偷袭的匪徒就踹了过去。吓得那匪徒忙往后撤,刚躲开马蹄子,不防燕君虞已经到了他跟前,护手钩连勾带挂,如镰刀割草,一把就搂到了匪徒的肚子上。那褚衣匪徒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这一切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众人只见燕君虞与罗铭两马交错,不及回神,燕君虞就砍翻了褚衣匪徒。
众匪大惊失色,罗铭本就难缠,燕君虞又突然出现,犹如神兵天降。他上山时一通横冲直撞,山下的弓箭手已经让他冲散了,东离将士战鼓齐鸣,正往山上猛攻,眼看冲上山来了。
如今可真是进退两难。进,怕是轻易讨不了便宜;退,又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
钻天鼠察言观色,立刻出声喊道:“兄弟们,他们只有两个,我们却足有几百,这会儿趁着山下的官兵没攻上来,还不速速宰了这两个人!”
众匪一想有理,罗铭混战多时,体力不支,就算添了一个燕君虞,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有限的一个人而已,他们一拥而上,未必没有胜算。
嚎叫连声,众匪迅速收拢战圈,将罗铭和燕君虞死死困在战圈当中,钻天鼠一声令下,“兄弟们,上!”众匪各抄家伙,又往上攻。
罗铭与燕君虞并肩而立,见状非但不怕,反而笑道:“今日活着出去,我有话问你。你若还不跟我说实话,看我不打到你说为止!”
燕君虞了然,笑道:“好!”
手指众匪,燕君虞笑问罗铭,“比比?看谁杀的多,你若赢了我,我还有一份大礼送你。”
罗铭挑眉笑道:“比就比,怕你不成?”
二人不再多言,各自护住彼此身后,与众匪战在一处。
这一战一直到天近黄昏,赵猛和刘喜带着太平岭上的驻军赶到时,罗铭已经与燕君虞杀出重围,正指挥东离将士围追堵截,抓捕漏网马贼。
钻天鼠被罗铭活捉,其余众匪死伤过半,剩下的见势不好,立刻四散而逃。罗铭一鼓作气,杀上了马贼的老窝,搜出无数金银、细软,又从地牢里救出几十个被他们掳上山来的客商、百姓。给了他们盘缠,安抚一气,将他们送下山去,百姓们感恩不尽,好一通道谢。
送走了百姓,罗铭下令放火烧了马贼的山寨,将活捉的马贼交给太平岭上的驻军,让他们先带着这些人回太平岭复命。
罗铭下令点兵,集结已毕,一点人数,又死伤了大约一百人,留下人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其余人连夜开拔,向太平岭进发。
穿过山坳,就是太平岭。
太平岭一带地势凶险,山势险峻,两山之间,南北通行的必经之路上设有一处关隘,最是易守难攻。
这里是除了玉龙关外,东离的第二道天然屏障,也是入关的最后一道关口,战略地位比玉龙关还要重要。
因为只有一条道路通行,且有重兵把守关隘,北莽一时强攻不破。拖了半月,就想派出一队奇兵,翻过太平岭上的高山,绕过关隘,形成两面包抄之势,夹击太平岭上的驻军。
这可错打了算盘。太平岭上的这座山可与罗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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