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而存在。”
“对呀,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很好,年轻人,只要开始思考,问题解决起来就快了。想想看,很早以前就有人发现我刚提到过的地下河,也有人到过地下湖。你有亲身体会,要去往那地方,完全无须凭借现代工具,实际上早期恐怕更为方便。就像你也有过的感受一样,去到那里的人,无不被深深震撼。而五千年前的人,见识显然无法与今人相比。在他们眼里,那地方就是神的居所。可想而知,活着出来的人就会成为神的信使,神的代言人。人类社会由此进入神话时代。然而岁月变迁,许多东西都会发生改变。神的传说在人类社会演变得很厉害,到后来已面目全非。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神秘的祭殿最终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个原因很好理解,人其实没什么共享的习惯,谁也不愿让神迹被其他人所知。”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老先生的话。但我接着提出疑问:“我想,那些被你们称为互人的高级物种,当初修建祭殿,肯定不是为了展现神迹,他们一定还有别的企图吧。我和沈新都去过那里,地下除了恢弘的祭殿,还有墓穴,还有层层桃源仙境,那些地方,就像人类社会的缩影。那又如何解释?”
“问得好,小伙子。”黎先生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对任何事物,我们都应求解其背后原因。生物间彼此依存,最基本的秩序,是互生。如同我们今天想要保护这个世界,想要维持生态平衡,因为我们离不得健康的自然环境,不能生活在孤独的,失衡的状态中。无论当初实施这些巨型工程的生物为何离开,我想他们都有同样的需求,他们不会希望在离开之后,只留下满目疮痍。他们应该也希望维持,或是再造一个欣欣向荣的世界。有了这种理解,接下来的问题才好得到解释。你说是不是。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离开后,他们保留了跟外部世
界的沟通渠道,那就是祭殿。你们这次进入地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信息,这些信息对我们具有很大帮助。一个全新的时代,也许就快到来。”
“全新时代?”我听得心跳。
“人类正处于历史上伟大的跃迁关口,面临转折,若抓住机遇,跟古老高级文明正面接触,彻底改变这个星球的状态,将不是梦想。”
“先生,您真的这么看?”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
“这是我们的使命,孩子。”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他们早有延续人类寿命的能力,为何却不愿让更多人受惠,让智者永生,让生命长存,让人类文明大踏步前进。所以我想,生命或许自有其规则,或许不容许被轻易打破。”
“你提到了他们所展现的其中一种能力,很好。他们的确多次向人类展现过那种能力。但为什么要限制那种能力被随意使用呢?这里面有一个我们熟悉的原因,叫控制手段。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须加以节制,对他们亦是如此。他们凭借高超技术,达到掌控目的。在这里,他们使用的媒介是一种鱼。他们借由那种鱼类,向人类提供了一条升堂入室的途径。关于这方面的文字记载,早期的确有很多,但越往后,人们对这样的事所知愈少,渐近失传。据我们分析,这里面原因复杂,其中一种可能,是他们改变了游戏规则。”
“是因为他们认为人类变得更聪明,更难驾驭了,对吗?”
“也许吧。很遗憾,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噢,先生,这是一部神的历史啊。”我笑了笑道。
“小伙子,我得告诉你,这部关于神的历史可不是我编撰的。这个观点的最初提出者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亲。”
“我父亲?”
“对。是你父亲带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视角。他以毕生研究,让我们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让我们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历史。”
“可他不过是......”
“别急,孩子,等一下我会专门跟你谈你父亲。现在,咱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说到长生不老,许多人会认为是伪科学,但通过对那种鱼的研究,我们已得到些初步成果,或许会改变一些从前的认知。”
“啊,太了不起了。这个我相信。”我激动的说,“据我所知,肺鱼就可以通过休眠令生命得以延续;美洲大陆有一种蛙,我忘了叫什么,也能以复制细胞的方式,获得超出现有生物学理解的生命周期。还有灯塔水母。连严谨的科学杂志都承认,那种水母能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将自己变回幼年时期,也就是回归到水螅体状态。理论上来说,像这些奇特的生物就已经具备永生的能力。也许有一天,人类也能让生命无限延长,先生说是不是。”
“是的,小伙子。这一天迟早会到来。”黎先生对我笑了笑,“但我们现在要谈的,是那种神奇力量的产生,其实要比表面所呈现的情况更为复杂,远非依靠某种鱼类的生物属性就能成功。事实上,经历过涪陵那次事故之后,我们对傩鬼祭祀的真相,已经有了新的认识。”
“难道是那种病毒?”
“我们认为,那是某种操控手段,从古至今,那种手段始终没有失效,仍在发挥作用。这就涉及到了最核心的问题,他们是否依然存在,在哪里。”
“对,这的确是亟需搞清楚的头等大事。”
这时,我注意到黎先生的眼睛正盯着我,那眼神里有一份深切的期待。而我这个人最怕别人对我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