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被大家善意的嘲笑。头顶的小飞机一个架次又一个架次盘旋降落,听说是雍城机场新驻了航校,路上的重卡一辆接一辆负重驶过,那是在转运麟北煤田的优质煤炭。吃饭选在麻杆桥镇上的一个小店里,苜蓿等拼的凉菜以及面都还可口,小店也有品质。饭钱绝对AA,拼盘十元,五个人分摊人均两元,用木偶的话说,不能坏了规矩。要经久不衰,还是讲规矩的好,这是底线思维。
再往北走路很是不好,煤车碾烂了路面,布满大坑小窖。你躲了左坑躲不了右坑,躲了前坑躲不了后坑,尤其是在放坡时更是险象环生,满路的坑加满路的浮沙,刹车起来就摔尾打滑,滑飘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重卡密集的路上惊动心魄。眼看着一个骑友就摔了车,车灯摔烂了,羊角座位摔歪了,链条卡在了脚踏轴的缝隙里无论如何也拉不出来。幸好他戴了头盔戴了手套,只是肘和腰擦伤了一大片。
渐渐的你们就进了北山,山野的桃花一树树开着,虽然在山野里,但也繁花满枝芬芳依旧。你跟着进了马头坡边的石佛寺,去拜谒了石佛,瞬间想起了三重的人。你们还走近了一个叫群力的水库,令人想起了哪个脑袋的火热激情,最后你们到达了夹在川道里的汤房庙,你们在那里歇息,看看还有往北的路消失在茫茫山野里,你们就折返了。人的视野是长在脚步上的,人的心胸也是长在脚步上的。从麻杆桥往上,一路与重卡分道,一路与灰尘相伴,一路躲避大小坑洼,从肌肉里滴出的汗水抚慰着肌肉的雄才大略。也觉得,人生其实没有乖巧,就如你一路轻快的放坡下去,你势必要痛苦的蹬坡上来,你使得乖巧,上苍暗暗的就在折减。也觉得,人生注定孤独,四平八稳的境地,有的是和和乐乐的人。也觉得,在饥渴难耐痛苦煎熬极度消耗的当下,你是谁才清楚,别人是谁也才最明白。陪你来谈笑的只是能谈笑的时候的谈笑者,能和你同行的人能陪你低落的人凤毛麟角,凤和麟,其实就是空想的生物。
你折去了你的门前村。雪儿心疼了你半天,她剜了一大堆菠菜,并剪去了带土的根码放齐整,一抹柔和的夕阳照射在上面,一地温润翠绿。她说,这嫩的很,用水一略,调着吃。她非指使老云去地里挖葱,说后院里的小了。老云便骑了电动车,挖了一大搂葱和蒜苗回来,葱浓郁诱人的清香就弥漫了整个院子。老云拿来剪刀剪,剪去了带泥土的头。雪儿说,回去叫芳芳先吃葱叶,葱叶和粉条、豆腐包包子,要不就放老了。老云又去刨胡萝卜,雪儿说没多少了。胡萝卜窖在后院的地里,沾满了湿润的泥土,老云就放在盆里打开水龙头洗。老云不让你插手,说水溅哩。他拿了毛刷使劲刷,要刷掉上面的泥土和须根。雪儿说,你把皮都刷掉了。他洗了一水又一水,然后说,回去吃还要洗哩。你叮嘱老云吃药,老云说,药就装在兜里,经常带着哩,不舒服就吃。他还从裤兜里掏出给你看。雪儿说,走吧,走吧。他们一直把你送到了路边。老云说,慢点。雪儿说,车多的地方就下来推着。
你刚一到姜城,老云就把电话打来了,你忙把车刹在路边接电话。他们问,到了没有?你说,到了,到了,刚到家。他们一直估摸着时间着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