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涂香兰要骑自行车回老家,苏晓要和她一起请半天假回去。我恳求苏晓不要回去。他却置之不理,和涂一起骑车回去了。我坐在教室里,老师讲什么根本听不进去。我脑袋里依然晕晕乎乎,惶恐不安。我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不干净的人,好像有了污点,而周围的同学们依然纯洁无暇,让我羞愧。那个和我一起做了错事的人本该安慰一个少女一夜之间巨变为女人的无尽恐慌,而他,苏晓,却丝毫不理会我的感受,执意回家去了。我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两天。直到苏晓返校,我的心才安定下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俩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不在同一张课桌上听课,放学后基本都在一起。随着接触的增多,我也发现他的毛病越来越多。他好像很敏感,很自卑,也很小心眼。他告诉我,他小时候上学早,受欺负比较多,加上长期尿床,口吃,更是饱受嘲笑之苦。高中的时候,他竟然还在尿床,天冷,夜里就那么裹着湿冷的棉被,白天则不敢晒被子,总是偷偷摸摸的晾晒,以至于被子总是没有干透过。高中的时候还有了性压抑,无法排解,也很痛苦。他起初追求我的时候,遭到很多男同学的反对,认为城乡差别大,根本不可能,甚至有同学预料他会碰得头破血流。那时候他觉得他和我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我听了他说的这些话,不由得加倍心疼他。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城乡之间还有那么巨大的落差,所以对他的忧虑很不以为然。不过我周围的朋友同学也都极力反对我和他处朋友。他们也是那种论调,认为他太穷。我的同桌汪萍则向我透露,苏晓比较花心,似乎好几个女生他都想追。这点我倒没发现,也就没往心里去。虽说嘴上不是太在意,可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芥蒂。有时候我们俩一起外出,我很怕邻居或熟人看到,毕竟他的着装比较寒碜,我还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小的虚荣在心里面。
年轻的人儿每天呆在一起竟然都不厌倦。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没课时就跑到后花园坐着。一边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地闲聊天。有天说着说着我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仔细看是截深棕色的小木棍。于是继续和苏晓闲扯。说着说着感觉还是不对劲,好像小棍儿又动了一下,定睛再次细看,啊,原来是只虫子。我大叫一声,刷地从地面上跳了起来,拔腿就跑。狂跑了好远才站住。苏晓不知发生什么事,也吓了一大跳。及至追上我问明情况,搞得他哭笑不得。他这才知道我极度害怕虫子。打那以后,每次坐到林子里聊天,他都时刻准备着,等待着我发出谋杀般的尖叫。不过我却再没有过。我们还是聊得很热乎。有时候聊到很晚才站起身,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苏晓在前,我在后,路灯照着我俩拉长的影子,很多人都回去了,只听见我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尤其是我的脚步拖拖拉拉,深一脚浅一脚,这时候的我的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脑袋耷拉着,两只脚是在机械地走着,人其实已经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
开心之余也有很多不快,苏晓是个内向,心胸狭窄的人,有时候他的猜忌,古怪,孤僻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而我的粗枝大叶让他也很不满。后来我才知道,我生日那天请同学吃饭,花掉了三十多块钱,苏晓就是为这事生的气。他连生活费都紧张,我却请大家吃什么饭。我这才恍然大悟。可是他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的呢。这能怪我吗?还有,别人随便跟他开句玩笑,他都信以为真。有天下午放学,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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