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阜民丰。南北生意往来频繁,行商在外,带许多金银很不方便。于是一些钱庄便开始印制银票,供商人使用。只要有银票,在本地存的银子,在外地也可以兑换。时间一长,各家钱庄印制的银票越来越多,反而造成了混乱。后来朝廷便开始规范银票印制,将银票的印制权,交给了两个大钱庄。其中一家,便是朱贵的天下钱庄!”
苏拙皱眉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难道这银票出了问题?”
秦雷点头道:“你猜的不错!就在半个月前,户部发现全国的钱庄忽然亏空了几十万两银子。可是户部反复核算,并没有发现有人贪赃枉法,贪污挪用。于是便有人想到,也许是这银票出了问题。可是从全国钱庄收上来的兑换过的银票来看,所有兑换的银票并没有伪造,都是货真价实!”
苏拙明白过来,道:“因此,你们便想到,可能是负责银票印制的两大钱庄出了猫腻!”
秦雷道:“没错!银票印制的数量,都是有严格规定的。若是有人多印,便是在暗中偷百姓的银子!偏偏这件案子,又不能公开调查。若是被百姓得知,肯定会引起骚乱!”
苏拙也终于意识到事态并不简单,沉吟不语。秦雷又道:“另一家钱庄在洛阳,而天下钱庄则由我负责暗中调查。可惜经过十几天,依然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更奇怪的是,这件事不知怎的,似乎走漏了消息。几天之内,市面上天下钱庄的银票锐减。新印制的银票几乎已经找不到了!”
苏拙皱了皱眉头,道:“这件事,找负责监印的朝廷官员一问,不就应该清楚了么?”
秦雷道:“难道我不知道么?我已经找过户部负责监印的官员,可是人家说银票的印制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拿出一摞档案、记录给我翻阅查证。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看到几大本账目,就头疼起来。这件事也始终没有头绪!前一阵听说朱贵外出,本想等他回来,找来探探口风。谁知道他却忽然死了,真不知该如何着手了!”说完重重叹了口气,又喝起了闷酒。
苏拙点了点头,心里却忽然想起在朱府门前看到的丧事队伍。他心头一动,道:“秦捕头,我看这件事要着落在那魏掌柜身上了!”
“魏掌柜?”秦雷喝着酒,一时没有明白。
苏拙道:“没错,就是那个朱贵手下的大掌柜!你方才不是说,魏掌柜专门替朱贵打理天下钱庄么?若是天下钱庄有问题,魏掌柜一定很清楚!”
秦雷巴掌摇了摇,丧气道:“你以为我没查过他么?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件事只能在暗中查访,根本不能随便抓人回来问话,也不能冲进钱庄,去查看他们的账目。因此查来查去,什么有用的也没查到!”
苏拙轻笑一声,道:“难道你忘了,那个魏掌柜已经死了!”
秦雷“嗨”了一声,道:“他死了,事情岂不是更加没头绪了?!”他看着苏拙莫测高深的笑容,忽地心头一动,问道:“你是说,这魏周礼的死,可能有蹊跷?”
苏拙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有问题!你想,朱贵刚死不久,这魏周礼也跟着死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从你并不知道魏周礼之死,可以看出,他应该刚死不久。可是魏周礼家人今天就急急忙忙送葬、入土,难道不是很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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