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他顾姐……笑起来真好看。
唉……他替他老板憋屈。
顾清夏在电梯里还好笑的想着,看来还真得对李盛好一点呢,个个都替他打抱不平。
而后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有四五天没看见李盛了。她不由得微怔。
怀孕容易感到疲劳,而且最近她和郭智在创业计划做好后,已经开始着手搭建工作室的基本框架了,郭智是计划五月中旬就要正式辞职了。她每天回家,基本是休息休息就早早睡觉了。而且李盛每天至少会给她打一个电话,问她饭吃得怎么样,问她药按时吃了没有。
以至于她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李盛是个特别黏人的家伙,他除了偶尔去外地办事,基本上就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在她家,他们可以说是已经进入完全同居的状态了。
顾清夏看着电梯镜面门里的自己。为了孩子,她现在上班也不再化妆了,虽然素颜,但谁叫她生得好呢,一样好看。
可是男人依然是这样就淡了。
也是,他跟她在一起,也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对李盛这样还在盛年,需求强烈的男人来说,确实也挺难捱的。
孩子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顾清夏却又见过一次红,医学术语叫作先兆性流产,用俗话说,就是坐胎不稳。这跟她从前那两次流产脱不了干系。
她的身体这样,自然是不能做。她怀孕容易疲惫嗜睡,用手用嘴李盛也都不忍心。他就只能委屈他自己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镜面的电梯门向两边分开,她再看不见自己。
感受到李盛由热情如火渐渐变淡。她并没有太多失落和惆怅。这本来就是在她的预期之中,虽然早了些,但也挺好。
就这样,谁也不跟谁较劲,谁也不伤着谁,好聚,也好散。在她看来,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她穿着平底鞋,脚步平稳,踏出了电梯向自己的家走去。
只是没想到,晚上李盛居然又跑来了。
那时候她正在泡澡,听见了动静。没一会李盛推开门探进半拉身子。
“别太热啊!”他一再的提醒她。
顾清夏喜欢洗烫水澡,但那对宝宝不好。曾经有没有经验的新妈妈,冬天为了保暖,在肚皮上贴了暖宝,致使胎儿在腹中夭折。
“知道,我测了水温的。”顾清夏说。
她泡舒服了,很快收拾好出来,批着半干的头发。李盛拿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还帮她在肚皮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行不行啊,会不会有影响啊?”他一边帮她抹,一边抱怨。
“进口的纯天然的,无刺激。”顾清夏保证,“贵着呢。”
“再贵也是化学制品,他们吹的都不能信。”李盛哼唧,“有妊娠纹怎么了,多好看啊,肚皮就跟纹了西瓜纹似的。”
“别废话。”顾清夏骂他。好看你怎么不在肚皮上纹个西瓜!
给她收拾好了,李盛开始撒娇了。“饿了,你给我煮个面。”
“晚饭没吃啊?”
“吃了,太忙,没吃好。”
顾清夏注意到他眉间确实有些疲态。他向来是个精力旺盛精神抖擞的人。
她就进了厨房系上围裙,给他做了炝锅面。李盛特别爱吃她做的炝锅面,呼噜噜的吃的香,还真是饿了。
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么。
夜里她忽然醒了,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
客厅里黑着灯,一点橘红的光一亮一灭。
顾清夏打开壁灯,光线柔和,不至于刺眼。
“怎么醒了?”李盛把烟掐灭在临时充当烟灰缸的一次性纸杯里,赶紧抄起一本杂志把烟气扇散。
“你怎么不睡?”她贴在他身边坐下。
他把她搂进怀里,说:“想事儿……”
顾清夏靠在他身上,也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
“顾顾……”李盛忽然开口,带着迟疑和犹豫,带着少见的不安和忐忑。
他的声音有些涩然:“顾顾,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你自己一个人,也能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对吧?”
他用了“对吧”这种反问句式表示了肯定。
顾清夏坐起身,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温和的笑了:“当然。你知道我的。”她的语气平静而且肯定。
李盛看她的目光有些晦涩不明。
他是……舍不得她吗?
她探身,轻轻的吻了吻他薄薄的唇。人家说,嘴唇薄的男人,天性凉薄。她觉得不对。
“别担心我,李盛。”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
然后她依偎进他的怀里。
别舍不得,也别担心。她自己,也可以很好。
她和他这样,相遇过,相爱过,温和的分开,偶尔联系,还能做朋友,真的已经很好。
并不是说相爱就非要一生一世。王子和公主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那只是孩子看的童话。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应该为自己而活。人生的路上,遇到你,一起看一段美丽的风景,留下回忆,真好,非常好。
你和我,不需要互相禁锢对方的脚步。
李盛,你放心的松开我的手吧。
李盛没松开她,他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有很多的不舍。
这个时候,顾清夏没想到,原来他说的“走”和她以为的“走”,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