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平阳侯半步,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臣女不敢”。
平阳显然是瞧不起某人的,今天过来威胁某人一通,其实觉得很掉身价,见她成功被自己吓到,也就一甩袖子走了,仿佛多留一秒钟她的身价就会多往下掉一截。
平阳的身影一消失,何某人立即往外冲,“初融,我要出宫一趟,跟大人说一声”。
何某人再度赶上平阳侯的马车,发现霍家宝贝竟然也在,正抿着唇相当不善的看着曹侯爷,后者无奈苦笑。
“宝宝?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你劝了侯爷回来了,想着长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罢休,就在城门口等着,果然遇到了曹侯爷的车驾”。
何某人大汗,一奶娃娃都比她想的周全,当真是情何以堪啊!
“侯爷,还请您三思而行”。
曹寿笑笑,没有吭声,霍宝贝沉声开口,“侯爷,您是男人,男人疼妻子,不是怕妻子”。
好吧,听一小娃一本正经的说这样的话,不是一般的搞笑,虽然曹大侯爷此时心情不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是李小姐教你的?”
霍宝贝哼了一声,“侯爷,我很敬佩您,但怕妻子的人不值得任何人敬佩”。
“多谢你们的心意,但——算了,生死有命,她一直嫌我没出息,这次真的死在黄河,也算是为国殉身,总能出息一回了”。
何某人沉声,“侯爷可曾听说过董君?大长公主先例在前,侯爷若真有个三长两短,长公主纳一男宠在府,辱没的是侯爷先祖满门公侯,曹少爷又何以面对世人讥诮嘲讽?”
曹寿呆住,良久长长一叹,“李小姐厚意曹某心领,曹某虽软弱也是男人,即便丧生黄河,也不愿回去面对妻子嘲讽嫌弃”。
“侯爷——”
“小姐不必再说,不早了,小姐请回,否则赶不及天黑前进城了”。
严格意义上说何某人并不能算是个坚强的人,只能勉强算是个逞强的人,下了曹寿的马车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最终化作天边的一个小黑点时,某人终于忍不住了,不管不顾歪倒在地。
“玉娘,你怎么了?”
何某人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去病——”
“玉娘?”霍家宝贝慌了,“你怎么了?”
“没事,让我抱一会——”
霍宝贝还太小,更加不知何某人这伤心从何而来,仅仅是因为又让平阳畅快了一回?
他不知道该如何哄得一个伤心流泪的女人破涕为笑,只好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的躺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如多年前,她抱着生病的他柔声安慰。
伤心哭泣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何某人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霍宝贝小心擦着她脸上的泪迹,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然后愤怒的发现自己的小鸡胸脯子远远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愤怒的霍宝贝开始恶狠狠的打算回去大吃特吃,特别是据某人说能长个儿他又很不喜欢的骨头汤……
等何某人睡足了,霍宝贝也在脑子中灌下去一百八十桶骨头汤时,已是明月初升,何某人看着银晃晃的月亮,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卫家二郎身上晃眼的轻甲,不由又是悲从中来,螳臂挡车,她这小螳螂第一次试图挑战历史的权威,就被历史的大轮子压的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