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一愣儿,脑海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人毫无礼仪,相比起她的外貌还要难以亲近许多.惹得他一时无话可说.
“我说,你叫什么!”
“我...我叫了什么?”
“我是问,你叫什么.”她皱起眉头,貌似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叫啊.”
她嘴唇下卷,“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摸摸脑勺:“云渺.”
“云鸟?”纱璃坐落在他的身旁,傻傻的重复.“是个好名字啦.”她这话说得特别有趣,连同那高大女人眼神一碰,一起窃笑.
“呵,或许吧,”他冷笑一声,抚摸额头.勉强道,“但我叫云渺……天上之云,渺小的渺.”
“我叫纱璃.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啦.”
“嗯,我不知道.”
高大的女人短暂的自我介绍,“覃素馨.”空气虽寒,但她还是摘下风帽,选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幸会!”
众人寒暄了一会.纱璃他们便为了点燃木堆而忙活起来.比起他,很老练,云渺这样总结.打着呵欠,指头已被冻得厉害.他眯眼从包袱里摸索出一朵艳丽、没有根部的银色鲜花.并且望着那火光的余晖下的银色蔓姿.在各路神嗣残骸的凝视下,一声不响.
同时,篝火生起.
“纱璃.”覃素馨轻声叫唤.
“嗯?”
“那人的触感如同狼犬一般的警觉,他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她皱紧眉头,
纱璃摇摇头,低语着“这并不重要,姐姐.他是我的朋友.别再说啦.”
“随你的便,傻姑娘.但提防着点总是不会有错的.”
她转头,看着那身影.“他手上的东西...是花?”
“是.”覃素馨宣布.“我认得那东西...近年来再次流行的快乐植物——情爱死之花.它的气味能让人忘却痛苦和恐惧,也能使人的生命在麻醉中枯萎,在迷幻中毁灭.在远西的传说中,当这种死之花被连根挖起时,就会惊声尖叫,而听到尖叫声的人非死即疯.”她顿了顿,“银色的花瓣,银色的意寓...生生不息的爱.而花语则是……”
“无与伦比的寂慰.”云渺注视着手上的那朵奇花,下了结论.“喂!是我的耳朵太灵?还是你们的悄悄话说的实在不怎么样?”
“小鸟,你什么意思啦?”纱璃似乎未曾感到尬尴.
他苦笑,摇摇手上的花朵,“花性平等,那是银黎陀罗花的寄语.”
“这花...”纱璃走近,在他身边审视了一番.“真漂亮.”
她让云渺想起了,某个女孩,一样年轻,一样美丽,一样阳光.“可惜啦.就算你和这朵花美的相匹配,我不能把它送给你.”
“为什么?”
“它们曾见证了我的过往.就如同我的过往.”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那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啦?”
“怎么说呢...”云渺想了想,“当我还是少年的时候,觉得家乡的生活无聊透了.而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再看一眼故乡.”
她不明白,“你少年的时光可能就像现在一样糟糕啦.”
“希望如此.但有时候,你不觉得无聊可算是一件好事?”
“从来都不会这样想过啦.”纱璃双眉轻蹙,“姐姐,你呢?”
“我也是.”覃素馨同意.“至少现在是.”
“但我不是.”云渺抚过额头的发丝,只觉得耳际仍余一点微肿.“我本来已经坚心戒除了.”他放松身躯,一脸平静的诉说着某种卑微地疯癫.“但...还是太疼...太疼了...每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这感觉难受...太痛苦了.”对,就是这样!云渺这才意识到…我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选择了放弃!在哭喊中放弃!
“疼?”她不懂.
却看见云渺说了一句“让开”后便放开手,将手上的那朵绚烂鲜花丢入火堆.因为他面朝门口,故此风吹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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