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渊皇正百无聊懒地倚在龙椅上,听着每日早朝上的惯例汇报。终于当最后一位官员汇报完毕,他对着一旁候着的柳公公招招手,示意他宣布退朝。
这时,沈彬丰突然站了出来,拱手对渊皇说道:“圣上,老臣有一事相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将军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南宫冥虽是如此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这老头子无非就是说些边塞加强防御,地方税收降低些的事罢了。
沈彬丰见得到了渊皇的许可,便继续说道:“老臣想对圣上说的,不为别的,正是关于灵王殿下的事。”
一听灵王的名字,南宫冥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直起身来看着沈彬丰,语气有些冷:“沈将军要给朕说一个罪臣的事,这是为何?”
“灵王虽然犯下了冒犯圣上的大罪,但他之前收复潘城有功,而灵王殿下也算是个可利用的人才,圣上为何不让他将功补过,为圣朝而献出己力呢?”
沈彬丰为人刚正不阿,自上次与阳景在马车中商讨了关于灵王南宫泽入狱一事,两人都认为这样一位大将就如此湮灭实在是太过可惜,所以沈将军在回府之后一番思量,决定在上朝之时向圣上提议减罪之事。
但南宫冥既然设计抓住了南宫泽,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赎了他的罪名,所以当他听到沈彬丰如此提议,面色又阴了一层:“沈将军是在为罪臣求情吗?”
“老臣并不是为灵王殿下求情,老臣不过是以事实说话,为圣朝着想而已。”
沈老将军此时也感觉到了殿上渊皇难掩的不悦之意,但他并没有觉得此事没有周旋的余地,仍是不愿放弃地劝说到。
“老臣明白圣上因为灵王行刺一事感到生气,但老臣认为既为帝王,那容忍之心和招贤之举并存。若是圣上能不计前嫌宽恕了灵王,老臣觉得灵王殿下一定会因为感激圣上您的大度,而更加忠心为之。况且,凭借老臣对灵王殿下多年来的了解,他并不是如此鲁莽行事的人,所以老臣觉得这更应该是个误会罢了。”
“沈将军一番话来,倒是指责朕的意思更多啊。”渊皇早在沈彬丰说话的时候,听到他教育指责一般的话语心中就很是不满,他冷冷地看着沈彬丰,丝毫没有缓解之意。
“圣上息怒,老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沈彬丰没料到渊皇会突然发怒,他低下头郑重其事地解释道。
“可在朕听来,你就是这个意思。”南宫冥阴霾地眼神一直盯着殿下站着的沈彬丰,语气冰冷,“沈将军教朕如何为帝,难道是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很不够格?”
“这。”
面对这审问式的话,沈彬丰不禁皱起眉头。他虽然知道如今这个渊皇并不如之前的圣皇那般温和好言,但他总以为既然同是帝王,那肯定是都有为王的自觉和品性,所以一向都不喜参与朝堂政事的他才会决定向其进言。可现在看来,这位王的心思却是容不得别人的半点质疑和反对。
沈彬丰想到这,突然又回想起之前灵王在朝堂之上也是向圣上提出了疑问和质疑,惹怒了圣上,虽然之后好像是无事而过,但不久之后便传出了灵王行刺失败,被关押进了天牢一事。
老将军越想越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着莫名的关联性,他的心不禁逐渐地沉了下来。
若真是这样,那灵王殿下不就是蒙冤受难,白白领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怎么,沈将军无话可说了?是觉得朕说错了,或者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南宫冥依旧抓着这话不放,从他阴冷的表情中看来,沈彬丰已经彻底惹恼了他。
“圣上请息怒,沈将军他不过是惜才爱将,才会冲撞了圣上,还请您看在沈将军多年来的功绩上莫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