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脸如绷紧的青石板,眼睛中满满的冷酷杀意,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那喜欢嬉笑欢闹的小伙子模样?但他慢慢的却透出了焦急,他自己也清楚,凭他们两个是支撑不下去的了。而有我拖着,他们连逃跑都不成。
他手中的剑翻飞如蝶,洒下一片森森银光,一个黑衣人从马上倒了下去,他不顾一侧随即攻来的刀,猛地伸手扯住缰绳,那刀堪堪要触到他身上,他才顾得上回剑相护,那刀受阻。但终究在他右臂上又留下了一记伤痕。
他在逼退这一轮的攻击后,转头看向我,眼里的寒意令我不由得萧瑟了一下。他长身拉我出了车厢,往马上一跃,顺便带了我上马,旁边那王府护卫明白如风的心思,手中的大刀舞得越发的快,拦住周围的攻击,完全是不顾性命的杀法。
如风一打马,那马带着我和他冲了出去。前边的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迎面而来,如风一扯我挡在身前。我一瞬间惊得心胆俱裂,如风是要拿到当挡箭牌了,确实,我死后那些黑衣人也无法拿我威胁朱询了,并没有什么坏处。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剑,我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它劈下来。
但那个黑衣人大惊,手中的剑急转,贴着我的手臂堪堪滑下,手臂上一凉,一片衣裳随风飞扬出去,裸露出一大片的手臂,被寒风一吹,其寒渗骨。
而这一切,在我看来似乎是电影中的分解慢动作,而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原来,他算准了黑衣人不敢杀我。只是这招实在太险。
如风乘这当儿,手中的剑猛地伤了那黑衣人的坐骑,那马一声嘶鸣,不受控制地前蹄高高跃起,空出一个缺口,我们的坐骑冲了出去。
幸好那些黑衣人接到的命令是要将我掳回去,而不是要伤我,投鼠忌器,都不敢用暗器攻击,只得策马全力追赶。
疾风从耳边刮过,刺骨冰寒。身后传来一声撞击的巨响,还有几匹马匹嘶鸣的声音。我回头,却见那王府护卫驾着车辆横在追兵之前,那些追兵措手不及,有几匹马撞了上去,撞得车辆一阵翻滚,而那些追兵情况也不妙,有几个人随着撞得翻滚的马匹滚一团,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而那王府护卫也被撞得滚在地上,一个黑衣人狠狠地上前补了一剑。那王府护卫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我喃喃地道。
如风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只策得马飞奔。只有一会后,有一滴水飘在我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温热后转而冰凉。
我怔了怔,叹息了一声。这一路上,那王府护卫并不多话,大多时候都是如风说几句。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配合得很默契。简单的动作中却透出一种兄弟般的情谊。
经此变故,那些追兵的距离明显地拉了来开,只有几匹没有受到撞击的还跟在后面。
如风低声道:“这样不行,迟早会被追上。你骑马离开,我抵挡追兵。”
我怔了怔,看着他虽被血污了,满是疲惫,却依然泛着年轻光泽的脸庞,摇头道:“不行,你会死的。”
他低声吼道:“王爷的女人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拖累着我更麻烦。你快走。”
说着手上一紧,多了一物,却是牵制马的缰绳。他猛的一翻身,马上一空,他跃下了马。听得马儿嘶鸣一声,如飞一般窜了出去。
在他跃下的一瞬间,我听见他低声道:“为了王爷,你不能被抓,活下去!”
我一怔之下,赶紧抓紧缰绳。回头,看到他站在路中,眼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冷厉,整个人似乎和手中的利剑一般,合为一体,带着冰冷和死亡的气息。
我不禁眼眶一热。他还那么年轻,他那么爱笑爱闹……眼前树木一闪,遮住了他的身影……
我边哭边策得马如飞一般。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觉得天地无所依,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觉得握着缰绳的双手冰冷僵硬,即使是身着狐裘也无法抵御那扑面而来的寒风,灌入全身,身子如在冰窖中一般。
那骑着的那马儿情况也不妙,即使是百里挑一的骏马,经过此一番连续不断的快奔,也是鼻息直冒热气,疲惫不堪。
我已经没有想到择路的问题,只狠命的赶着马向前,只想着这一个念头:快逃。
终于,那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着,脚下一个失蹄,我从马上向前飞了出去,头颈处传来一阵断裂一般的疼痛般。我勉强抬起头,忍着头颈处传来的剧痛,周围是一片荒野。
不,不能死在这里……
凭着这样一个信念,我一步一步地向前爬去,血流进眼睛里,只觉得看到的世界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爬了一段路,眼睛豁然开朗,林中竟隐有一片空地,而空地上有一座小木屋,门口围着一圈栏杆,还能听到有母积“咕咕”的叫唤声,像是一间猎人的房子。
我心里一松,试着喊了一句:“有人吗?”声音却细弱得如呻吟一般。
却听得柴门一响,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停在我不远处看着我。
我伸出手,向着那人影道:“救救我。”
那人走近伏身下来,我勉强睁着眼睛看着,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衣裳服侍都是常见的粗布衣裳,只是眼神有些戒备。只见他转头冲屋里喊道:“老太婆,有人受伤了。”
我身子一松,完全放松地扑在地上。意识如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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