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鸡鸣狗叫声。渡瑶怯步望着门口,迟迟没有跟上安从的脚步。
尽管安从带着她一路像做贼似得来到这里,路上除了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也极少碰到什么宫人,但这类似“偷鸡摸狗”的事还是第一次亲临身上,令她紧张不已。
此时天色已黑,膳房内早已熄火。走在前面带路的安从往膳房的大门里撬开一条门缝,细细观察一番后,伸手朝她挥道:“快跟上!”
渡瑶随他从门缝进入,接着摸着黑来到密窖前。安从将壁上剩余的一盏禅灯取了下来,接着微弱的灯光,他颤颤巍巍地打开窖口,指着黑漆漆的窖内转身对渡瑶说道:“渡姑娘,你先下去。”
渡瑶倾身看了一眼里面,深不见底的窖内,一股浓烈的霉味直冲她的脑门,散发在周围的空气中。
她忍不住呛了一口,打起退堂鼓,“不行不行,安公公,我们还是走正常的路吧。”
“依照你我现在的身份,连宫门都出不去,哪有什么正常路可走。现在要再不动身,等一会儿天亮了,我们就都走不掉了。”
“好吧,安叔叔,那你得走前面带路。”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你功夫那么好,走前面保护咱家是再好不过了。”
“安……安叔叔,难不成你也是第一次走这密道?”
“可不是嘛,湘儿也就走过那么一两次,更何况是咱家。”
“……”
就在他们推搡着你一言我一句的时候,从灶房里传出一阵怪声。
“嚓、嚓……嚓……”
黑暗中,两颗脑袋一上一下地出现在灶房外的门边上,安从顺手熄了手中的禅灯,发抖的手挨在了渡瑶肩上,双眼紧紧盯着灶房内的动静。
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是透过窗外折射的月光,他们看见一个粗狂庞大的黑影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一下,一下地对着案板上的“庞然大物”砍着。
渡瑶习惯了这种黑暗后,很快看清了案板上的东西,一缕幽魂正从菜刀下缓缓升起,哀泣声断断续续地飘进了她的耳里。
“渡……渡姑娘,我们快走吧。”安从已经看不下去了,轻声说道。
“再等等。”渡瑶将视线投在砍人的黑影身上,透过侧脸,她很快辨认出他是那日在膳房带她进入蛋房的厨子,那时她就发觉他身上怨气极重,后山可疑的肉团也曾令她质疑过,不曾料想,竟然跟这个厨子大叔有关系。
只见他将案板上的人手削皮,接着砍成块状,丢进沸腾的锅内,再将一旁大块的胸脯肉剁成肉泥,熟练的手法极其残忍,令人作呕。
但其实真正作呕的却只有安从一人,他早已掩嘴忍住干呕的声音,不断戳着渡瑶的脊背示意着她赶快离开这里。
渡瑶回头,小声问道:“安叔叔,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尸体砍了放入锅里吗?”
“别问了,赶紧走吧!”安从欲哭无泪,他哪里想到自己以前吃到的那些美味佳肴,居然是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