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才能更好的生存并且延续下去,花瓶型的女人,只能放在家里做摆设。
就算齐寅偏爱这一类型,但所谓百花齐放才是春,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闷也闷死了他。男人的本性总是贪新鲜的,所以她才会入他的眼,而她也有自信能一直勾住他的心。
她一一回望那些女人,她们在齐寅面前个个装得与世无争,互相之间却暗潮汹涌,如今她不过侍寝一晚,便成为她们新的仇恨目标,不过她们也就只能用眼神表达一下不满罢了,还能怎么样呢?
她们开心就好。
“太后驾到——”
众人立刻收起自己或狰狞或高傲的神情,低眉垂目向太后行礼,太后叫了平身,众人各自归位。
“敏婕妤——”太后突然叫道。
薛千柔出列,躬身道:“臣妾在。”
“听说前几日你掌掴宫中随居妃嫔,皇帝仅罚俸一年了事?”
薛千柔心中咯噔一下,太后这口气明显是觉得皇帝罚得太轻,心中不满。她来这个时空半个月了,太后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她麻烦,如今她刚得宠,太后怎会忽然清算起旧帐来?
太后是齐寅的亲娘,除去执掌后宫,高高在上的地位,薛千柔也并不愿意跟她发生矛盾,让齐寅为难。
她跪下道:“当日萍贵人无端掌掴臣妾的大宫女,臣妾一时冲动才打了她,事后也颇为后悔,虽皇上宽宏大量,并未重罚臣妾,但臣妾这几日一直在宫中反思。”
“敏妹妹好本事,一边反思,一边还能将皇上勾到清璃宫去。”一人语带讽刺地说道,却是圣宠仅次于贤妃的琳妃宋青莲,她的父亲是太傅,哥哥是齐寅的伴读,从小便与齐寅有情意,是齐寅登基后第一批入宫的妃嫔之一,亲妹妹瑶昭仪也是高位,两姐妹互相帮衬,一直盛宠不衰。
薛千柔并不接琳妃的话,如今太后对她有了成见,无论她说什么,在太后看来都是狡辩,毕竟昨夜齐寅留宿清璃宫是事实。与其争辩引得太后更加不满,不如做出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或许太后还会给她留几分情面。
“皇帝国事繁忙,没有精力放在后宫,未免纵容了某些人,但哀家执掌凤印,可不能处事不公。虽说敏婕妤你身为清璃宫主位,有权责罚随居妃嫔,但掌掴实在太过,如今哀家罚你在这殿中跪上两个时辰思过,你可服么?”
薛千柔磕了个头:“臣妾心服口服。”
不服还能怎样,总不能跳起来打太后吧?看在齐寅的面子上,忍了。
太后见她乖顺,似乎气顺了些,别的妃嫔要在太后面前扮娇弱,虽然对薛千柔百般憎恨,也只能埋在心里。而琳妃做了出头鸟,却并没有得到薛千柔的回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见她乖乖认罚,不敢有丝毫反抗,认定她是个胆小鬼,也就没再继续追着她不放。
后宫浮浮沉沉,这些年来有多少人得宠然后失宠,琳妃看得多了,便不如后来的那些妃嫔在意,刚才也不过试探一下薛千柔,见她没什么战斗力,也就没当她是威胁了。
一众妃嫔如常陪着太后话家常,轻笑声不时传来,薛千柔低头跪在殿中,思索着自己是遭了何人暗算,以及如何讨那个老太太欢心。
太后似乎故意要给她难堪,平日里一般最多半个时辰,她便说乏了,将众妃嫔赶走,今日一聊就是一个时辰,还没有要解散的迹象。
“皇上驾到——”
一向勤于政事,白天很少见到人影的九五之尊突然出现在长宁宫,一众妃嫔顿时都精神抖擞,调整到最佳状态迎接君王。
然而齐寅并没有向她们看上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太后身前:“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让他在身旁坐了,柔声道:“刚下朝?怎地不回去歇着,看你今日精神不是很好,莫非是昨夜太累了?”
薛千柔很想翻白眼,老太太您是有多不待见我,罚跪不说,还要在皇帝面前暗示我折腾他。老人家就是不好伺候!
齐寅笑了笑:“儿子很好,母后多虑了,昨夜儿子歇在清璃宫,自觉敏婕妤伺候得还算体贴,原以为她是知轻重守本分的人,没想到她竟如此大逆不道,惹得母后生气,看来朕要好好教训她才行。”
薛千柔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太后道:“她倒没有得罪哀家,只是哀家听说她曾掌掴宫中随居妃嫔,皇帝你却只是罚俸了事,未免有纵容之嫌,因此略施薄惩罢了。”
齐寅望了望薛千柔,压低声音道:“母后,敏婕妤是宰相的女儿,宰相府上——儿子罚俸并非纵容。”
整个大沥朝都知道宰相大人两袖清风,家境窘迫,因此齐寅这一提,太后立刻便明白过来,罚俸一年对于敏婕妤的确不算轻罚,这才消了心头那口气。
“哀家本来要罚她跪上两个时辰,既如此,便免了吧。”太后对薛千柔道,“敏婕妤,你起来吧,以后行事需三思而后行,若是违了宫规,哀家定不轻饶。”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
“好了,日头也大了,你们都回去吧。皇帝,你也该回宫歇着了,龙体要紧。”
齐寅点头:“母后也要顾着自己身子,若有人不安分,母后让暖月姑姑来长青宫说一声,儿子自会责罚,母后不要同她们生气。”
太后笑道:“她们倒还算孝顺,唯一让哀家不满的就是皇裔太少,皇帝你也别只顾着政事,这香火也是很重要的。”
“母后的话儿子记下了。”齐寅站起身,“儿子不阻母后休息,先告退了。”
皇帝一走,太后也即离去,一众妃嫔依份位高低往殿外而去,低位恭送高位离开,一切井然有序。
薛千柔见天气晴好,也不坐轿辇了,带着涵姝丹芸慢慢往清璃宫而去,谁知却在御花园与萍贵人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