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得那样,你完全可以摆脱罪名,逃之夭夭,谁都查不到你的身上。那你现在又为何跑来自首?”
没错,这就是包拯最想问的问题。
绿竹看上去绝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从进来到现在,她的语气与身体都暴露了她有多么得害怕。
既然如此,是什么促使了她来自首?
绿竹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没什么迟疑,很快就回答了。
“启禀大人,是因为我觉得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何来此言?”
“娘是因为心疾才离开栾府的,但京里的大夫让我不用太过担心,好好休养还有好些年头可以过,可是回到乡下,娘的病突然严重起来,村里的大夫也对此束手无策,我没有办法,只能带娘返京求医。”绿竹的语气中充满着对母亲病情的忧虑。
“途中娘犯病,突然出现了一位女子,救了娘一命,并让我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去浮生酒楼找她。”
“回到京城,我就听说浮生酒楼被封,掌柜下狱,这一切因我而起,实在愧对于恩公,故来自首,请包大人明察。”
原本浮生一直在堂后认真地听包拯审案,听到这里一下子惊了。
她就说为什么这个声音有些许熟悉,竟是她回京路上救得妇人的女儿。
浮生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堂前包拯已让人将绿竹押后再审了。
包拯回到堂后,看见浮生就开口问了。
“柳姑娘对刚刚那个自首之人可有印象?”
浮生点了点头,答道:“确实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在回京路上是救了一个犯了心疾的妇人。”
“虽然听声音很熟悉,不过我刚刚没看见她的脸,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那妇人的女儿。”
现在凡事谨慎起见,浮生又加了这么一句。
“如此烦请姑娘待会儿去看一下那位姑娘。”包拯说道。
“那是自然,”浮生面上犹豫了一下,又道,“包大人,现在已有人自首,能否将师姐放出来?”
她不想让碧凝钰再在那潮湿阴冷的牢里待着了。
“柳姑娘不必着急,碧姑娘现在身上的嫌疑最轻,等案子了结自会放她出来。”
包拯委婉地表达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浮生有些失落,心里微叹了一声,自己还是太急切了。
“是浮生鲁莽了,望大人见谅。”
没有再多话,浮生很快就自行去了开封府地牢,狱卒有些疑惑她怎么一天来了两回,但也很快就放她进去了。
碧凝钰见浮生又来了,以为外头出了什么时候,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她刚想开口,就看见浮生比了个手势,安抚地对她笑了笑,做出没事的口型。
浮生向里面走,大概和碧凝钰隔了几个牢房,绿竹就在里面。
她看上去有些焦虑又害怕,双手紧握,在牢房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绿竹姑娘?”浮生轻声唤道。
绿竹听见有人喊她,一个哆嗦后看了过来,认出浮生以后脸上很惊讶,又带着几分愧疚。
“恩公?我……”她看到浮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浮生仔细辨认了一下面前的少女,确认是她在回京路上遇到的那个,又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绿竹好像没有想到浮生会询问她母亲的情况,愣了一下,然后低声答道:“她……她很好,多谢恩公,若不是恩公,娘她一定活不成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浮生觉得和面前少女隔着牢笼谈话实在费力,与一旁的狱卒说明了她的来意,狱卒便打开牢笼让她进去说话。
“绿竹,你看着我,”浮生让一直低着头看地的少女抬起头,很认真地问道,“真的是你做得一切吗?你想想,你的母亲还在外面,她患有心疾,你不要为了包庇谁,把自己搭进去。”
绿竹的表情有些慌张,但她还是很坚持。
“不、不是的,真的是我做的,”她有些不敢看浮生的眼睛,“恩公走了以后,我、我想了很多,娘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就问了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娘,所以娘才让我来自首的。”
浮生皱了皱眉,眼前的少女说的话似真似假,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隐瞒了一些事实。
浮生决定诈一下她,开口又道:“你是为了包庇栾文呈吗?”
绿竹明显是没想到浮生会提到栾文呈,一瞬间地恍惚过后满脸都是疑惑。
“这……这和老爷有什么关系吗?”绿竹小心地问道。
这下浮生也跟着一起迷茫了,眼前的少女像是对栾文呈被捕一事一无所知,若是栾文呈是她想要包庇的人,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表现。
浮生三言两语岔开了这个话题,又提了些其他问题,然后结束了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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