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叹了口气,上前扶起浮生。
“柳姑娘不必行如此大礼。”
浮生看向包拯的眼中满是感谢,随即又看向了公孙策,向他徐徐一礼。
“也多谢先生。”
“不必言谢,都是为了破案而已,”公孙策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不知姑娘接下来准备如何?”
浮生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她低头思考了片刻,便回答道:“不知那栾家夫人的尸体可还在开封府?”
“还在,姑娘想要查看?”
浮生点点头,说道:“我听说那为夫人乃是中了飞燕草之毒而死,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奇怪?这是为何?”屋中几人皆看向浮生,对此疑惑。
“几位想必不知道,飞燕草长于苦寒之地,乃是一种较为稀有的毒药,其花,叶以及根皆具有毒性,而这种草奇特就奇特在,它的解药,就是花叶根三者混合制药,就变成了解药,然而因为保存并不方便,实际上这种毒药世人知之甚少。”
“这点确实,学生以前对此毒也是闻所未闻,张仵作提交报告之时我还询问了他。”公孙策对自己有不知的地方向来不感到耻辱。
“然而,柳姑娘,这还并称不上奇怪。”包拯对此依旧抱有疑问。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刚刚有提及,此药的保存并不方便,通常情况是将花、叶、根三者分开,用不同的时间与方法晒干封存,我们酒楼里确实有我收藏的飞燕草,但那也全都是晒干的干草,而酒楼里所用于制作翡翠糖糕的艾草全都是用新鲜的艾草来榨汁的,两者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浮生缓缓道来。
这样,所谓错将飞燕草当成艾草使用的证据也就不存在了。
“这么说来,确实就有了疑点。”
“那么事不宜迟,由学生带姑娘过去看两眼吧?”公孙策说道。
包拯点了点头。
于是,公孙策领着浮生来到了殓房,里面味道不好,公孙策取了干净的面巾递于浮生,让其裹住口鼻。
现在正值早春,天气已经开始回暖,尸体放了这么些天,已经有些腐烂了。
浮生在疫病地待了这么多时日,对此倒是已经适应了,公孙策对此心中倒是略带了些赞许。
她先是问公孙策要来了张仵作写的报告。
报告中写明了栾家夫人死亡的时间,尸体上的一些情况,以及致命的原因。
浮生先是按照报告中写的那些情况一一再次进行了查看。
飞燕草毒性猛烈,毒发之后不过片刻就会死亡,症状表现在额头上会泛紫,两颊发红,口舌僵直麻木,胃部有灼烧之感。
报告中也都写到了这几点,尸体上也确实是有这样的情况。
浮生轻轻皱眉,她心里有感觉,栾家夫人中的毒不可能是飞燕草,但她现在却找不到证据。
她又开始检查尸体的其他部分。
看着看着,她突然发觉尸体略微腐烂发黑的手上有略微的突起。
她抬起那手查看起来,手臂已经僵硬了,微抬起以后上面的衣服便缓缓向下滑去,虽然腐烂,但依稀还能看见上面布满了红色的疹子。
浮生看到这幕,心中已经起了异样之感,她连忙走到另外一边抬起另外一只手臂,竟是一样的情形。
她又抬手扒开尸体的衣服,也是一片疹子。
浮生心中已经隐约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她抬手往尸体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抬手一看,指腹之上仅有浅浅的红色。
公孙策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有些楞,但心里也知道可能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姑娘可是有了什么头绪?”
“这根本不是中了飞燕草的毒,”浮生冷言道,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她的浮生酒楼?!
“公孙先生您仔细看,这两颊泛红,额上泛紫的症状竟是用女子的胭脂水粉画上去的!”
“什么?”公孙策被浮生的话惊到了,连忙也走上去查看。
殓房里光线昏暗,如若不是仔细查看,确实会被骗到,浮生与公孙策最初查看时也未看出什么蹊跷。
但若是抬手去蹭一下,马上就会发觉这竟是人画上去的。
“这栾家夫人分明是食物重度过敏而亡。”浮生心中有些愤怒。
“食物……过敏?”公孙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浮生当即反应过来,古时是没有食物过敏这一说法的。
“不知先生可否听说的一种情况,有些人天生不能吃某些食物,轻则腹泻呕吐,重则死亡,此类情况称之为食物过敏。”浮生向公孙策解释道。
公孙策思虑了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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