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会众友欣聚联合国 显身手不期震同行

    星期天早晨，我到了健身房跑了一会儿步，去厨房做早点，厨房里一个身材丰满穿灰色针织裙的姑娘在炸牛排，回头看见我进来，冲我挤挤眼，打了个招呼，她棕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尽然让人忘记了她是一个外国人，倒像是多年的同学，她自我介绍说“我叫,来自德国柏林”，我介绍了自己，站在旁边看她做牛排，馋的直流口水，用刀给我切了一小块，味道很不错，和国内西餐厅的牛排完全不一样，没有那样油大。

    电脑角落里，一个短头发、大眼睛、20多岁、纤细的白人女孩拿一个小咖啡杯在喝咖啡。我走过去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回头朝我笑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小巧玲珑的下齿，一副长方形黑框眼镜夸张地挂在她白皙小巧的鼻梁上。她用平和但偏低的声音说“我叫，来自意大利”。她穿一件暗紫色纯棉运动服材质的夹克，一条黑色运动裤，那套衣服裁剪得特别合体，全身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栗棕色微卷的短头发调皮地贴在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可爱的卡通战士。这时一个中等个头，不到1米78的黑头发白皮肤男人走进来，我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这个人长得像极了“格里高利.派克”，上世纪30年代著名的国际巨星，一双很黑眼瞳像两个有着巨大磁场的无底的黑洞，让人身不由己的整个掉了进去，狭长的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从不专注的眼神，挺拔的鼻梁透出傲慢和高贵的神气，活像一个王子，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黑色连鬓胡须又多了几分优雅和性感。他穿一件黑蓝色及膝呢子大衣，里面白色衬衫，十分考究的宝石蓝带紫色的领带，让他整个人都充满了贵族气。他径直走到那里，两人用意大利语交谈着。

    我坐到餐桌旁，一边吃饭和一边聊天，我说她的牛排做得特别好，改天我也要学一学。说“你今天白天就去买牛肉，我晚上教你做”。身材丰满，凹凸有致，棕色偏亚麻的头发胡乱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她喜欢开玩笑，笑声爽朗，她问我中国小伙子怎么样，边说边冲我挤挤眼，我说中国男人聪明，踏实可靠，而且特别疼老婆孩子，她说她还没有男朋友，让我给她介绍一个。我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俩挤眉弄眼说笑了一会儿，她吃完先走了。我收拾了碗筷，打扫了一下灶台。回屋洗个澡，穿上风衣，出发去沃尔玛买食物。

    从宾馆门口的十字路口一直往北走，经过一个彩色玻璃窗户的建筑，顶上有十字架，偶尔有人从里面出来，那是一个教堂。一直往前，在下一个红绿灯那里右拐，然后再直走，再看到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过马路，就是一个有着宽大停车场的沃尔玛超市了，上次我和来过一次,所以这次轻车熟路了。门口有人在发放即将过期的面包。我买了一盒牛排，几样菜，两个苹果。苹果不是称斤的，是按个数卖的，蔬菜都是包好贴了价钱，收银台没有一个人，我看到有顾客自己在刷□□，我也试着扫扫价签，刷卡，顺利通过。照例回宾馆房间储存食物，菜拿到楼下厨房，现炒了，放到下周吃。我找了一个大锅出来，开始蒸一周吃的大米饭。这时一个头上缠着黑布，满脸络腮胡子矮壮的阿拉伯模样男人走进来，看见我在做饭，热情的走过来打招呼，然后自我介绍“我叫,是从约旦来的”，我说：“我听说过约旦，约旦国王侯赛因据说最后是在Mayo医院死的”。他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领导人，他耸耸肩说“侯赛因有钱，我们没钱”。然后又说“中国也挺麻烦的，台湾是个麻烦，新疆、西藏是个麻烦”，话语里似乎有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是仇富心理，其实对我们普通老白姓而言，台湾什么事，新疆、西藏什么事只是新闻里的概念，对我们的日常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中国很大，那些地方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祖国是母亲，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兄弟姐妹中有一两个闹事、惹事不听话的，操心烦恼的是母亲，其他的兄弟姐妹没太多感觉。所以我觉得他想拿这个话题激起我一点什么感情，要么愤怒，要么伤心，都是徒劳的。中间齐文进来，红着眼圈说她要回国了，她的学习期限是半年，现在半年过去了，她要回去了，她幽幽的说：“再见了，Mayo!在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我要走了，我无缘体会你那闻名于世的寒冷，只是感觉了你的美好。”她已经不拿腔捏调的说英语了。“有什么好伤感的，来过就好，你保重！”聊了一会儿，她走了。我把做熟的菜放到食盒里，拿粗的记号笔写上了名字，端着我的大米上了楼，午后睡了一会儿觉，起来才3点多钟，拿着《呼吸病理生理学》去了实验室，上网搜了两篇老板近年发的论文，都是关于急性肺损伤的，其中一篇正好是我们现在做的实验，讲得是给小鼠血管内注入高渗盐水，可以减少肺泡细胞损伤的可能。我想想有些不通，在论文上做了个记号，打算抽空向老板讨教一下。晚上约好了教我做牛排，所以看完一篇论文，我收拾东西回住处，取了牛排肉到厨房，已经在厨房等着我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雪了，我走到厨房窗口往外看，这会儿地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我拿了一个平底锅放在火上，说如果你怕长胖，可以不放油，我按照指点直接取了6片牛排放在锅里，然后在每块肉上面撒了一点盐末，又往每个牛排上放点白胡椒粉，等肉的颜色由红变白时，她示意我拿铲子翻烤，我把肉翻过来，烤到肉的旁边看不到冒出血水的时候，她让我拿一碗水顺着锅边溜进去，不要淹没了肉，然后盖上盖子，变成小火慢炖，大约15分钟之后，锅里的水都熬干了，她往锅里洒了少许醋，盖上锅盖焖了3、4秒，然后关了火。我夹了一块肉，味道真是鲜美。我把剩下的肉也倒进我上午炒好的菜里，重又放回了冰箱。晚上上网视频，我兴奋地向老公和父母宣布，我学会做牛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