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经到了,便整理好自己的喜服,被陪嫁过来的丫头谷清搀扶着下了轿。
王府里很是吵闹,看来葛南王的势力的确是大,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人趁着这个机会来巴结奉承,虽然没有掀开红盖头,夏禾也明显感觉得到前来贺喜的人身份个个都显赫至极。
双手已经纠得快要拧出水来,夏禾在新房里坐着开始不安,嫁过来的话,免不了要洞房花烛,可自己并没有准备好真的要把自己完全给那个人。
“君香,你不要紧张,好像王爷喝醉了。”其实谷清也纠紧了心,只是希望王爷千万不要察觉出什么端倪,只要过了今晚便无事,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别说君香跟自己了,就整个唐府都脱不了干系。
“嗯,谷清,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很饿。”这倒是真的,结婚行路都要赶上一天,早上张妈又只是给她喝了一点稀粥,能捱到这个时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呵呵,君香你...额,不,我还是得改口叫你景云小姐,省得出什么错。”谷清若有所思,“小姐你得等一下,待会儿新郎进来看你狼吞虎咽可不行,太没个礼数了,就再忍一忍吧。”
夏禾无奈得摇头,恐怕也只有这样了,现在人已经是嫁过来了,那万事都得小心。“嗯,我明白。”谷清在一旁宽慰的一笑。
夜色渐深,王府的宾客逐渐的散去,夏禾这里还是不见王爷过来,不过对她而言倒是好事,虽然明知躲不过,多躲一日算一日罢。夏禾觉得头疼得利害,这头上的饰物仿佛有千斤重量,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了,但是仍然不敢伸手拿下来。
“彭”,门被撞开了,夏禾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特别清明,只是来人却还是谷清,“小姐,王爷今天不会回来了。”谷清急急忙忙的说。
夏禾顿时心中暗喜,“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把这玩意儿拿下来了?”夏禾一把扯下红盖头,水眸笑盈盈的看着傻在一旁的谷清,“可是——”“唉,没什么可是的,反正他也不会回来的不是吗,省得担惊受怕的,所以干脆自己蒙头睡觉,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谷清想了想,仿佛是这个理儿,也就帮她将头上的饰物取下,散开黑瀑布般的长发。“好了谷清,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谷清应声走了出去,出门前伸了伸个懒腰,这一天自己也没有闲着,的确是累了。
待谷清出去后,夏禾才发现桌上有许多的干果,像是胡桃和花生之类的,立刻抓起就吃,就着几口酒下肚,虽然是从没有喝过的烈酒,但是夏禾管不了那么多,得吃饱才有力气面对明天呀,最后又吃了一些糕点才倒在床上,连喜服都没有脱掉,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刚亮,谷清就来伺候夏禾起床了,因为昨晚上喝了酒,所以夏禾感觉头晕目眩,在谷清似拽似拖的伺候之下,她才勉强站立在梳妆镜前,等着谷清为自己整理仪容。
“小姐,昨晚上听说王爷是去了外面的翠花楼。”谷清有些艰难的开口。
翠花楼?听起来就知道是青楼的名字,不过就是妓院嘛,反正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可是说起来也奇怪,夏禾在心里盘算着,亲明明是葛南王定下的,还指明了要唐景云,现在人已经过来了,没有道理在洞房花烛那天连看都不看一眼,还要跑到青楼去,传出去,不是故意让唐景云难堪么?
“无妨,谷清,在这偌大的王府里,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代嫁的事实,所以那个王爷能避开就尽量避,避不了也尽力不要惹出什么祸事,其他的,一切都好。”
“嗯,我知道,头发梳好了,”谷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听说他已经回来,现在在书房,那现在你要不要过去呢?”她皱着眉问道。
“不用,他自己会过来的。”虽然大婚之日就将自己晾在了一旁,可是她心中笃定了秦规宇是故意冷落,虽然现在还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夏禾看着镜子中的女子,娥眉淡扫,面颊粉嫩,只是双眼中的神色似是从没有过的坚定。
果然,在正午阳光最耀眼的时候,夏禾就见到了那个传闻中的恶魔,秦规宇。
皮肤略微黝黑,脸部的轮廓却是异常的坚硬,那双眼睛太过锐利,仿佛只是轻轻地一扫就能整个的将人心底洞穿。“哈哈,本王的爱妃,昨晚睡的可好?”爽朗的笑声在原本静谧的房间里漾开,夏禾清晰得看见房间里的几个丫头忍不住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