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两人面面相觑。
容毓不太高兴:“他不会误会的。”
苑福宁点点头。
容毓胸口闷着一口气,还点头!
福宁看着他,很真诚,“你功夫真好。”
唰。
容毓的脸又开始烧了。
喉结上下滚动,“我这和你比不算什么。”
“今天听你在徐庄说了过去的事情,我没读过多少书,看得最多的就是账本,听你那么一说,心里真是佩服。”
他低下了头,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自卑。
福宁的知识和眼界那么宽,他的家里却连一本书都没有。
容毓嘴里发干,“我想再读读书,但不知道看什么好。”
他只有破钱。
苑福宁很高兴,咧开嘴笑了。
“你想看书啊?直说啊,这弯弯绕绕的。”
“要是有足够的时间,就从史书看起吧。”
“小的时候,我爹就是用史书给我开蒙的,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则可知兴亡。咱们虽然不是什么皇族权臣,但看一看史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挺好的。”
容毓认真的记在心里,“那我就从明史看起,如何?”
苑福宁:“唐史和明史,你先通读几遍,等有了想法就和我说说,看完了我给你推荐别的书。”
一提到书,她眼睛亮晶晶的。
容毓也笑了。
马车回到城里时,天已经大黑了,苑家大门紧闭,两只红灯笼在风里晃着。
苑福宁心里正纳闷。
人还没下马车,就见大门被从里猛地拉开,冲出来的是满脸慌乱的天南和长墨。
福宁:“怎么回事?”
天南看见她就像瞧见了救星似的,“姑娘你可回来了!”
“咱们家遭人算计了!”
“刚才少奶奶和小少爷用晚饭,忽然就有几个手拿长剑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是奔小少爷来的啊!”
容毓心一惊。
赵家竟然同时动手!
福宁焦急,“人怎么样?”
长墨:“姑娘放心,欧阳大哥本事高,奶奶和小少爷都没什么大事,就是吓着了,我和天南正要去请白经承呢。”
福宁:“人可扣住了?”
天南:“就抓着了一个,但欧阳怎么问都不肯说话。”
福宁摆摆手,“你们快去快回。”
容毓跟在她后面下了车,极其严肃,“既然白经承来这,就一起把话说了吧。”
福宁暗暗攥起拳头。
苑家院里。
灯火通明,院子正中间欧阳扣住了一个跪倒在地的黑衣人,面前两张椅子坐着梅玥和苑敏学。
梅玥:“福宁!”
她往后一扫,见容毓身上带着绷带,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梅玥:“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她眼角微微红,攥着苑福宁的手,“你没事吧。”
福宁:“放心嫂子。”
苑敏学从远处扑了过来,还气的直咬牙,“姑姑!他什么都不说!”
欧阳拽着黑衣人的头发,猛地一抬,露出他的脸。
容毓:“秦立。”
苑福宁眉眼一暗。
她问道,“赵衡叫你来的?”
秦立的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一只眼球泛着血丝,胳膊还被划伤了好几道。
但咬着牙就是什么都不说。
苑福宁叫陈真:“去拿酒来。”
梅玥拉住她,“不好设私堂审问。”
容毓却道,“苑夫人,这可不是私堂,他受了伤就得治,万一死了什么就都审不出来了。”
“您带着敏学进屋子里缓一缓,外面交给我们。”
梅玥还想说什么,但容毓却拦在福宁身后,他生的高大,挡在眼前几乎看不见光。
梅玥想了想,“敏学以后也是要和他爹一样上战场的,多见识见识以后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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