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
“我乃梁貊城主,阁下乃白民大加,想必大加也明白:这手下丁口,乃是我等之本,部族的根基。一旦少了丁口精壮,族中皆为老弱,那这族中上下,又该如何过活?这一族的安危,又该如何保障?况大加出身白民部,并非贵国王族,一旦失了凭借,纵然阁下有大功于狗加,又能免了贵部的衰落么?”
“贵部衰弱,不知周围各部是会全力相援呢,还是会趁机吞并阁下所部呢?”
“况且如今城中兵马虽尚有数千之数,但都分属各部,两仗大败,伤折众多,各部都是心痛不已,燕军大举攻城,谁还肯卖力守城?”
“以万余锋芒正盛之军,尚败于燕军数千先锋,更何况这各有心思的败卒,又如何能挡得了燕军大队主力?”
“大加如不早降,一旦燕军进城,大加生死两条路,死则万事俱空,妻子财富权贵,一切休提。活则是被俘为奴,不知会流落到何处苟延残喘,什么部属子民,都成了无主之物,不定分于何人,说不定,就给了梁貊为奴亦有可能。”
高野鸿鸣这一番话,说的白胜真是有些心惊肉跳。想想形势,确实不乐观。外面数千燕军,已经让城中不敢动弹,真要是燕军主力到了,这城池想要守住真是太难了。
就算勉强守住,自己的部下都伤折了,部族没了这些根基,那也是别人嘴里的肉呀。
至于被燕军俘虏为奴,白胜更是想都不敢想。
高野鸿鸣看出白胜的迟疑,趁热打铁,劝道:“阁下的白民部,原本自行来去,独成一族,不过是夫余强盛,才归附其下。如今事急,归附谁不是归附,铁利城内眼见大祸临头,阁下何苦为他人陪葬?”
“阁下如能早早归降,不但可保本部丁壮性命,又可立大功于燕。”
“燕人强盛,单此辽东一郡,就在各国之上,更何况其五郡乎?在下在燕军中,闻燕之五郡,亦非燕富庶之地,其三都之城,才是富强无比,就连东胡,如今都被燕所灭,国土万里,丁口百万,阁下有大功于燕,岂能无高官厚爵之赏乎?”
“辽东郡内,一县之令,富贵远胜我等,更何况以功而取高官乎?”
高野鸿鸣说的白胜砰然心动,对呀,我又不是夫余王族,不过是被逼无奈,才成为其国内一部,如今燕国强盛,我何苦为夫余陪葬自己一族。
只是不知道燕军收纳之后,是否能善待我部。
白胜这个问题,高野鸿鸣听了,呵呵一笑,道:“阁下不信,请看某就是一例:某为梁貊城主,还未曾立功于军,就以在两位将军身边参赞军事,将军赏赐之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阁下率部归降,又能立功,岂不更在某之上也?”
白胜这才放心,赶紧拱手笑道:“哪里哪里,某不过新附燕军,哪里比得上阁下为将军信重,日后还要阁下提携才是。”
高野鸿鸣这时才算彻底放下心来,晓得这次基本上是大功告成,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了,当即和白胜商议,如何配合燕军夺了铁利城。
白胜提议,这城中大加,还有两个乃是自己的好友,一向和自己亲近的,自己要归降燕军,总不好让他们陷入死地,总要拉一把。莫如自己出面,连这两位都劝服了。
多招纳一个是一个,高野鸿鸣可不嫌功大,当即让白胜去劝那两位大加归降。
这两位大加所在部族,比之白民部还要小的多,平日里多赖白民部扶持,对于白胜,一向都很敬佩,如今这形势危急,白胜有这么一条路,那两位很是喜出望外,当下应了,马上和白胜过来,和高野鸿鸣等人相见。
几人计议一番,白胜遂去见狗加懈朱蒙,道是燕军连日骚扰,大人操劳军事,辛苦太甚。这燕军眼见一时难退,为了长久之计,大人还是要多加休息,但有值守等事,尽可吩咐诸部大加用心就是。
这几日来,诸部大加对于懈朱蒙多是应付,时常推诿,让懈朱蒙恼火万分,偏偏局势危急,各部都自拥实力,懈朱蒙也不敢下手制之。白胜这一番话,让懈朱蒙心中大慰,很是赞了白胜几句。
想到白胜勇武,难的又如此忠心明理,懈朱蒙遂将西城守御之事交给白胜负责。
当夜,严律腾就通过白胜镇守的西门遣回李信的军中。李信听了严律腾所报,顿时大喜,当即赏严律腾、高野鸿鸣和白胜三人金一百,帛一车,车马各十辆。同时命令严律腾,马上回城,转告高野鸿鸣等人明日晚间按令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