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牙也没剩几颗,一说话嘴里都有些跑风,身体消瘦,面上皱纹不少,如今再一笑,这脸上更是皱纹纵横,看不到一分平地:“太子,老臣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姬丹在前世,就是个极懂礼貌的人,饶是那都城之中公交车上一贯人挤人的,姬丹看到老人,也是立刻让座的。如今虽是太子,但这下都宗伯,说起来也是爷爷辈的,对于这老人家,姬丹很是客气,忙道:“卿乃长辈,有什么不能讲,不该讲的?尽管直言就是!”
公孙阳略一迟疑,还是开了口道:“太子,老臣今年六十有五,已是风烛残年,一一生勤谨,虽无功于国,但打理这下都宫室,奉侍先祖却也从没有过什么疏漏。今日见太子英武仁德,莫说列祖先王欣慰大燕基业后继有人,就是老臣,也是满腹的欢欣。”
“只是老臣几个犬子,委实不成才,老臣每每想起此事,都是忧心不已。”
“太子门下,贤才济济,不知可否让犬子也能追随太子左右,让一众贤才高人指点一二,也好有个长进!”
这老头想让儿子们能跟在这太子身边,日后太子登基,自家儿子这亲戚关系再远,那也是宗室,如果能早日攀上关系,自然日后不愁没有前程。不过老头人老成精,这话说的很是漂亮,先是给狠狠的奉上了一顶高帽,然后才说到正题,还不是跟着太子做事,而是跟太子身边学习,好有个长进!
姬丹很是无语,这大岁数,倚老卖老,要把儿子送到自己身边,还真没法推辞。
不过转念一想,怕什么呢,反正自己门下这些宾客,都是范增、尉僚等人考较的,有什么本事,用什么地方好了,一视同仁就好。至少这宗室子弟,比起外人来更是知道根基。
姬丹随即问道:“不知令郎几位,都有何才学?”
姬丹这句话问出来,公孙阳还真是老脸一红,讪笑道:“老臣适才讲过,这几个犬子不成才。”
姬丹一愣,不成才是说过,难道不是客气话?还要再问,旁边公孙襄呵呵一笑,抢先道:“宗伯大人实在谦虚了,令郎怎么不成才?”
“殿下,宗伯大人这长子名泽,素来喜欢神仙炼丹之术,乃是一个方士,在这下都,可是小有名气。”
“二子名河,却和长兄不同,虽也曾读书,却是心灵手巧,不在鲁班之下,又擅兵器铸造,整日和吴司空手下那些匠隶混在一起。”
对于这两个儿子的作为,公孙阳一贯是看不惯的,从来心中都深以为耻,如今公孙襄毫不客气的都给兜了出来,公孙阳心里很是恼怒,只是怕太子怪罪,这才不敢对公孙襄如何。但脸色却变的很是阴沉,
“三子名淼,却只是喜欢读书,为人彬彬有礼,最得大宗伯喜爱,只是也有一宗,喜好医术之道,常欲出门游学,只是宗伯大人不肯罢了”
公孙襄这一介绍,倒激起了姬丹的兴趣,笑道:“卿所说可真?”
公孙襄高高一拱手道:“臣岂敢欺瞒太子,臣所说千真万确。太子不信,可问吴司空”
吴仗剑看到了公孙阳的脸色很不好看,可姬丹已经看向自己,吴仗剑倒不好不答,遂肃然道:“二郎和臣交情甚好,时常到臣所辖工坊等处,确实断不了给臣一些指点。”
姬丹饶有兴趣的看着公孙阳,道:“你这几位令郎,倒是有意思的很哪!”
公孙阳心里,对公孙襄是恨到了极点,这老脸羞红,头一直低着,不敢抬起来,听姬丹这么说,公孙阳自觉儿子们这脸是丢大发了。忍羞拱手道:“老臣教导无方,让太子见笑了!”
姬丹对公孙阳的摸样,却是心里有点不好受,这偌大年纪,要不是为了儿孙前程,何至于遭这大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不过对于这三个人,姬丹是真有点兴趣,甚至还有点喜欢的感觉,你看看这三个,一个炼丹的,一个对机械制造、冶金挺感兴趣,一个则喜爱医道。这些在士大夫眼里或许是小道,否则公孙襄才不会那么好心的给自己作介绍呢,明摆着是想看宗伯大人的笑话。可在自己这,那可是人才呀!
姬丹笑着对公孙阳道:“老宗伯不必如此,这几位令郎何在?明日我要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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