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到下都,这宫殿之中如何安排居住,自有定例。下都宗伯公孙阳乃是燕国王室疏枝,今年六十多岁,辈分比公孙襄还高了一辈,忠谨仁厚,在这下都宗伯之位上,勤勤恳恳的,虽然没什么功绩,但万事小心,已经平平稳稳的呆了二十多年,这点事处理起来还是很快的。
将姬丹等人安排在望京台,一切妥帖之后之后,公孙阳这才退下。
这是自家的深宫大殿,自然睡得安稳,姬丹等人好好休息一夜。到了次日,刚吃过早饭,公孙襄就领着下都司马、司徒、司空三人前来参见太子,并向太子禀报下都所有军、政、工等各项要事。
姬丹以前,多曾出国为质,加上岁数也小,对于这国内政务,虽然身边有鞠成指点,但毕竟不是很熟,包括各地军政要员,熟悉的也没有多少。像这公孙襄、公孙阳,好歹都是宗室,还算好一点,至于像公孙襄手下的下都司马、下都司徒、下都司空,姬丹是根本不认识。
下都武阳城,对于燕国来说,不但是燕南重镇,是军事和政治中心,而且这武阳城中仓储、作坊众多,像冶金铸造上,比蓟城还要发达,国内一多半的刀币都是在这武阳城铸造出来,流通千里的。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对于有心变革国政的姬丹来说,自然是要好好关注的。
姬丹在尉僚郦生等人陪同下,细细问了四人这武阳城的丁口、赋税、军马、钱粮、河川、险阻等事,又问起燕赵两国边事和个人看法。
这公孙襄自觉昨日怠慢太子,虽然太子没有说什么,但他也知道太子心中很是不喜,今日过来,就是想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能挽回影响。见太子问,公孙襄一五一十,把主办情况一一禀明,有些细微处,就有三位属下补充!
其他的到也罢了,待听到公孙襄说道,这武阳城中,单是冶金铸造之人,即达九百余人,姬丹不由惊讶。他虽然知道武阳城是冶金铸造的重镇,可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姬丹笑着对下都司空道:“没想到规模竟然如此之大,如是有空,我当带人亲自一观”
下都司空出身渔阳郡,名唤吴仗剑,今年不过才34岁,五官面目虽没什么特色,但不知道是天天监工铸造烤的,还是天生,面色、手臂均为古铜色,看起来很是健壮。姬丹打量一下吴仗剑,笑道:“卿倒是好身板,想是每日铸造辛苦!”
吴仗剑乃是寒门子弟,靠了军功熬到这一步,已经相当的不容易。如果想再生一步,就必须得到朝中大佬或大王大力提拔才行。只是他为人颇正,虽然就管着造钱,自己却也清廉自守,既然自己不肯打点别人,因此在上面还真没什么人照顾他。
但是吴仗剑能一步一步熬上来,那已经说明,除了本事,也绝对是个懂颜色的人。太子乃国之储君,以前自己无缘拜见也就罢了,今日有幸得见,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表现表现的,以便让太子记忆深刻,留个好印象。姬丹这么一问,吴仗剑自然顺杆而上。
很是恭敬拱手回道:“回太子殿下,臣原本在军中,就以气力过人闻名,如今虽管了这刑律、工坊,却不敢偷懒,除了监工办事,日日都是打熬身骨的!指望有一天,还能上阵杀敌!”
姬丹摇摇头,笑道:“上阵杀敌虽危险,建功立业却快,大丈夫正该如此,卿有此想法,壮志可嘉!”
吴仗剑得此一赞,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显出喜色,姬丹又道:“卿出身军中,须知战胜之法,无非甲坚兵利。卿既管工坊铸造,还需好好用心,为我大燕将士,多造些神兵利器,也是大功!”
这话说到了吴仗剑的心里,吴仗剑当即拱手高声回道:“请太子殿下放心就是,臣一向奉职恭谨,这兵器盔甲,但凡出自我下都工坊之手的,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好,绝不敢糊弄的!”
姬丹笑道:“有卿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好吧,一两日,我到你工坊看上一看!”
下都宗伯公孙阳,见这吴仗剑得了太子赏识,这心里暗自嘀咕,这厮平日看上去憨厚的很,没想到今日到了场面上居然这般机灵。
转念一想,自己年纪老大,作为疏枝宗室,这辈子怎么也就是到此为止了,只可惜自己的几个儿子,如今都已经是年过而立,如今都是闲散,一无所成,今日太子既在,这是日后的大燕之王,素有好客之名,何不就让儿子和太子结个缘法,也好为儿子们日后富贵铺一条路。
公孙阳不但满头白发,就是这眉毛胡须,都是一码白色,根本就找不到一根黑的,想是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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