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虚就多补补,别跌份。”
“我说,姐。”谢绪简直想掐她人中,“你还知道对面的是咱们顶头上司吗?”
邹韩月从鼻子中冷哼出声:“你担心他承受不了,一天天避着雷跟他讲话。我偏不,我就是要把他骂醒。池愿,物是人非的道理你最懂,但我想告诉你,事在人为。你都敢和池曦对着干,拿空壳公司坑了她几千万,不敢再跟沈修沅说一句喜欢?”
“这么些年的血雨腥风还比不过这一句话,是吗?”
谢绪真是要给她跪了。
他抓狂半天,疯狂对着邹韩月使眼色,忽然听见一直没说话的池愿开口说:“是。”
池愿窝在沙发中,拆开一根戒烟糖丢进嘴里,“亡命徒拿刀抵着我脖子时,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死了,我那时候也怕,是对死亡的畏惧。可我今天遇见沈修沅,我一触碰到他看我的目光,我就觉得,死亡也不过如此。”
“韩月,我五年前鼓起全部勇气都没说出的那句话,如今已经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邹韩月:“放你xx的屁。”
见邹韩月脸都气红了,谢绪赶忙劝住她:“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温柔一点儿。”
邹韩月开始阴阳怪气:“死都不怕你怕表白,我看春晚的小品应该让你去演。”
池愿不落下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下就完了,有什么好怕的。”
池愿偏头,看着满是指甲印的指腹,“这是钝刀子割肉,是凌迟啊。”
“管他怎么样,总要有个结果啊。”
邹韩月眼睛都说酸了,她从谢绪胸口的包里翻出手帕,折了一道又一道,问:“池愿,五年了,你不想要一个结果吗?”
“不想了。”池愿说,“结果不重要了。”
他五年前就知道,如今见了沈修沅,他也知道了沈修沅五年后的答案。
“骗我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邹韩月轻声说:“你要是不想要,根本就不会回宁城。”
“你一直在等,你在等沈修沅回国,你不想在异国他乡交付一句喜欢,你想在最初的地方,表明心意。池愿,你倔强得挺可笑的。”
不是不想在他国告白,是他根本不能离开Z国。池愿的手倏然攥紧。
“没胆子就去借胆子,你可以偷偷看沈修沅一辈子,但你能看着他娶妻生子,把曾经对你的好全都分给别人吗?”邹韩月的声音有蛊惑的力量,她说,“你不会的,池愿。你宁愿那点儿爱被沈修沅收回去,随便沈修沅丢弃也好忘却也好,就是忍不了他把它给别人。”
“池愿。”谢绪拍着邹韩月的背安抚她,柔声开导:“我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说两句,沈修沅对你的好,我看在眼里。我倒不觉得他对你没感情,你有没有想过,沈修沅比你年长,他的眼界与你不同,他考虑的东西也不是你能想到的。”
谢绪抿了抿唇,“有没有可能,你在逃,他也在躲呢。你们差着十岁,中间还隔着个池御锦,说不定还有池曦。Z国同性恋人不受法律保护,沈修沅如果真的在意你,会不会比起回应你的喜欢,更怕你受伤害呢?”
“今非昔比,很多东西都变了。沈修沅变了,你也变了。”
他和邹韩月看不下去池愿继续自我折磨,他们都有着无法完美的人生,哪怕只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希望,他们也希望池愿能去试试。
等了几分钟,池愿都没动静,谢绪和邹韩月对视一眼,正疑心信号不好时,池愿那边传来一阵很大的动静。
池愿的声音在发抖:“宴会请帖。”
“早给你拿到了。”邹韩月和谢绪无声击了个掌,会心一笑,“等着老娘回来给你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