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将手机铃声改成了英美歌。
柔和的歌声在黑暗中响了许久。
池愿擦干眼泪,接通时,嗓音的干哑出卖一切。
“池愿。”谢绪问得小心翼翼,“你哭了吗?”
池愿闷声掩饰:“没有,宁城温度太低,感冒了。”
“喔喔。”
“喔个屁。”
邹韩月怒其不争,挥手夺过手机,劈头盖脸把池愿骂了一顿,“你平时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回了宁城还能软弱得被人吃了?”
谢绪张口想劝,被邹韩月一巴掌捂住嘴巴。
池愿站起身,低血糖让他有些头晕,撑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摸索着把玄关的灯按开,“你别老欺负他。”
谢绪:“唔唔。”就是。
“谁稀得啊。”邹韩月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谢绪从魔爪中逃脱,仰天深吸几口气,“我不禁想起余老师的一部伟大作品。”
“什么?”池愿边往客厅走边问。
公寓每天都有人打扫,除了少了些许人气,暂时住一晚没问题。
池愿听见谢绪的哀嚎,大概是穿着恨天高的邹韩月提腿踹了谢绪一脚。
果然,哀嚎之后,耳边就清净了许多,只剩下邹韩月的声音。
这位收拾完人后深藏功与名的大小姐如是说:“活着。”
池愿扯了下唇,“好冷的笑话。”
邹韩月嗤了一声,问:“有你被沈修沅冻凉的心冷吗?”
“……”
池愿:“挂了。”
“哎,别慌挂啊,我还有事儿跟你说。”
家里没有生活用品,池愿坐着休息了片刻,刨动手机在网上挑送货上门的沐浴用品,不走心地“嗯”了一声。
“明天有个宴会,沈修沅会去。”
邹韩月故意停了几秒,拉着调子继续开口:“他带了女伴,据我所知,这女人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啊。”
池愿下错了单,他把钢丝球从购物车清出去,换成了浴球。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邹韩月犹嫌刺激不够,抬手把谢绪拖了回来,“你给咱池总唱唱。”
“不了吧。”谢绪唯唯诺诺,“我还指着他给我发工资呢。”
池愿轻咳一声,“唱。”
“那好吧。”
谢绪也不扭捏了,吊起嗓子,对着话筒大声道:“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原来是前者不声不响!”
池愿差点儿被震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才不是乱七八糟呢。”邹韩月哼起小调,“是池某人的真实写照。”
“你最近未免太大胆了。”
池愿付好款,仰头躺在沙发上,“刚好和非洲那边的合同缺个大胆的人跟,你去吧。”
“我才不去。”
邹韩月说:“我去了,谁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我不需要。”
“你疯了吧你不需要。”邹韩月大吼,“我说是后来者居上你就真让他后来者居上了?池愿,你在想什么臭屁吃。生意场上,别人吞进去的东西,你都能让他吐出来。怎么,一个名草无主的沈修沅就让你怂成这样?直接干他呀。”
“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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