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天明解释山河图,宋子安感觉这东西跟自己的四面镜差不多,都是可以高空俯瞰地上景物的东西,只不过山河图看到的范围小多了,但山河图上看到的都是世间真实事物的轨迹,而自己的四面镜...。
稍微陷入沉思后,赶紧回过神来。
“都指挥使,会不会那张山河图上涂抹了某种药物,趁着女王陛下打开观看时,不慎吸入体内,因此昏厥?”
“经过侦天司的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山河图上有任何残留药物的痕迹。”杜天明答道。
宋子安沉思了片刻,继续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什么妖物附着在山河图上,趁机侵袭女王陛下?”
“不太可能。”杜天明沉声说道,眼神犀利,明显这个问题他曾多次认真想过。
杜天明在接到此案后,这些天里跟大理寺卿何参两个人的关注点一直都在宋昱回京之后的事情上,甚至主要锁定在进宫面圣之后的很短一段时间内,毕竟进宫之前一切安好。
何参也分别提审过宋昱和金木真好几次,硬是啥也没有审出来。
杜天明因为是侦天司指挥使的缘故,想的便要多很多。
侦天司专门处理跟修行者相关的一些案子,他也曾怀疑过女王陛下是不是在大殿被什么妖物侵袭,但这个想法立马就被他给排除了。
因为皇宫有防护大阵,比京城大阵还要强数倍。
京城大阵,确实并非时刻开启,会择时选择关闭。届时,一些登记在册的妖,是被允许入京的,毕竟不是所有的妖都与人为敌。
但是皇宫大阵却是时刻开启的,而且非常强大,对妖邪之物十分敏感,等闲的妖物不可能混的进来,就算是离皇宫城墙边近一些,都会被大阵攻击的形神俱散。
再说大殿上不是还有国师吗,作为一名道修元婴境强者,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一点端倪。
更不可能是那些极其强大的大妖所为了,因为若是强大到连皇宫大阵都无可奈何,那很可能就会直接闯宫去行刺女王,何必偷偷摸摸,搞得如此麻烦。
妖物不太可能,那会不会是道法。
杜天明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国师利用道法将女王陛下元神所禁,致其昏迷?
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觉得这根本说不通。
国师都进宫二三十年了,陪伴先皇陛下这么多年,是先皇非常得力且信赖的老臣。国师当时若想要害了先皇,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当时都没干,怎么会等到现在害女王陛下?莫非以前没那胆儿,现在修行境界得到了一定提升,胆子变肥了不少?
以自己这个五境中期武夫的眼光来看,在自己做侦天司指挥使这些年,国师的境界没啥太大变化,也就是前不久刚跨入元婴中期,比自己也就仅仅高出一个境界,这种境界在民间虽说可以被奉为神仙,但在无比庞大的修行界,还有卧虎藏龙的京城,根本不算啥。
宋子安耐心听完杜天明的一番解释,觉得十分有理,继而又陷入短暂的思考当中。
杜天明微微一笑,他原以为宋子安作为一名世家子弟,来监牢仅仅是为了探望王爷的,没想到这少年竟是对此案颇为用心,让自己这个侦天司指挥使都稍稍有些汗颜。但是看着少年倔强坚毅,又真挚热忱的眼神,决定完完全全的配合,说不定他还真能发现一些问题呢。
宋子安心想既然大殿内这条线目前走不通,那就换个思路。他提出想听听父王这次领兵作战的大致过程,可能会发现一些线索。
宋昱看着如此坚定的宋子安,也动容起来,慢慢地在牢房里踱起脚步,抬头回想起来整个战事的经过,几个呼吸后,开始讲述。
杜天明之前根本没有觉得此案件跟北方草原大战有任何联系,也不相信金木真会跟此案有关。
今天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北平王讲述此次北方战场的战事经过,一股热血涌上了心头,仿佛自己梦回当年追随北平王,披荆执锐与军中好友宇文战一起杀敌的日子。
旁边的宇文战则是腰杆直挺、神色肃穆、胸膛起伏,并用深沉的眼神看了看身旁杜天明。
宋昱讲到自己率中军突袭对方主力金木真帅帐,逼迫对方后退千里,然后将计就计,让敌军以为我方主力只顾追击而不顾队形,深入敌军后方,犯了兵家大忌。于是敌方派遣另外两部落,准备绕后合围并全歼我方中军主力,不想却先落入我方埋伏。因为北平王早已安排前后两军分开两翼绕东西两侧地形默默潜行迂回,等到那两部落来驰援金木真时,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丢盔弃甲。
最后宋昱派宇文战的先锋军追击敌方逃跑的军队,在几百里外一个小湖边围住了对方主帅金木真的营帐,金木真没逃离太远,便被宇文将军捕获。
讲诉此战过程中,宋昱神色如常、语气平稳,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此次胜利就如同往常每一次胜利那般普通。
杜天明听到最后差点是泪流满面,用力的拍了拍身旁的宇文战,并十分崇拜的看着自己曾经的主帅,尽管自己现在掌管着整个侦天司,也算位高权重,但哪有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那般爽快。
宋子安在这货脸上看到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接着宋昱又将回京复命和大殿之上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至此,宋子安已经清楚了父王这一路的大致经过。
宋子安若有所思,眼神停滞了片刻,笑着问道:“那金木真是否懂得道法妖法?”
宇文战胸有成竹说道:“这问题之前杜天明也问过我。金木真这厮并不懂道法妖法,我曾跟他多次交过手,金木真是典型的草原武夫,习惯使用弯月马刀。虽说武艺不错,特别是马上功夫了得,但从来没见过他使用任何道术妖法,哪怕是在即将被擒之前也没有。”
“他也在大理寺关着?”宋子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节点,再次问道。
“对的,按规矩应该将其押入刑部大牢,但想着他或许跟大殿一案有关,为了方便办案,便将其暂押大理寺天牢,他的牢房就在刚才进门左手边那个走道。”杜天明回话时,看了一眼宋昱。
宋子安看向杜天明,有些不敢确定地,又带着笑意地问道:“那几件宝贝放在哪里,麻烦杜大人带我去看看?”
“就在大理寺证物房,公子随我来。”
两人暂时告退,宋子安随着杜天明出了牢房,来到证物房。
杜天明从证物架上取出涉案的那三样事物摆放在桌子上。
宋子安盯着它们好一阵打量,眼神闪烁,像这辈子就没见过啥宝贝似的。
那‘草原令’就是一块黑不溜秋的方形令牌,不知名金属打造,上面刻着一个金色‘令’字,拎起来感觉沉甸甸的。
‘山河图’是一张铺开半丈长的画卷,上面所绘确实是草原地形地貌,西起大陆北方大峡湾,东至北襄国边境,南邻中原凤昔王朝北境,北接雪原。整幅画面的中间部位以草原为主,基本没有太大的山脉,西边大峡湾沿岸有大型山脉。地图上有很多散乱小点似在移动,呈现不同颜色,宋子安不知道代表着什么,还有几坨团簇形的大点,宋子安猜测可能是草原各个部落。
从纹理来看,那个‘占卜龟甲’确实是一片双手掌大小的龟甲无疑,只是年代久远,该龟甲正背面都刻有符文,密密麻麻的。虽说看起来蛮像是那么回事儿,但若说它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估计谁都不会信。
返回到宋昱的监牢后,宋子安连忙问道:“将军,请问那几样宝贝是谁缴获的,确定都是来自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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