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凯罗尔穿越后之所以被一串君主争来抢去,主要是因为一句“得到尼罗河女儿就能得到埃及”的传言。然而据她所知,这个世界可没什么“得天女者得天下”的混账话,她也没什么神通法力,完全没道理被当成追逐狩猎的目标。
于是,对方的疯狂举动就很令人费解了。更何况——
“我已决定舍弃天女的身份,你就算娶了我也没什么用处。”就像当初前往东垣一样,她消失了,月华,或者别的人当下就可以继承天女的名号。护国天女只是西黔的吉祥物罢了,并不是非她不可。
上扬的唇角勾勒出讥讽的弧度:“用处?天女这个称号对我而言有何用?难道我活着还需要他人助力不成?”
乔羽飞困惑地对上那双格外灿亮的琥珀色眸子:“那你绑架我的理由是……”
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引起一串又麻又痒的怪异感觉:“我来接回自己的妻子,怎能用‘绑架’这么难听的词?”
黯哑的嗓音如同涂了蜜糖的□□,明知害人,依然稍不留神就会被引诱,继而沦陷。
相隔不过咫尺,纵然视线模糊,她仍能看见自己囚禁在对方眼中的倒影。
“是天意,让我在集市上毫不费力地发现你。既然天帝好心将你送至我面前,我怎能拂了这番美意?”
她竭力凶悍地瞪视,对方不以为意地将头越俯越低,顺直的青丝和微卷的黑发缠绕在一处,灼热的吐息在方寸之间喧嚣冲撞。
“下药,诱拐,在我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搞什么洞房,这不是绑架是什么?如此逼迫一个女人,你的自尊心和羞耻心都喂狗了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因而就算明知再多的挣扎也无用,还是徒劳地想要找回几分气势,挣得一点喘息的空间。
“果然,不能动也没有关系。”低低的笑声近在耳畔,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嘴唇张合的微小动作,“倒不如说,身体如此乖顺……言语却如此不驯的你,比先前……更加诱人……”
刹那间,仿佛半边脸颊都被一把大火燎得焦透,没了知觉,又仿佛有绒毛轻轻拂过,每一寸皮肤都敏感更甚从前,争先恐后地汇报各自的心得体会,直接导致大脑负荷过重短了路。
因而,第一遍听到那个问题的时候,乔羽飞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对方又问了一遍:“羽儿觉得,若不这么做的话,此刻你会在我怀中么?”
“当然不会!”回答斩钉截铁,附赠眼刀两枚。
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搂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单手撑着床才重新坐直。
原来笑得过猛会生出一种醉酒般头晕目眩的感觉啊……
“为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觉得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呢?”连洞房之夜空耗的这许多时间都丝毫不觉浪费,甚至想要这么继续下去——相拥而卧,说些闲话,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
他无言,他的妻子无语,四目相对,一时静默,气氛似乎因此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对非常之人,就要行非常之事。”他随手将怀中娇躯往上提了提,笑意尚未完全散去,心情大好地解释起先前的问题,“虽然要费些力气,但能用最短的时间得到你——这是为夫探讨出的捷径,用得可对?”
“得到我有什么用?”
笑意凝固,良久之后,他不动声色地发问:“男人追逐女子是为了什么?”
秀致的柳眉蹙成一团,仿佛他提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自然是为了繁衍后代。”
呼吸一滞,片刻后,他听到自己褪去笑意的声音:“我已有子嗣。”
所以呢?这就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个国家的君主放着正事和后宫不管千里迢迢绑架女人,这是怎样奇葩的深井冰啊?
只是稍微一想又引得怒火高涨,乔羽飞没好气道:“那会是怎样的原因呢?总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对方当即变了神情,琥珀色的眸子睁大了一瞬,又恢复如常,直直锁紧她的脸。乔羽飞不由打了个哆嗦,视线想要移开却又移不动,整个人都僵了。
然而盯得时间一久,总感觉对方的神情有些似曾相识。
数日之前,隔着一扇门,那人站在满园芳菲前,说:“或许这是最后一面。”
此时此刻,腰间一勒,她疼得闷哼出声,对方却不曾卸下力道,恍若未闻地凝视着她的表情,轻道:“原来,天女真的没有心……”
明明是不同的面孔、不同的神情,为何会觉得有几分重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地说了那时没有出口的话:“抱歉……”
这两个字仿佛一个魔咒,几乎将她拦腰掐断的力道瞬间消失了,始作俑者一语未发,俯身埋入半裸的香肩。
接着,一句低喃传入乔羽飞耳中:“可笑……明明是一条捷径……”
拍门声,恰在此时砰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