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乔羽飞重重点头:“那当然!”
“羽飞,多谢你。”少年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你也要好好记得今日曾经说过的话。”
乔羽飞愣了愣,反应过来:“放心,如果我教你的这些事有错,你尽管来找我算账。”
少年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唇畔露出意味深长的淡笑:“好,今日的教诲,尤其是最后这句话,我记下了。”
接连三天,少年国君每日必定挤出空闲亲临憩霞殿消磨时间,但却次次直奔乔羽飞所居的正殿。这可苦了憩霞殿的主人:难怪某人说了常常见面不难达成,原来是因为有现成的幌子,只苦了她这个赶鸭子上架的红娘,每次都要编造借口请华粼国的娇客加入这种临时对谈。
然而,还没轮到她诉苦,有人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第三者身份,并且企图提醒一下某个貌似一无所知的当事人。
于是,第三日送别少年国君后,荣熙半开玩笑地对憩霞殿的主人说:“西黔王陛下对你相当上心呐。”
出乎她的预料,某人一脸惊异:“哎?错了错了,信息接收错误,怎么会造成这种误解……陛下喜欢的明明是——”
话音一顿,某人皱着眉头为难许久,最后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公主,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愿意成为西黔王妃吗?”
这下皱眉的换成了荣熙:“什么意思?你是在试探我?哼,担心东垣的情景重现么?”
“啊?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某人连连摆手,一边哀叹无端落在她头上的红娘重任,一边硬着头皮道,“我想问的是,假若我们国君陛下向你求亲,你愿不愿意答应?”
“向我求亲?”如水明眸毫不客气地白了某人一眼,朱唇轻启,吐字如珠,“天女在说哪里的笑话,在我眼前的就是西黔板上钉钉的未来王妃,荣熙我怎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果然没有金刚钻,就不能揽这种瓷器活儿,某人继续使力:“不管怎样,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手中。陛下中意哪个,哪个自然就有当上王妃的可能。”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荣熙早已意识到世上最无聊的事便是跟某人生气,因此,她听后忍下拍桌的冲动,只是闲闲品了一口茶:“照这么说,西黔王妃更该是我眼前的这一位了。”
“唉——所以说,公主你到底是怎么产生这种错觉的?”乔羽飞揉了揉额角,很是无奈。
“错觉?”荣熙瞪她一眼,依旧懒得生气,只是声调略高了些,“以前我只是听说而已,但自从我搬来这里,就亲眼看着你们国君天天往你这儿跑,为了避嫌还不厌其烦地请我这个客人到场——你倒是说说,他中意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乔羽飞闻言呆了两三秒,而后缓缓道:“公主你错了,我才是该避嫌的那个……”
见她如此坚持,荣熙也糊涂起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乔羽飞歪头纠结片刻,放弃了劳心费力地绕弯子,直言道,“我们国君陛下喜欢上公主你了!”
“哎!?”荣熙明艳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这、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她这副窘态,乔羽飞有些好笑:“这有什么不可能?”
片刻慌乱后,荣熙稳住阵脚,依然蹙眉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每次我在场时,他的目光从来都在……从来不曾朝向我?”
乔羽飞俨然一副过来人的专家口吻:“自然是因为害羞嘛。”
“害羞?这是堂堂一国之君会有的行为么?”
“一国之君也是人啊,喜欢上别人后的表现能特殊到哪儿去?总之,事情就是如此,公主你打算怎么做?”
绝色少女死死盯了乔羽飞半晌,神色瞬息万变,末了垂下头,指尖紧紧绞着袖口,低声道:“如果真如你所说,能与西黔结亲,我……自然是愿意的。”
乔羽飞默默叹了口气,她顶多只算个红娘,别把她看的好似逼什么为什么的那种人嘛。
“别这样,终身大事,公主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重新抬起头后,明丽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坚决:“身为华粼王女……我早有这种觉悟。”
乔羽飞听着有些犯愁,皱着眉头瞅了荣熙片刻,开口说:“公主,不要高估了政治联姻对两国关系的影响,也不要低估了自身幸福的重要性。恕我直言,如果一个国家弱小到需要牺牲一名少女的婚姻来守护,那这个国家的运势大抵和风中残烛也没什么两样。”
类似的国家总会灭亡,即便采取什么措施也不过是稍微延迟了一会儿而已。
当然,这句话有点严重,她没敢说出来刺激某人,但平静终究被打破了。
“不是你的国家,也不是你的臣民,你当然会说出这种自私任性不负责任的话来!”
有了之前被吼的经验,这次乔羽飞表现得很镇定:“像公主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就应该自私任性不负责任一些嘛。”
无意识的毒舌令荣熙瞬间哑口无言。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门外响起华粼宫女的声音:“天女殿下,公主殿下,宫中的乐师说应天女殿下传召前来,正在宫院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