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我没有关系,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到我身边的人,我可不许!”这是西黔天女的宣言。
“嫌疑未清,我堂堂华粼公主怎能丢下这等烂摊子回国?”这是华粼公主的决心。
但倘若光靠动嘴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世上的问题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截止到目前,已经浮出水面的嫌疑犯有三人,分别是西黔宫中的厨监,收藏“群芳妒”的华粼宫女,以及持刀行刺的异装癖。其中,前两人已然自尽,最后一人“尚存”气息,正在牢中接受拷问。
“什么是‘异装癖’?”
面对荣熙的不耻下问,正在归纳案情的乔羽飞回答得颇有误人子弟的心虚:“就是……喜欢扮成女人的男人。”
“原来如此。”荣熙点点头,“承影暗中清点过使团人数,除那名宫女外,并未有人失踪。我已下令命他们安心待在暂居的宫院里,没有我的吩咐禁止在宫中随意行动。若有必要,我可以派承影随你去指认一下行刺之人,不过,我想他应非我使团中人。”
不是随华粼使团而来,那便是早已潜伏在西黔宫中了。
虽然之前有过这种考虑,但亲耳听到荣熙的推断后,乔羽飞的心情仍是沉重了几分。
“这倒不必。另外,凶手对所穿装束虽有可能早做了一番准备,但为防万一,还是请公主设法私下里查探一下,使团中的女子们可有丢失衣物的?若有丢失衣物却隐瞒不报的,那她多半与刺客有所牵连,公主理当小心防范。”
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熙却像早已习惯一般,闻言只是眉心轻蹙,没有任何畏惧痛心:“你可真会使唤人。知道了,我带来的人,我自己会想办法排查。只是这搜查衣物之事——承影,你可有什么主意?”
她身后暗处,戴着墨镜的男子沉默半晌,始终无言。乔羽飞忍不住吐槽道:“你不是说你自己会想办法么?”
荣熙轻哼一声:“先听听他人的意见有何不可?”
“他能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承影挨个偷偷去翻女人的行李?”
“我——”荣熙语塞片刻,气急败坏地扭身看往背后,“承影,不准那么做!”
“……属下明白。”
由答话前的迟疑和墨镜下的红晕可以看出,乔羽飞说中了。
夜里,比前一天稍早的时间,乔羽飞得到一条无足轻重的消息:陛下那边持续了一整天的议事终于结束了。
离别的预感突如其来。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换上宫女的行头,告诉月华,她要前往他可能停留的懋勤殿。
“殿下,白天公主殿下才说过宫中不□□定。请您传召佐相大人来此,或是让卫东带着几人同行吧。”
“不,不用……”她语无伦次地说明,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一刻纠结的心绪。
道别的话前一天已经说过了,嘱咐叮咛也已经交代完毕,已经给他留下了懂事、识大体的印象,现在贸然跑去,只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在拖他后腿吧。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对提前知晓的离别感到不安,渴望再偷偷瞧他一眼。毕竟,她连要和他分别多久都不知道呵。
月华妥协的结果,是让卫东独自隔着一段距离尾随在乔羽飞身后保护。几乎是在月华点头的瞬间,乔羽飞头也不回地冲入了夜色。
再转过一个弯,就是懋勤殿。
他在里面吗?
会不会回府去了?
要如何看到他而不让她发现自己?
种种先前无暇顾及的问题忽而浮上水面,绊住了她的脚步。
不,不管那么多了,问题总会解决的,眼下她只想见到他,而不是等待他来到她面前。
转弯近在眼前,乔羽飞加快了脚步,不料宫墙那侧突然传来几句人声,她收脚不及,一头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金星尚在眼前乱冒,几声高喝传入耳中:“大胆!什么人?”
她慌了阵脚,刚想低头退后,哪知对方却紧紧将她箍进怀中,同时按住她的后脑,不准她自他胸前离开分毫。
乔羽飞当即失色,刚想呼救,耳畔隐约传入兴味十足的笑语:“王兄,难道她就是传闻中让你言行失常的那个宫娥?”
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紧接着,头顶响起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陛下见笑了。”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瞒哄国君、摆脱随从的,等她找回神智的时候,他已揽着她在憩霞殿的宫墙外停下脚步,松开手臂,退开一步。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幽幽响起:“如今荣熙公主暂居于此,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见他转身要走,乔羽飞急道:“你……出发定在什么时候?”
他垂着头:“明天一早。”
“还进宫么?”
“直接从府里出发。”回答的同时,对方的脚步又向外挪了一步。
乔羽飞气急:“你、你就这么急着回府去?”
对方略一点头,语气疏离:“无事的话,臣请告退。”
“你!”听着对方的回答,再想到自己片刻前急欲相见的心情,乔羽飞莫名地红了眼圈,“乔天宇,临别之际,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前一个晚上还在花前月下,仅仅过了一天而已,是她做错了什么?还是他终于意识到她只是个半点用处都没有的累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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