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雄心里懊恼,传回来的声音显示,没有一发命中,他一下子有些抓狂,这时,一个清脆的爆炸声传回,他的脸上才好过一些,这次一共三十六发炮弹,只是集中一枚,战绩实在不敢恭维,好在他第一轮就使用开花弹,这种商船,被打中一炮,也基本丧失了机动的能力。
四艘船相继转向,又相继发射了一轮开花弹,这一次,那种脆脆的爆炸声传回来两次响声,吴伯雄放下了心,海风似乎吹不走这刺鼻的烟硝味,每艘船都被裹了一层烟雾,这时候,不要说对手看不到,就是几艘船也看不见彼此,操舵的,都是按照经验操船。
炮射完毕,炮手们清理炮膛,船只打直,向洋船开去,开出几分钟,出了烟雾,总算看清了对面的清静,那艘洋船已经被打成一个火球,紧跟着,船上发出一阵阵巨响,估摸着是殉爆了。
吴伯雄咂咂嘴,开花弹对付这些木船,确实厉害,要不是造价太高,让水师普及了,那还怕个鸟,心里正想着会得到什么嘉奖,就看见有水手跳海,他也不含糊,派人加速,跳海的全都捞起来,反正不能放走一人,另外接着火光,他还看见海岛上似乎有人影。
洋船隔着海岛有两三里地,吴伯雄猜出怕是岸边有礁石,不敢涉险,通知各船放下小艇,载上六十名拿着武器的水手上岸,洋船上的大杀器火炮都没了,就等于是退了毛的鸡,几个洋人他还没放在眼中。
船员们划着小艇上岸搜捕,领头的是他一个本家兄弟,也是衡山号上的把总,他第一个上岸,拨出腰刀就往上冲,船员们跟着冲了上去,没跑两步,倒上岸边的一处草丛中就射出一排枪,六十多个水勇一下子就死了三四个,还有七八个受了伤,死了的就包括他那个本家兄弟,衡山号的舰长。
吴伯雄看的真切,大声叫道:“贼子好胆”,可他叫归叫,那队水勇还是退了回来,杂草丛中又想起一排枪声,退在后面的水勇又倒了几个,水勇们有些慌了,匆忙上了小艇,使劲的往后划动,样子狼狈得很。
吴伯雄气的不轻“开炮,给我轰死这些狗(娘)养的”,传令的小校赶紧下去传令,过了三五分钟,二层甲板又发出一阵轰鸣,刚才射击的草丛被炸得如同白地,燃起大火,吴伯宗还没消气,正要命令再炸,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声呼喊:“旗舰到了,旗舰到了,发来指令,停止射击”。
吴伯雄愤恨的放下手,这一战他算是栽了,四艘船打一条船,还被人家打死了自己七八名手下,连本家兄弟都葬身于此,叫他怎么能够心安。
毕德胜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昨夜里,吴伯雄没有传令舰队中的其他船只就自行开战,他没话说,毕竟海上打战,瞬息万变,他不好多说,他也是听到炮声,才让人传令毕铁游弋机动,防止敌船走脱,自己带上护卫船只赶来观战,没想到打成这个样子,死了人,他不稀奇,稀奇的是水勇溃退时连受伤的同袍都不管不顾,这样他对吴伯雄看低了几分。
“放下小艇,派出二十名护卫,带上火枪,准备进攻,把受伤的同袍抢救回来,另外命令其余各舰,再次派出小艇,从这个小岛的其他方向登陆”毕德胜沉声吩咐,段天虎记下以后让传令兵打出信号。
不一会,各舰又放下小艇,朝四周游弋,而旗舰上放下两艘小艇,装了二十名士兵,人人把身子压低,使劲的朝岸上冲,小艇直接冲到滩头,大家才纷纷下海,几步就匍匐在岸上,把受伤的水勇往船上拖。
不远处的另外一处草丛,趴着七八名洋人水手,他们看着刚才呆着的地方已经成为一片火海,心里后怕不已。
一位穿着礼服,可样子狼狈的白人,正在气急败坏的对着另外一位手里拿着两支火枪长着一头褐发的中年白人说道:“亨利,咱们的船只已经被毁了,现在必须投降,你刚才违背我的意思,下令开火,打死了对方那么多人,这是会危及到我们生命的,现在我再次重申我作为船主的权力,你被解职了”。
“维克多先生,当初是你下令打沉那艘清国战船的,如今清国展开报复,咱们船上的水手死了那么多,你认为咱们还有机会在这些野蛮人手下存活的道理吗”船长亨利不以为然的顶了回去。
“你,不管怎么样,我认为只要我们亮出身份,并且通知到广州的领事馆,咱们的事情还有转机,领事馆参赞华克林先生是我的朋友,他会向清国索要我们的损失的”英国商人维克多说出这么一句,就让一位水手出去打白旗,可水手不为所动,只看着已经被解职的船长亨利。
“叫他们打白旗”维克多本想大声命令,可看到远处的战船,压低了声音,亨利不为所动,眼睛盯着战船上又放下不少小艇,这一次他们分散开来,朝小岛四周游弋开去,看到这个画面,他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机会,将枪口放下,对着一位水手说道:“打白旗吧,咱们确实有些冲动了,愿上帝以我们同在”说完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亲吻了一下戴在胸前的十字架。
滩头上的护卫正在抢救伤员,可是从一边的草丛中却走出一人,手里举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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