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回到团营驻地,毕德胜就叫人去请张思道,至于王二,毕德胜让他自行归队,这样的处理,让王二这老实汉子,又抹了一把眼泪,气的毕德胜恨不得赏他几十鞭子。
少顷,张思道和潘立忠连诀而来,就连李进听闻自己手下的遭遇,也气鼓鼓的找上门,王二也算是位老卒,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要是强抢民女什么的,他倒还会掂量掂量,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耐不住心火也有可能,可这种几文钱的小事,就把人打的半死,他决计不信。
“大人,属下敢拿脑袋保证,王二肯定不会这么做,定是有人陷害”李进的嗓门大,一进屋子就说道。
“滚回营中呆着,王二受了这等冤屈,你还不去安慰两句,倒来这里鼓噪,是不是看到本官这里的板子发霉了,想来拍拍灰”毕德胜劈头就质问两句,李进先是想回嘴,细一想,听懂了毕德胜话里的意思,摸了摸头,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李进走了,毕德胜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张思道听完,想都没想就冷笑两声“有人耐不住寂寞,想要往东翁头上扣屎盆子了”。
“张先生,我看没人这么无聊吧,行军打仗,什么事情不会出现,我们又是新胜之军,真要是咱们自己人干的,就算打死了人,也顶多赔点汤药钱,根本伤不到东翁头上啊”不等毕德胜发问,潘立忠就皱眉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此刻正是东翁上进的关键时期,要是真如郭知府所言,各方就要开始角力,此刻出了这么一档子不大不小的事情,真好给有些人落了口实”。
毕德胜恍然,可郭凯亮起先不过是写了一副字给他,准信也是今天才开的口,什么人动作这么快,这时候就埋下伏笔,自己如果想要上进,这些人就会拿出这档子事情做手脚。
张思道看出毕德胜已经反映过来,呵呵笑了两声:“徐闻太小了,东翁此刻该知道什么叫做官场倾折了吧”。
潘立忠听着两人对话,有些一头雾水,毕德胜待人以诚,也不瞒他,就把郭凯亮打算致仕,推举自己为雷州知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潘立忠听完,气的牙痒痒。
“只是这事情也太古怪,满是漏洞,本官已经禀明知府大人,待我查明以后,定会讨还我毕字营一个公道”。
“查明,呵呵,东翁所说的漏洞,无非就是那受伤的小二,东翁须知,衙门里有些刑名老人,总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脚,你说那小二手脚皆断,胸口也断了一根肋骨,依我看,根本活不过明天,堂上还喘着气,无非就是还没到时候,多则一两日,少则一两个时辰,立时毙命”。
张思道说的轻飘,毕德胜却是胸口一闷,小二一死,那就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穿越之后,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正想着,毕尽忠就走了进来,看那模样,毕德胜还以为小二真的死了。
毕尽忠见场面有些冷,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当,低头看了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才开口说道:“大人,那。。。。。。”话还没说完,毕德胜就叹息一声“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找口薄皮棺材埋了吧”。
“啊。。。。。。”毕尽忠摸摸脑袋“大人,什么棺材,谁死了,我是来禀报,那小二也是命大的,心脏都和其他人长反着,就连大夫都嘘嘘不已,要是正常人,被肋骨刺破心肺,就算华佗转世也救不回来”。
毕德胜一听,坐直了身子“没死”。
“没死啊”毕尽忠肯定的说道,就连张思道也是惊讶,毕德胜真是有运气,心肺左长,这可是万中无一的事情,陷害之人找个替死鬼,找到这种人,真是倒了大霉。
“那这人说什么没有?”毕德胜追问道,一般这种人都是找得替死鬼,基本上也不会知道什么内情,不过最起码能够证明不是王二下的手。
毕尽忠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到毕德胜手中“大人,这人被割了舌头,已经不能说话,不过好像是个读书人,识字,强自写了这些东西”。
毕德胜愣了愣,替死鬼是读书人,还被人割了舌头,想来受了大罪,现如今识字率这么低,读书人可以说是千中有一就算不错,不然一个读书人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接过字条,毕德胜一看,脸上青筋直冒,面目狰狞,就连张思道也是搞糊涂了。
“东翁,这是怎么了?”。
“先生,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毕德胜将纸条递给张思道,张思道粗粗一看,叹了口气,随手就把纸条交到潘立忠手中。
“这些人,本官定然一个都不放过,潘都司,马上调集所有骑手,随本官拿下这些贼人,另外派人将医生和那位伤者保护起来,断不可走漏风声”毕德胜说着就起身,抓起案子上的宝剑,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