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在单雄信手中之后,与其相得益彰,说得上是双赢的局面。
薛斐的坐骑是什么呢?
一匹有着杂毛的家伙,也就比驴子高大一些。
瓦岗山乃是山区,没有战马驰骋的空间,像现在这样的平坦的草地很难寻到,即便是原野,多少也有坡地起伏。所以,薛家寨虽然有一些马匹,不过,大多乃是耕地和运送物资所用,能用来乘坐上阵厮杀的并不多,薛斐的这匹坐骑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两匹战马见面时的情景颇为可笑。
乌骓马要高大许多,当它瞧见那匹杂色马,非常不屑地昂起头,嘶鸣了一声,听到这声嘶鸣,那匹杂色马竟然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敢靠近。
当时,薛斐眼睛都直了。
他晓得自己的坐骑不济,不过,不济到这般地步却未曾想到。
坐骑相差这么多也就罢了,论到骑术,薛斐远不是单雄信的对手,东郡一带虽然有山有水、然而平原地带也不少,正是良马驰骋的好地方。从小,单雄信就爱马如命,最初得到乌骓马时,他几乎是睡在了马厩之中,与之可谓是形影不离。或许是因为有着胡人血统的缘故,单雄信的骑术极其精湛,若是来到后世,完全可以去做马术表演了。
演义中,秦琼卖马,买了他那匹黄骠马的便是单雄信。
薛斐呢?
后世的他自然不用说了,不要说骑马,就连真正的马都不曾见过,只能在电视上过眼瘾。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倒是会骑马,不过,也只是会骑马而已,仗着从小习武,身手敏捷的缘故,他的骑术可能比一般人要强。只是,要说能喝单雄信相比,恐怕没有几个人相信,至少,徐世绩是不会相信的。
在徐世绩看来,马战时,单雄信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薛斐。
如此,两人也就战了个平手,皆大欢喜,至于谁主谁客?以后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在徐世绩看来,谁有道理便听谁的,其实,没有必要分出什么主次。
当然,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很天真。
权力这玩意对男人来言,比一切都要重要。徐世绩知道,迟早自己也要被其诱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会沉迷其间,他会非常清醒地有所取舍,能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获取更大的权力方才是真正的赢家。
就在徐世绩胡思乱想之际,薛斐和单雄信已经分别上了自己的坐骑,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和步战相比,两个人的距离更远了。
两人分处空地的两侧,中间大概隔着几十丈。
这是要给战马冲刺的空间,战马一旦失去了远程的冲击力,骑马的武将比地上士卒稍微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武器够长,能够先一步击中敌人,可是,因为有着坐骑,他的目标也够大,同样容易被人攻击到。
既然是马战,两人自然要给战马冲刺空间,如此,方才能比出个高下。
“驾!”
单雄信低喝了一声。
他没有挽着套在乌骓马颈上的缰绳,只是用马靴的靴跟轻轻踢了踢马腹,乌骓马顿时心领神会,向前急窜而去,一开始,起步的速度就很快,奔到中途,便像是一匹黑色的闪电,划过了雪花曼舞的空间疾奔而来。
“喝!”
这边,薛斐也喝了一声。
不过,听了这喝声,他身下的坐骑却不曾理会其中的意思,须得薛斐狠狠地拉了它颈上的缰绳,在伸出左手在它屁股上拍了一下,那家伙才迈开步子跑了起来。若是乌骓马跑得像一只兔子,这家伙就是龟速了。
不过,薛斐也不指望他能够和乌骓马比较速度。
马上交锋,身下的坐骑虽然重要,但是,却不是真正的决定因素,武将的个人能力还是最重要的。
几十丈的距离,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乌骓马便冲了过来。
眼看对面的乌骓马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薛斐身下的坐骑不仅没有加快速度,因为畏惧反而放缓了步子,若不是薛斐的左手拉着缰绳,那家伙说不定会停下步子转身就跑。当单雄信骑着战马急冲过来时,很明显,薛斐必须放开拉着缰绳的左手。虽然,他神力惊人,但是,单手持槊和借着马速急冲过来的单雄信搏杀,他还没有狂妄到这个地步。
“呔!”
单雄信大喝一声。
屁股离开马鞍,身子稍稍探出马身,马槊像一条黑龙张着血盆大口朝薛斐疾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