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像无边的帷幕笼罩。
五六月份的天气,雨经常来得很急。刚刚还是晴天,此刻,忽然就下起了小雨。
长安弯了弯唇,缓了几口气,并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容谨言即便没有看她,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我没想到,他居然是你舅舅。”长安笑了笑,清淡的声音很平静,“我母亲,曾经很喜欢他。”
“你觉得他不喜欢你母亲?”刚刚在医院里,她是这么说的。
“大概吧。”长安蹙了蹙眉。
“他至今未娶。”他看着窗外的夜色,眼底一派深沉。
长安弯了弯唇,并没有搭话。
即便未娶又如何,也许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那么喜欢。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容太太——”容谨言慢慢转头看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很久。
她抬头,等着他继续说。
车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并没有看清他的神情。
他讳莫如深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就见过你。”
“之前?”
她想,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那次宴会。
“大概你这么高的时候。”容谨言坐在驾驶座上,比了一个刚到膝盖的高度。
他忽然想起来,他十二岁的时候,她才四岁。
他跟着景逸去公园玩,曾经碰到过一位的故人。
现在看来,就是白盛秋,而她抱着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沈长安。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模样,粉色的公主裙,黝黑的头发扎着两只小辫子,瓷白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像个小公主。
那个时候,景逸要同白盛秋说话,就让他带着她在边上玩。
他从小就被当成容家继承人培养,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所以景逸和白盛秋的谈话,他都听到了,甚至记下了。
再然后,他没听几句就被长安打断。
她想吃棉花糖,便喊他哥哥,对着他撒娇要他抱抱,露出一口白牙,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每天都认真有刷牙,应该要奖励她棉花糖。
他答应带她去买,瓷白的小脸全是满足。
一双如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在阳光下泛着熠熠光泽。
即便当时已经清冷惯了,他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妹妹也不错——
“还喜欢吃棉花糖?”容谨言低着头,又深深地看了看长安,忽然问道。
他的唇不自觉地勾起,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长安放在身侧的手顿了顿,某处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没有。”
然后才摇头认真的回答,她早就过了那个年纪。
车子里又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的雨,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
长安下车回到卧室的时候,淋了一小点的雨。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头有些痛。
忍者头晕,她随便煮了点粥,然后就赶到了公司。
刚走到电梯口,门突然就打开了。
/(ㄒoㄒ)/~~抱歉今天更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