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土匪又回到寨中。他急忙命斥侯返回侦查,可接连派出去三拨人,到了天亮却没有一人回来,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正当丁庆辰焦躁不安的时候,在营地周边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一堆治安军所穿的制服,看上面的编号确定是去侦查的斥侯所穿,急忙向他汇报。翻检衣物时,丁庆辰发现了一封土匪放在里面的信。
信中说,“天龙寨”只是为财而来,因缺吃少穿武器不足才向治安军弟兄暂借,目前未杀一人,现在不再索要赎金,只要把山下人马撤走,他们在天黑前保证放人,否则就撕票。
丁庆辰把信交给池五及营部参谋们看,让大家一起做个决定,是撤走还是继续留下。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又出事了,有士兵来报,派出去的斥侯被放回来一人,只是双耳都被人割掉了。
那斥候被叫到营部来询问。丁庆辰又接到了“天龙寨”土匪的信,上面说,怕治安军发现不了前面留下的信件,特放回俘虏一人,一来表示诚意,二来再次传信。割掉被放人的双耳,这是一个明显的警告,丁庆辰他们不会不知道。显然,事情已经到了危急关头,进退两难,出乎所有人预料。
丁营的参谋们开始分成两派,一部分主张继续搜山,找到土匪把他们全部剿灭;另一部分主张按土匪的意见办,要以被俘的弟兄的身家性命为重。一时间吵吵嚷嚷,自己先乱了起来。池五在一边看着,心里充满了不屑,却不发话。本来他也是来助战的,池五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时也不便开言。即便问他,他也只能推给丁庆辰,免得将来落下吃罪。
丁庆辰“啪”地一拍桌子,道,“都他娘的住嘴!听我的,撤!”于是手下这帮人纷纷逃离丁庆辰的营帐,回去安排开拔的事情。
原本被绿色的行军帐蓬包围着的驻马坡,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变成了光秃秃的山坡,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了。
看着大队人马往回走,丁庆辰有些不甘心。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实战,毕竟他也是读过兵书的人,丁庆辰决定让小部分人马继续假装撤离,分出大队人马来杀个回马枪,也来个出其不意。心中对此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丁庆辰于是一一安排下去。
这边池五和副营长带着人佯装撤退,那边丁庆辰又带着大队人马悄悄潜了回去。两队人马分开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回山的路上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枪声随之大作。
池五返身救援,却不料斜刺里又杀出一队人马来挡住去路,将丁营人马一分为二,首尾不能相应。那群人阻击了池五这边大概半个时辰,也不恋战,借着地形纷纷向周围四散撤去,不让池五这一拨人马有机会朝一个方向追击。实际上,池五也顾不得带人追击,就立刻向回山的方向驰援。
待两军合拢,只见丁庆辰正被大队的土匪围攻。四面八方全是枪声和呐喊声,治安军登时大乱,只顾着朝可疑的方向开枪,却连土匪的毛都没有伤着,还损失了几个弟兄。
“丁营长,此处不可久留!先撤出去再说!”池五一边还击,一边大声建议道。
“好!大家快跟我撤回去!一连殿后!”丁庆辰大声命令道。
于是治安军在一连的掩护下,交替撤出。丁营人马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多里,见后面没有追兵,才放慢下行军速度。
丁庆辰这边兵败如山倒,城里的孟怀玉却是有些斩获。三连百十号人遍布在小小的东成县城里,明暗交替,也查出些蛛丝马迹来。先是在孟怀玉住过的德同客栈抓了两个外地人,经过审问,确实是路过的旅人,就把他们放了。后来又在泰和饭庄盯上个陌生人,经过查实,也不是。虽然这几天接连抓错了一些人,也全都放了,没有问到有用的消息。但是盯着金陵棋馆的弟兄回来报告说,金陵棋馆里有个馆役不见了,连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把金陵棋馆的老板叫来一问,才知道,那馆役是上月才到的,不是本地人氏。只是知道别人都叫他“抹三儿”,再问得细了,就只说自己是逃难来的,住在长乐胡同十八号的叔叔家,到这里来谋口饭吃。
棋馆老板见他勤快,要的工钱也不高就留下了他,放他端茶送水招呼客人。孟怀玉急忙带人赶到那馆役口中所说的地址,可惜还是晚到了一步。那人家空空荡荡,遍寻不到一个人,但显然离开得比较匆忙,联络用得信鸽没来得及带走。
孟怀玉把那信鸽抓在手里看了看,心中若有所思,又放回到笼中。急忙让众人小心搜查,尽量不要翻动东西。大家里外找了半天,除了信鸽是点有价值得线索外,孟怀玉还注意到了一点就是,这家人里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因为所有房间内全是男人的衣物和用品。又去询问周边的邻居,邻居也说从来没有见过这家的女主人,也没有听到有孩子的声音。
心中的怀疑陡然增加几分,孟怀玉有一种直觉,长乐胡同十八号是一条值得关注的线索,即使这家主人和那馆役回来后,可能会有各种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