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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芬:“弄死她之前,先找地方搬家吧。人家只给三天时间,能收拾得赶紧着收拾,否则等那些建筑机械、机器进院子,才是一无所有。”
提起这些日子神出鬼没的吕伟,现在望京市里已经传出了风声。吕伟在宋培荣的鞍前马后,侍奉得那叫一个孝子贤孙,春风得意。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难道只有女人可以傍大款,男人就不能抱个富婆的大腿?
宋培荣的不婚宣言是真的,她用这个理由,让很多意图在床上关系更进一步的男人知难而退。其实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她不想费力气和那些男人们解释为什么不能在法律关系上确定下来在他们看来很美满的姻缘。
男人这种东西,她在国外看得多了,对,就是国外,宋培荣不是从来没出过国吗?她就是一个在望京市本土大学里混了一个很没用的经济管理专业的本科文凭。然后就嫁给了光影集团的继承人司徒慥为妻。司徒慥寿字头上少了一点,不幸早夭,留下温柔善良的宋培荣受尽宋家二老的刁难和宋家小辈们的欺凌。孩子年幼,宋培荣每天以泪洗面。在那个司徒家里举步维艰。
于是,当姐姐宋培宁得到消息,一刻不停地就回来代替了妹妹的位置。对,就是这样,反正这会儿,她也正表演为情所伤,远离伤心地的戏码。过来为妹妹料理一下烂摊子,也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在她眼里,司徒家里魑魅魍魉,不过是一堆小人小鬼,那点道行,她还真放不到眼里去。收拾她们,就是老虎吃豆芽,小菜一碟。
宋培荣和司徒慥小夫妻俩感情是好的。可,丈夫短命,也没有给妻儿留下什么护身的得力的人。宋培荣和年仅四岁的儿子司徒朗被身边的恶鬼们虎视眈眈的,随时想跳上来咬下块肉来。
宋培荣的娘家只有姊妹俩,姐姐宋培宁在英国读金融管理,虽然是双胞胎,长得挺像,性格却是大相径庭的。宋培荣温柔贤惠,有礼良善。她如果嫁给心仪的男人,有所庇佑,是最好的。可司徒家,对于她来说,恰恰是一只小白兔误入了虎狼窝。就一个真心的男人还是个短命的。
宋培宁,那是一个奇女子,十八岁就敢一个人开车上路去可可西里的孤胆英雄。到她二十五岁麻省理工的金融投资和经济管理双硕士到手时,一度登上了英国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那时候,她已经走遍了世界各地,一个年轻人对世界的好奇心,去南极喂企鹅,到北海道滑雪,北极圈里欣赏极光,百慕大的金三角里边去潜水探险,一个在自然界里勇敢进发,从不言退的女子。是多少人梦中的偶像般的存在。
姊妹二人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虽然两地相隔,但感情的亲密从来不减。妹妹结婚的时候,她主张父母把家里的公司当做嫁妆送给妹妹。这样妹妹有了金钱的后盾,也免得在司徒家被欺负了。她自己家里,娇生惯养的,美丽善良可人的小妹妹,要是嫁人后被欺负了,她是真的会去杀人的。好在,司徒慥是个稳重的懂得包容的,看着小妹在他身边小鸟依人,脸羞得红红的样子,她就知道,这司徒家,是一定得嫁进去了。
父母年龄大了,宋培荣不愿意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悬一颗心,和孩子在司徒家活得又艰难,她信奉的是君子报喜不报忧,姐姐在国外自己打拼,哪里就容易了,连个说中国话的人都少,她不能让姐姐担忧她。
司徒家住着一个一直想要嫁给司徒慥,种种下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表妹,是婆婆白丽芳的闺蜜的女儿,因为她喜欢女孩子,而自己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又得了病,怀孕困难,就把这个孩子养在了自己的家里。她的闺蜜嫁得就是一般人家,见嫁入豪门的好朋友有意要拉巴自己一家,当然没有说不的道理。反正,在她家养大也是自己的闺女。还省了多少的心思和金钱。
严悠悠,以为自己司徒家准少奶奶的位子无人能撼得动,奈何,这个司徒慥就像个死榆木疙瘩一样,对她不假辞色。对于她的有意的讨好拉近距离,并不感冒,而且,有一次她趁着家里人都出去了,只有自己和司徒慥,她穿得极为清凉,一个小吊带加上一个小短裤给他送牛奶,结果,他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住在别人的家里,不能太随便,否则会让人以为轻浮,不知廉耻”,他说着最无情的话,还能慢声细语地就像是在和你打商量。气得她端着牛奶就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两人在一个家里长大,那份青梅竹马的情份,没谁能比得了。白丽芳对严悠悠是相当满意的。她想,如果自己看大的孩子当了儿媳妇,那么就不会有婆媳关系的矛盾,也不会有陌生的女人和她抢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简直是完美百分百。本来大儿子就性情冷淡,和自己不亲近。倘若再有个女人进入了他的生活,那自己这个当妈的哪还有什么位置?这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司徒慥知道母亲的打算,但是他是一个大男人,母亲的品行他不能多言,但那个严悠悠,绝对不是自己的贤内助。这个女人贪心,市侩,那种得陇望蜀的无止境的贪婪,为他所不喜。
随着年龄一年年的长大,严悠悠明确地表示一颗芳心就系在了大哥司徒慥的身上,如果嫁不了他,宁愿一辈子不嫁人,就在这家里侍奉叔叔阿姨,当一辈子老姑娘。当时,她发下誓愿的时候,白丽芳感动得热泪双流。连连说,好孩子,好孩子,司徒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儿媳妇,是积了大德了。完全没有人过问司徒慥这个当事人对这场感人肺腑的表演的看法。似乎就定下了这场姻缘。
司徒慥看似无争恭顺父母,但在这件事上他一直态度坚定,无论那几个人如何以情以理想说服他,他都保持沉默,置之不理。
但是那年,他有事回望京大学里看自己的老师,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妻子人选。他从此走上追妻路,且义无反顾。直到得到宋家二老的同意,他请求母亲出面为他求娶宋培荣,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因病去世了,才知道自己把司徒家的天捅破了。
他一个公司里的精英总裁,不能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这种话,说出去,谁肯信?不管世人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他突然成了司徒家的罪人,而且是罪大恶极的那种,母亲咬牙切齿地骂他是不孝子,想要气死她。威胁他,如果敢娶那个宋培荣,就从她尸体上踩过去。他不明白,这是自己结婚,选一个与自己白头偕老的心上人,与自己的妈有那么大的干系吗?就一定要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