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到,自身仿佛被包容于原始母胎之中,所有的功能都在被瓦解,然后面临审判。
愚昧与无知成为了唯一。理性与理解在生命的图谱中消亡。分辨善恶的罪啊,便以善恶泯灭来偿。
D感到自己仿佛在变成更丑陋更可憎的黑暗的生物。
“我拒绝。”
但他这样说道。
一声嘹亮穿破天宇。无数光飞,千万银蛇舞动。原始伽耶风暴吹起无数道光之羽翼,直逼蝇王。
苍蝇的脚互相搓揉着。
它竟被逼退了。
“岁月啊,把他割下!我以那死的名字命令你取用他的生命作为地狱的饵食!”
身体的时间被加速了。仅仅一瞬间,就走过了千万年的光阴。混沌麻木。时空扭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以至于断裂。生物变迁的法则,细胞的分裂与再生,一切都被消磨到极致,直至触动基因深处自我否决的一环。
面对来自自身每一处的死亡,面对来自宇宙每一处的宣判,痛苦,痛苦,黑暗,黑暗。
然而……没有用处。
“怎么可能!不死的人竟然真的存在?”即使是来自【外界】的蝇王也要惊骇地大叫。
D的身躯化作的光流刺穿了蝇王的身躯,然而没用。
仅一瞬间,蝇王粉碎,近一瞬间,蝇王再生。
它被渴求,它被感受,它在心中,所以它不死,它永远。
无明的黑色的太阳在它背后沉浮,细细看来,是无数丑恶的黑暗的蝇虫似的东西聚集着,抱团着,互相依偎着生存,艰难地生存着。
“明明是我的格位更高,竟被如此压制。”
漫天的D的光彻底包围了蝇王,压制了他的力量。
“我要使他们有合一的心,也要将新心放在他们里面;又从他们的肉体中除掉石心,赐给他们肉心。”
突然有人念叨着,从地上飞起。
“好久不见了,D大人。”那人飞到蝇王之旁,又对着D微微颔首。
各种色泽的光彩从她的体内飞出,束缚蝇王。
白发温柔,黄裳翩翩,一人如孤鸿飞影。D感到……感到足足难以言喻的强大的圣人的力量在保护她,掀起剧烈的【物象大化】。
仅仅只是一瞬间,却也足够停止蝇王的动作一刻。
然后光彩化作原初的生命,罪恶也被照亮。
神赋予万物的生命之形被再度划分。
相仿的衣着,相仿的一切……唯有那眼睛鲜红如血,赤如晨日,其色是大罪。
“生命,我真为生命能达到的奇迹感动。即使是借由来访获得的假作的奇迹。”
蝇王微笑。
不,或者此时应该称之为……
“现在你的名字是……”
“羊们又想将牧羊的人拖入羊群之中了么?”
冷静的声音依旧。蝇王和苍的能力斗争着,竟然部分屏蔽了苍能力【调色板】网络的干涉,穿过宇宙逃走。然而能力究竟绝对,他虽能屏蔽一部分介入其他力量的功能,但纯粹由苍的能力启动的他无法拒绝。他的力量已经为苍青的网络所共享。
“强制将其他存在同化的你的力量真是可怕。这种怪异的能力究竟如何诞生的呢?”
苍没有回复。
她对着D,魔量沸腾于其周身。一万个圣人在梵蒂冈构建出伟大仪式支援着她。
“很好,原来我才是你们的目的。”D说,“这也是泉致的意志吗?”
……
不管那外界变化,那爱色利亚始终专注地看着思,迷离地说着:
“有人说你长得一般,才不是呢?你那样子的温柔难言,干净纯粹,没有瑕疵,不管怎么样都能很好的相处。你的性格就更让旁人幸福了,总是耐心地和气地对待人,为别人的每一件事情分忧解难,明明自己累了,却也不说。这时显出的那点小小的倔强与骄傲最是可爱不过了。当你痛苦的时刻,劳累得自己强撑,对自己的抱怨到达这样的程度,不也让人心疼么?总是想着你,想着你,你却离我越来越远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明明我把你创造,明明我的本愿就是希望你能陪我,你却离开了,离开了?为什么啊?这不是太荒谬了么?回来吧?回来吧?”
那癫狂的叙说,前面温柔,后面却越来越阴沉,直至让人害怕。
爱色利亚站起身来,她的脚受伤了。她往前走,向着那个“思”走去。
她张开双臂,像是迎接天神一样。
“回来我身边……回来我身边……一起咯,一起啦。欢乐的女神祝福我们……一起拉,一起咯。”她念叨着,微笑,侧叹,仿佛在天堂。
“那东西是假货啊,蠢女人。”
诗泉出言讥讽。
“啊,那又如何呢?假作真时真亦假……”
火焰攀上高天,裹着思,像是铠甲似的。
火焰转动着,发出奇妙的光彩,五色缤纷,梦幻天堂景象,然后刺穿了血肉之体。
“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伸出手,一瞬间夹杂着数种法术一同轰出,却被火焰挡下。
“你这家伙!”诗泉怒吼。
“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人懂得我。以后,也不会有了。”
爱色利亚毙命于思之手,梦见永远黑暗去了。
之后那个披着思的皮的东西缓缓说道:
“歼灭不洁的羔羊……在场全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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