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彼处,光辉尽头,无数智珠飞耀灵空。日夜交替不止,光暗轮回,天河易位。星光之群像是水底的沙石,乍明乍暗,忽而又不见了,被无边的金灿灿的光辉掩去了。于是这里泛着光辉的大地更深邃了,在这孤独太空之中,蕴着唯有孤独者才能抵达的深邃……足以再造世界的深邃。
两人来了,影子被光扯着拉着,忽长忽短,忽前忽后,转动着,不断地转动着。人却仅是向前走着。影子交在一起,又分别了,而行人们连刹那的相交也没有过。。
然后他们迈过了某个界限。眩目的黑暗彻底铺展开来,覆盖了整个天地的卷轴。
接着止住了。
前面什么也没有。人再怎么前进都无济于事。那是不可到达的彼方,仅仅存在于人类视觉认知中的错觉。唯有地平线的上下在彼处各自折射出不同的光彩,灿烂美丽。无穷的光彩像是一卷彩布披过天际,黑白作为永远的主角沉默不语。
“为何要来到这里,莫恪大人。”顾色问道。
“我的朋友托付给我的遗嘱。”莫恪说道。他的脸上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情感起伏。那种百年平静的内陆湖面忽然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时候波涛起伏、汹涌澎湃的样子。
“思那个蠢人,以为他的行动谁都不知道吗?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只是由于我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与犹疑而已。然而我的朋友啊,我的弟子们终将证明,你的所有想法只是已经埋入土地中的死尸,你的恐惧终究只是你心中的幻觉。黑暗不曾存在!人类终将成为万物主宰!未来在我们手中!”
德训篇飞起,消解。顾色知道,若是将典之页消解,便能直接下达最高权限的机密。她的典便是这么准备着去用掉的。她感到可怕,因为理解要牺牲典才能下达的命令的意义。莫恪站立着,像是夕阳下的树,拉出长长又彷徨的身影。然后夕阳落下,风吹月隐。树才火了起来。他对着彼方大声说:
“外典啊,我知道你懂得,我知道你有智慧……那么请启动吧。由古老地仙建议,被思加入汝之体内的那个计划,包括杜克、林泉致、优昙在内的抹杀计划!请启动吧!”
一线天地迅速张开了,不可视的世界把他吞了下去,随后静默。
顾色隐隐约约间听到了声音,有点像齿轮嘎然而止时候的噪音。天地变幻,外典开始了逆行。
忽然顾色的瞳孔解离了,就像一个大大的泡沫分散成许多小泡沫似的,散发出古怪的绿色光芒。她一瞬间露出剧烈的痛苦的申请,引人泫泣。
“很好,羊们想要达到天上的塔,让我也见识见识吧。”
……
曾被称为思的男人走了过来,周身燃火,如炬,那是神性的物质化的火。暗红色的烟云从被燃烧的尘世俗物飘出,实在是可怕的,像是地狱似的。
诗泉出身,架起武仙北冕长城座天,星汉灿烂,挡住了那不详的云烟。
“皆灭……皆灭……杀!杀!杀!”
机械、痛苦、被折磨。地狱在螺旋之中攀升至最高的血色天堂。火焰在舞蹈,在呼啸。迷乱的,痴狂的,那是鲜红与橘黄并称的永远。
“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诗泉多想这样问道。思、欧米伽,她不记得欧米伽的长相了。但她记得思的。两人的迷雾重重,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错谬感在真人的复现中涌在心头。
心潮退去,唯留恶心。
“杀了他!”
嗜血的冲动起来了。仙真飞瀑逆行冲天,与那火焰交错一起,动荡剧烈。
大德兰失神,跪倒在地,不知道如何做了。“命令……命令……”她突然高歌这一切,“神啊,何以赐下这样的苦难,折磨平凡的人们。曾经的圣人,如今的屠夫吗?”
神秘的少年看着这一切,露出微妙的笑容,他继续在清水澈耳边细语低声,但却不像在和清水澈交流,反倒像和其他的什么东西说话似的。
林秋雨站着,略微心烦。
“父亲来了。刚才的法术,那么哥哥也来了,在哪?”
水流着,但被失神的清水澈全面切断了联系。林秋雨又气又恼,转身,无边水起,但想起之前约定,又放弃了。
“答应过帮助他脱离了那苦海。”她究竟是放弃了,但还有些不悦。
火焰愈盛,竟然如树,衍生无数枝条,化出诸多形象。
诗泉挡住,思一时也不得寸进。
N起身,无边黑影瞬间袭击那前教宗。诗泉会意,允许武仙北冕长城座天放过通行。无数黑影与火焰相交,不分上下。两种本不物质的事物(或称事态)的物质化形式在此交锋,引得外典光辉动乱不止,星辰太空环境幻化。
火焰凝聚成剑,切开了影子。影子顺势包围,含住一片,伸出无数薄薄刀片切开散去的火焰,直逼思的本体。
思张开了嘴巴,一吸一吐,前方一切都被贯穿了。真空拟造,气流急剧。
永恒在高歌。
“清除羔羊。”
仙真飞瀑逆行这条真空通道,直接贯穿了思的咽喉,鲜血流注。
思的眼珠子不正常地旋转着,他咬住了被仙真飞瀑凝聚成形的水,强行喝止了那势头。即使有着法术力的支持,牙齿还是崩碎了,还有那皮肤破裂显出的场景真是可怕极了。
但是林秋雨猛然抬头,她感受到了一种东西,如同她的前身覆世海曾玩弄过的一样。
“这种密集的能量反应!快逃啊!朋友们!”
那个少年也抬起了头……
“【神拟日核·终曲·天心破碎】,这应该就是……这……疯了。”
所有的火焰汇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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