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幕 荒山夜唱

    上天有三分之一的星辰坠落在地上，那些士兵都在半空中不见了，只有杆杆银枪射落。突然在地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哀鸣，然后迅速升高变成“啊！”的一声巨响。

    数十万的笛子共同奏响恶魔的乐曲。

    大地裂开了缝，缝中是异界。斯文托维特寄宿于银枪之中，于缝中生，重新构建了自己的场地，防止被卷入归化的异象潮汐。

    “没想到最后是你救了我。”

    他说。

    黑暗从中喷射了出来，然后迅速分流，化作百万黑线，铺天盖地，如疾射雨，如黑流星。天上又有三分之一的星辰坠下，如陨石轰击。为风所过便拂出尖锐的长嘶声，落地同尘就拍出短促的爆鸣音。群魔乱舞，高颂荒夜。空气中忽而燃起绿色的火焰，叛逆，不屈，啸傲，坚毅。美德与恶德划分出十个领域，然后错成一、二、三、四等四种不同。

    “这是失去了原本的力量，用另一种力量对敌么？嘻嘻……”外典力量弥散，竟然也救了爱色利亚一命。她在此嗤笑，随后突然停止了笑。她躺在地上，被身下因不易沃土萌发的绿芽硬生生撑起，“但面对一万个圣人，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爱色利亚突然流下两行眼泪，随后怒不可遏，急声大叫：“新人联，违背与当初教宗思的三一之约的这群**。”

    自然引起的剧烈风波把她掀开与百万黑星撞击在一起。爱色利亚被地缝中的力量抓住，因为抵抗之前变故竟致一时不能有效动用外典力量而难以反抗。

    他从他的身体中抽出一张典籍。

    爱色利亚睁大了眼睛，她认出了那是——

    以斯拉二书。

    天主教的爱色利亚未曾掌握过的外典的钥匙之页——这只收录在东正教的圣经之中，自从诸教合流改革以来，经典已然口径一致，所以她本以为外典钥匙中这并不存在。

    圣人之列没有动静。他们穿着一样的军装紧紧排列着，无神的眼睛透出的是死。

    斯文托维特从黑色地缝中飞升，百万银枪于空，密密麻麻，作垂天之云。所有的黑星皆是士兵们作为银枪神器的“装备”而变化成的。

    黑星与自然交级在一起，震天动地。

    他们都认识到能力者不能套用传统的集体合作模式，于是采用了全新的想法。

    人为器属对抗诸圣同念。

    半个罗马充斥着力量的交锋，将一切活着的东西收割。圣人队列慢慢变化阵形，两侧展翼，欲作四面围攻状。

    天地色变，八荒风尘。

    诗泉处于武仙北冕长城座天中面对半物理性的攻伐，也暂时无忧。但自然异变竟然无视了宇宙星空的间隔，直取武仙北冕长城座天的本质。她也没个主意，何况她对爱色利亚恨之入骨，但见她被丢入缝中虽九死一生但不见其死，仍不肯罢休。

    但她主人一声响在她脑海里：

    “快来。”

    之前圣女大德兰进入此结界，欲与诗泉对话，无果，结果迷失在宇宙空间之中，凭着法术灵属活命。此时诗泉的主人也不知作甚想，把她们都拉了过去。

    周身一轻，人便不见。

    灿烂星河慢慢被收拾，也消失了。

    C乘在大鱼之上，共同间至此处，见到这副光景，一并默然。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桥……”C其实很聪颖，他很快就明白刚才的异象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他本与罗德尼约定作魔法【哈德良】，将市民们传至安全地方。但是罗德尼并未如此，或者K和Q并未乖乖协助……

    他们在指定的几个地点设置了特别的魔法……将那些市民们作成了某个法术，在多历史兼并中于梵蒂冈与“其他”“虚拟”历史的大叔一同呈现，造就灭亡。

    现在意大利辖区管理仍未出面，这除了中央默示，很难想出其他的理由。

    动静太大了。

    C面无表情，心思沉沉。

    “丹尼尔卿，将我抛射入那里。”C下定了决心。他的能力时刻常启，消除了圣人群的大化。

    “不准走！”

    洞神八景追踪于此。他们并不阻止C，他们要阻止利维亚桑。

    练霞千阳凭空飞起，光辉万丈，纷纷坠下。

    利维亚桑感觉不到卡斯塔利亚与爱色利亚的气息，又眼见夜空万星，群魔乱舞，万圣来袭，又惊又怒。外典力量突然流断，反倒唤起它的理智。细细考虑之下，利维亚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挂念某个被忘却的旧时圣人的遗志，便决定隧穿空间，先窥情况。

    C刚刚被抛落，八景便来此，又缠住了它。

    巨大身体难以回转，到上下周身泛出点点银光俱作轰击。

    练霞千阳何等神器，一卷便是一个新天新地，挡住所有攻击。

    突然八景中的一位落泪，失声叫道：

    “天市主死了。”

    其余七人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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