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 未来永劫

 “都是一样的。”

    十方之中悉无来处，又皆是来处，无有分别。

    他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思惟分别。

    但他摆脱不了，因为他还觉得这是思维分别。

    离开的鸟儿飞过天空，远远不可声闻了。

    “这是一劫。”

    刹那无尽，而永劫有尽。

    轮转中莲花绽放，然后枯萎。大狮子搏杀之中越发枯骨。世人一切标准在两度分异中显得至大至小，看不清晰了。

    无边的光华挡不住那唯一的真实，那是另一个人，他熟悉又不熟悉的人在拈花微笑。

    “尚阇梨……”

    不是他说，是D在说。

    “一切众生”

    “是这样呀？”

    “无一众生不具有如来智慧。”

    他这样说。

    “须知道一切众生本来成佛。”

    “是这样啊。”

    D也在放光，是不死的光，如同涌动的虫潮，又像是扭转的漩涡，像是侵染天地的火烧红云。

    过去的十轮还在他身上转动，在光中显露出那邪恶的样子，背负他，也被他背负，最终在强烈的不死中被驱逐，回到空去了。

    那种神圣，那种超脱，那种永恒，那种……

    美。

    纯净无染。

    一层层宇宙帷幕，一层层世界，一层层众生，一层层境界，都和在了一起，显现了一种新的气象。。

    新的轮转动了，一层层绽放的转动，又不是转动，也不是轮。

    “可是……可是……”

    他看着他，落泪了：

    “真是对不住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但是不能。”

    黑色眼珠子中空洞一片，也不是空洞的了，是满溢的一种什么东西。

    所有的不死都成了光，宁静的和蔼的光，如同太阳的光，并非蜕变，只是抵御，正如同为了抵御鱼鬼母的魔神化，也在为了抵御这一切而进化。如果这种邪恶的进程能称作进化的话。

    这一切都在被不死为了维持不死的持有者而定为必须要抵御的东西。

    “是这样哈！”

    “明明想要成为这一切问题的终点，却竟是这个样子么？？啊！！”

    D大概理解了什么是诅咒。

    至少现在就是诅咒！

    全平行世界的具有完全相同历史的D们成为了一具D。书被钉上了又一颗钉子。所以D也同时活在所有完全相同历史的D们上。

    无数相同历史的平行世界的焦点者，这就是被冠名为预备魔神，被冠名为预备天使，也被冠名为亚魔神的崇高境界。D知道，他在外界图书馆一本无名的祷告书中见证过这个东西的存在。

    虽然未必打得过伪魔神，但的确地，这个境界的确在一部分上抵达了魔神之领。虽然D从未知道过魔神之领的究竟根本，只徘徊于表面的真相而不能理解。

    他从自身光也是自身中把什么东西抽了出来，那是墨光。

    最高等级的神器，魔神之武，曾经击穿了太平洋，斩断过天仙创造的理想境界的魔剑。他手持着这剑，感受着血肉同体的崩坏感。

    他流着泪，却毫无留恋地把黑色斩了下来。

    仅仅是一击，背景上的一切都被染尽黑色的痕迹，而被毁灭殆尽。

    喷射的不死涌回D自体。

    身后开了两道裂口，形成两双喷射着光辉般涌动不定的什么东西的翅翼。

    在他的面前有两棵树。

    树干笔直生长，两侧繁茂有高低落差，各向一边。

    如同镜子一般俨然对称的两棵树。

    左边的树上有七主枝，四个主枝向左，三个主枝向右。

    右边的树上有七主枝，四个主枝向右，三个主枝向左。

    太阳的光辉从两颗树之间射了过来。

    D踏在坚实的土地上，表现出了一种怀疑。他环望四方，一片山川相缪，郁乎苍苍。但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无数的光潮如枪一般刺出，仿佛突破了什么东西，然后光潮传回了自身的受光刺激看到了外界，他们正幽浮在大气层中。

    这里是浮在空中的岛屿。

    天空夜幕高悬，影影约约间还能看到地表上的光火。

    D觉察到自身发生了再一次的异变，比如说轴心蛇的消失，但已经来不及管了。

    眼前是他八年来所知道的最为穷凶极恶、最为强大的怪物的一种。

    那是全身都已经变成了现在人类无法理解的超物理、超自然的存在，发生了用过去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异变的恐怖的怪物。

    太阳的光显得很刺眼。但那并非是外界的太阳，那是在这个岛屿上被造的东西。

    阵阵风吹，叶华摇摆不定，枝桠相闻。

    “你就是树神？又一个十亿分之一？”

    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