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崩坏乐章

    伏暗海，怀特高塔，【真白囚笼】监控室。

    整个房间坐落在怀特高塔的下层特殊位置，光度适中，空气流通良好。整体设备是由怀特高塔组织自行研制的法术力系统仪器（∑ωκρτηV1）苏格拉底试用型第一号。该设备占据了该监控室十分之七左右的地盘。数个人员坐在操作端口前进行一些数据处理以及观察工作。他们是被优昙吸引而汇聚的人们。

    大门被打开了，是与优昙一起逃离【外界机关】的LapisLuna。他进入监控室后，并没有说话，反而有些奇妙地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慢吞吞地问道：“结果如何？”。

    其他人无动于衷，继续忙活自己的工作。只有主管命令传达、信息往返的监控人员不明其意。因为他每隔一段时间或逢一些重要数据点，都会资料直接发送到高级管理人员们手里。但依旧执行了命令，回报道：

    “确认【真白囚笼】系统对目标DeicideDemogorgon施加的精神影响效果预计在9：32左右抵达最佳值，之后将由于【不死】能力的自启动作用，效果将会极速滑落。请指示下一步行动，Luna大人。”最后一句是废话。因为根据上层送达的情报，已经明白将在9：00中开始国际刑事法院代行审判。然而他们并不晓得这件事的附带目的，更不晓得……

    更不晓得即将到来的巨大变革。

    L静静地站立着后方听着，如同高悬于空中的明月一般冷眼看着地上的众生万物。然而在心中，或许经营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真实。

    他明明身为男性，却要比女性更加美丽。这种美是不可触摸的，如同高悬于悬崖的最危处的花朵化作天空，俯瞰着这浑浊世界所迸发一种难以置信的美丽。

    或许正如同他的名LapisLuna所述说的一般，他是……

    月之女神与青金之子。

    “啊，可以开始了。就将其送入审判场吧。”他发出这个命令，是被命令的人已经知道的命令。这声音似叹息，却恍若无情，只如同月华倾洒，清透了一片人心。

    键盘上的嗒嗒声响起了。

    “然后，你们也撤入拉玛苏C0016号吧。”他的双眼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在场诸人。那些人背对着他，却依旧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力。

    这样他便离开了。接下来在上面的层中，将会有一场非常有趣的……

    大事。

    而这大事不断的连锁将要决定这个世界未来百年的命运。七十亿人的生、七十亿人的死、七十亿人的幸福、七十亿人的痛苦、七十亿人的悲伤、七十亿人的未来，就这样被少数人这样地决定了。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缺失了美的寂静。然而正当他们做完了最后的例行操作以后，欲想离开之时……

    却已经晚了。

    从空气流通的地方，渗透入无数灰色的雾气。这雾气仿佛有生命一样，从耳、鼻、口、毛孔等等缺漏之处钻入他们的身体中，渗入他们的血液里。

    这便是不详之血，噩梦之灵，彷徨之雾，受束于自身，悲想于命运，经受区区的所谓痛苦之后而便将自我的心灵寄托于他人的丑陋者。

    她在这世界的名字叫做凡意。

    更多的雾气慢慢凝聚为人的形态。

    “总长吩咐我潜伏在怀特高塔里，果然没错呢。”幽浮在空中的是少女的头部，在颈脖处呈现一个明显的断口。这断口上颈静脉、颈动脉、骨头、气管、喉、脊髓、食道、颈肌肉都清晰可见。而这些又都在不断增殖。一切都在构造却不碍于自我的生存。她说话是无意间通过雾气震荡空气而发声的。

    漂浮在空中的少女头歪着、裂开嘴巴笑着，显得很夸张。但可以看出的是这笑里有的只是一种迷茫，对于这个世界与未来的迷茫，不知道何处是归所的迷茫。从这里，能力者心灵的凡人性便也就暴露无遗了。

    凡意慢慢重新凝结，退出雾化的状态，黑色长发下的脑袋上那血色的双眸正与……

    在场人员泛起红色的双眼对望着！

    ……

    “你来啦。你是为什么而来呢？”进来的是C，说话的是林泉致。她刚刚洗漱完毕，并没有吃饭，只是坐在床边啃着苹果。手边还翻着一本书，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多夫》的最后一册。

    “发现了支配King与Queen的目标。”C说道，语气中没有感情。

    林泉致摇了摇头，“这是小事。你不会为这种事而来的。”

    “……”

    “你不擅长说话，或者说你的沉默，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弱点。难道要让我来说吗？”林泉致淡淡地说着，看也没有看C一眼。她理解C扭曲的性格，也深刻地明白应该用何种方式与之交谈。比如说现在的情况下。

    一时无声。只有啃苹果与翻书的声音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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