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只是问错了。所以请不要再推托了。我想知道那场事故的根本原因。正常的火是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的,我的过去……”
“做得到!”弗雷格懒洋洋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太低估人类所面临的火灾威胁了。不若说自从你被苍收养后就忘记了吧。不过……这部分也不是完全不能说,只是你的确猜对了。那场战火不一样。”
苍站在青的身后看着这两人,沉默不言,如同连绵深山。
“的确……但有个决定性的不同。我能够感受到,那时的水和火是同一种东西。”
“大概吧!”弗雷格挥了挥手,单方面切断了连接。
他静静地等待着,并且学会通过后台调用数据操控自己的人物的形象反应等一切发送出的讯息。
日子很快就到了。
青子下线后非常愤怒,但随后脸色平缓,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便也不做什么了。她对弗雷格的应答全知有这些理解的同时也明白,既然弗雷格不给他说,那么问题其实更复杂了。
她手持着自己的右手,用空气斩断了这只手,然后她再用断手斩断了空气与隔阂重新接续回了身体,血管连在一起,皮肤愈合。并非是持有治愈系的能力,只是突破,将这种程度的隔阂中所有的阻碍斩断而已。
不少暗红色的液体落到金属地面,升起奇异的铁锈味。剧烈的疼痛从皮肤传到神经,进入脊椎直达大脑,又须弥消逝。
苍看着她,通过能力调色板的连接调和两人,面色苍白了些。
“对不起,我忍不住……”
苍默然不语,她只是抱住了青。
五
林泉致静静地看着外界都市的喧哗、吵闹以及各处涌动着的法术力。钢铁的地平线上吹来的风也不纯净,徒徒令人生厌。
这个岛屿并非是原生的,而是“人工的”自然现象。
大脑感到疲惫,而内心却依然前进。
“D这时候在干什么呢?”她想,突然她笑了笑,随后便也就静静地等待着了。
她坐着,时间一到,便打翻了墨水。黑色的粘稠液体流到纸上自行形成一个又一个字,诡异莫名。并非是灵异现象,而是自然现象。这种移动是符合物理定律,也并没有越格之处。
所以通过Queen的宏概率注定可以轻易达成这种程度的事情。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用呢。”林泉致拿起纸,仔细看了一遍,皱起眉来,手上法术力抖动。纸变成了粉末消散了。
然后她叫来了苍和青,给予指示。
六
班达海边沿。
一艘船穿行在珊瑚礁间在苏拉威西岛靠岸。
被赤道穿过的这里,太阳艳丽,喷涌出的灼热光辉掠过波澜的海面,在礁石岛屿间彰显自己的强力。
“就是我们两个人这样么?”
“多余。”
“可是总有种不好的感觉。”青走着,“真是寂寞呢。”
突然起雾了。
雾中是影子,无数的影子,如人,如石,如横天的银河,如枯萎的麦田,如无明之世本身。缠绕着影子的雾席卷了这里。
青眉头一皱,挥动右手。与右手相贴的部分空气被注入其他的“性质”,然后在保持自我系统及形态的情况下,隔绝与外界的能量交换,仅仅以被右手一挥赋予的动能飞了出去。其他的气体被切开,发出嘶嘶声响。
毫无声响。
苍静静地看着。
然后被舞动的空气的刃从后面来了。正是青刚刚挥出的攻击。她眼睛斜视,往后一瞥,触摸到身体的瞬间又消散于无形了,
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影子行走着,时不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机器割草的声音,火灾中人们的逃窜声,房屋倒塌的噼里啪啦声,夜晚乡下蛤蟆的叫声,如时等等,一时之间,种种齐发,如走马灯般斑斓走过。
然后雾散去了。散去的同时,在远方的雾更加浓郁了。
那是灰沉沉的天空。
楼房连绵,雾霾中是匆忙的行人。
这是十八世纪的伦敦。
七
Stunnedbythatloudanddreadfulsound,
Whichskyandoceansmote,
Likeonethathathbeensevendaysdrowned
Mybodylayafloat;
Butswiftasdreams,myselfIfound
WithinthePilot‘sboat.
那巨大而又恐怖的声音,
震撼着海洋和天空,
我在巨声中失去了知觉,
象一具溺尸漂浮在水中;
但我随即已躺在小舟里,
迅速的变换犹如梦境。
……
她们在这里是幻影。
可以干涉现实,却干涉不了人们的内心。
吃东西,抢东西,破坏东西,摧毁东西,一切的行为如同各种天灾一样,仿佛都是自然而然的选择,而自身的存在却被忽视了。
苍非常镇定,但只是沉默恬然地到处游荡。
“这究竟是什么?”数天后,青毕竟忍不住发问了。
“十八世纪的伦敦。”
她们走在大街上,行人微妙地偏开了他们,如同水遇到岩石后绕道,不同的是没有碰撞。
“苍,我想知道的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追问道,她的手牵着苍的手,用力变大了。
“林泉致不是说过么,”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东南亚的树神啊,阻击了King和Queen的那位。”她的心神不在此处,在观察着四周。
“但是苍……”青欲言又止,“这是怎么做到的?”
“【外典】。”
“十字教的那个?我至今都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仅仅知道一个名称。”
“对。顾色曾经参加过这个计划,所以我略微清楚一些。”
阴霾的天空中没有飞鸟的痕迹,只有沉重的风在大气中卖力地推动死亡。空气中各种微粒一口气吸进去,很快就排出,并没有与身体发生任何反应现象。他们也无需这种现象,只是偶尔会由于以前的习惯表征出大口吸气这样子的本能罢了。这种不正常的扭曲是苍的能力,现在其部分也是青的能力。
青的脚步明显频率整齐了,她等待着下文。
“找到了。”
十八世纪在伦敦的伟人不多,但也不是找不到,那种完全不同的生动气息还是很敏感。
在死水摇曳摆动的小船可是相当明显的。
“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苍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对上了眼睛。
他还没出声。
苍一只手插进这个人的腹部,“你不是他,但又是他,是扮演了他。你是谁呢?”
层层卷落,又有什么声音轰鸣起来了。
她看到了那个人是谁?
他是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顾色。
刹那间,一个娇弱的女孩出现在此,双手一推,顾色与她一起消失了。
世界再次被卷动起来。
苍和青眨了眨眼睛,突然便回到了原处。
眼前是七个人,七个高矮、胖瘦、年龄、相貌、气质、性别各自不同的人。那是树的七个支流,或者说七个分身。那女孩站在其中。顾色身体如常,在一边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还以为还得来几次呢。”
苍说。
“再来也没有更多意义了。你是个敏锐的人。”
七个人中一个未成年少年说。
黑色的眼睛中是无尽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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