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寝宫,虽然皇帝弘历连续几个月没有来,但是神情自若的海贵人雨萧似乎仍然若无其事。
承乾宫,疲于奔命的皇帝弘历下朝后,在总管太监李盛的簇拥下,背着手神采奕奕地步进了宫门,忽然,他恍恍惚惚地听见寝宫帷幕内似乎是海贵人雨萧的声音。
宫女海棠打了细帘子,弘历急不可耐步进了寝宫之内,果不其然,面前映入眼帘的,是满面春风,正与纯嫔苏倾城眉飞色舞谈笑风生的海贵人雨萧。
弘历仔细端详着眉眼弯弯,体态风流的雨萧,突然执住了纯嫔苏倾城的柔荑。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今日要来承乾宫,就不该来了。”海贵人雨萧罥烟眉颦,盈盈水目瞥着激动万分的皇上弘历,美目盼兮道。
“雨萧,你为何不该来?”弘历步到了海贵人雨萧的面前,紧紧地执住了雨萧的皓腕。
“皇上,这承乾宫是谁吃了醋,怪酸的。”寝宫,就在这时,眉眼弯弯的玫贵人傅雪琴,披着大红牡丹花纹缂丝披风,在宫女芙蓉的搀扶下,体态轻盈,笑语盈盈地步了进来,举止得体地向皇帝弘历欠身道了一个万福。
“雪琴姐姐。”海贵人雨萧眉尖若蹙,步到玫贵人的面前欠身亲启丹唇道。
“听说妹妹在延禧宫病后,就很少出来,今日皇上正巧下朝后也摆驾承乾宫,妹妹一定要多和皇上絮絮。”玫贵人傅雪琴盈盈水目非常关心地凝视着海贵人雨萧,柔声劝道。
“皇上,臣妾身子突然有些不适,乞请先回宫了。”海贵人雨萧罥烟眉紧蹙,向弘历欠身道。
“雨萧,你身子不适?朕立刻派李盛去太医院请太医!”皇帝弘历见海贵人雨萧那弱不禁风的样儿,情不自禁对她更加心疼,紧紧地执着海贵人雨萧的柔荑,软语温存道。
“皇上,臣妾想,皇上您今晚就陪着海贵人妹妹一同回延禧宫寝宫吧。”纯嫔苏倾城仔细端详着海贵人雨萧与皇上,不由得噗嗤一笑道。
“进宝!昨晚皇上去延禧宫了?”钟粹宫,凤目圆睁的慧贵妃高霁箐亲手打开了后宫敬事房的起居注,仔细看了,不由得大动肝火,厉声问跪在自己脚下的太监进宝道。
“启禀贵妃娘娘,这海贵人主儿心机深沉,她故意在延禧宫对皇上的宠幸若无其事,奴才也没有想到海贵人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太监进宝向慧贵妃高霁箐倒头如葱禀告道。
“主子,这个月,皇上只去了一次延禧宫,承乾宫与永和宫去了四五次,奴婢看,皇上在后宫六宫最宠爱的主儿,还是主子您!”宫女牡丹眉飞色舞又振振有词地对慧贵妃高霁箐阿谀奉承道。
延禧宫,连续几日,海贵人雨萧都没有再去承乾宫,杜鹃在后宫甬道一路都被宫人交头接耳,气呼呼地回到寝宫,见海贵人雨萧正气定神闲地坐着看书,不由得为海贵人雨萧打抱不平道:“小主,杜鹃也看出来,皇上最爱的是小主您,小主您为何在后宫每日都要故意躲着皇上?”
海贵人雨萧神情自若地拧着细细的眉,含情目凝视着撅着小嘴的宫女杜鹃,抿嘴一笑道:“杜鹃,现在在这紫禁城,我们姐妹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保护自己,慧贵妃高霁箐在后宫六宫的势力盘根错节,她已经完全控制了后宫,我们现在在延禧宫之内,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后宫妃嫔的靶子,如若想在紫禁城之内找复仇的机会,我们姐妹就一定要先公然想方设法麻痹敌人。”
“小主,您真是聪颖过人!”杜鹃冥思苦想,如梦初醒道。
秋夜,瘦得如弱柳扶风的海贵人雨萧披着宝蓝色的苏绣缂丝披风,步到了院子里。
今晚。紫禁城月冷风清,院子里暗影浮动,夜凉如水。
凝视着院子里的桂花,海贵人雨萧心如刀割,暗中柔肠百结。
养心殿,皇帝弘历一个人坐在中正仁和殿内,专心致志地打开奏章,批阅奏折。
“皇上,戌时了。”女官蓉儿暗中看到正全神贯注,殚精竭虑的皇上,又仔细端详着中正仁和殿之内的金西洋钟,步到皇帝弘历的面前,欠身轻启丹唇道。
“蓉儿,现在的朕,像不像是一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弘历凝视着温婉的女官蓉儿,忽然淡漠一笑道。
蓉儿是弘历在宝亲王府潜邸的旧人,昔日在紫禁城是先帝雍正赐给弘历的丫鬟,曾经从小伺候弘历,今年女官蓉儿也快到了二十五岁出宫的年龄,弘历思虑再三,想让她在自己身边继续伺候。
“皇上,奴婢与李盛都是皇上贴身的人,皇上永远都不会是孤家寡人!奴婢想,皇上在后宫如若有何迷惑不解,可以去长春宫问皇后娘娘。”蓉儿欠身禀告道。
“对!朕把菡萏忘了!总管太监李盛,立刻摆驾长春宫!”皇帝弘历突然豁然开朗,大声命令道。
长春宫寝宫,朦朦胧胧正灯火摇曳,弘历步到了皇后富察菡萏的面前,富察菡萏大吃一惊,向弘历欠身,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