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经历都说了一遍,谢灵运听的连连咋舌,方才知道这个叔叔不但有才,而且还会武功,在接收了一个江湖组织流通消息,在开酒楼积累财富,这是要干什么,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想想自己,虽然饱读诗书,自感已经超然,但要和这个同岁的叔叔比,简直就难以相提并论啊。
“少爷所做之事,属下虽有些想不通,堂堂的谢府少爷,为何要跟这些江湖人打交道,时常看到江湖人来府中,便也暗自揣摩,属下不是外姓,是正儿八经的谢氏族人,虽然地位低下,但跟少爷相处这么久,开始以为您心性豁达,无欲无求,可慢慢地发现,每日那么早拼命练功,每日坐在院中低头沉思,原来心中藏了这么多事,看来老爷真的没有看错,属下求少爷,偌将军归来,可否永远跟随您左右呢?”说完,“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头点地道。
谢钰震惊了,这个家伙一直就像杀手一般潜伏在身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研究,本以为还能瞒住对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要不是今日说出这话,叔父归来定然会竹筒倒豆子一般被知道,且不说今日同客儿的言论如何大逆不道,如果被谢琰知道,断不会少了一顿训斥,将来出仕的道路就会充满了荆棘,这家伙................要是一直装下去,真是可怕至极。
谢巨抬起头,见少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其实他知道,装这么久的憨厚,说出刚才那些话,必定让这个少爷心中不舒,可不管了,那些话真的让人热血沸腾,整天呆在谢家,耳濡目染,对一些政治局面的尔虞我诈也是愤慨,如果真得这个少爷能在这乌云遍布的天下制造出朗朗乾坤,自己效死命也是值当了。
谢钰慢慢地定下了心,哈哈一笑道:“既然都志同道合,便没有那么多的争执,来,都过来。”说完,用手蘸点茶水在刚才画出的干枯地图上点出几个点道:“看,三吴之地富庶,人们都躲避灾祸,而叔父和刘将军久战不下,完全是孙恩这贼有后路,不说这家伙卷了无数的钱粮,就那几十万的人口,也不是一击之下就能灭忙的,这里是海岛,名曰舟山,四处小岛林立,岛上可种植庄稼,这些叛贼如打不过,便回,一有机会,又会窜上岸,我做这么多,便是要等叔父回来,如能带上我前去,定会在这里寻得一处休养生息的乐土!”
两人一看点出的那地方,谢灵运不由惊奇道:“叔叔怎知有这地方,而且,为什么不跟四爷爷说呢?”
谢钰无奈地说道:“上次说了,可惜叔父不带我去!”
谢巨抱拳道:“那如果少爷前去,可有把握拿下反贼。”
谢钰笑道:“有把握,其实,拿下反贼是次要,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块地方乃无主之地,岛上山林中有十多万生番,或许,还有少许的汉民。”
前世喜欢三国,台湾这个地方在孙权时有段记载,派去了一万兵丁想征集番人为他作战,可这些番人难以收服,便也不了了之,此后,便有江南躲避战乱的汉人前去定居,料想这么多年过去,数量也不会少。
谢巨浓眉一竖道:“既然少爷胸有成竹,自当休书一封告知老爷,说不定就可前去!”
谢灵运想的不同,出声道:“那这块地方能养多少人?够大吗?在什么地方!”
谢钰蘸点水,又把夷州的那块地方勾勒出来道:“只要方法得当,几年时间休养生息,养个几百万人不成问题。”
说完又接着谢巨得话道:“南方战事颇紧,这封信不会起什么作用,而且,我们今日之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连叔父也不能说,其中的利害,你们想想自会明白!”
谢灵运没有理会这番话,眼中流露出神采指着夷州兴奋道:“叔叔,真有这么个地方?”
“真有!”
“那...那...你画的这些地方也都是真的了?”谢灵运指着那些模糊不清的地方激动道。
谢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都有,只不过刚才说出来你不信而已!”
“这....这也太有些不可思议了?原来,我们一直都是井底之蛙,洋洋自得这么多年。”
谢灵运突然感觉自己的理想有些遥不可及了,晋朝是这么小,小的就跟手指上的指甲盖一般大,可这个奇怪的叔叔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要深藏不露,豪言壮语谁都会说,做大事的心谁有,可要是一开始就运筹帷幄,确纹丝不动地坐看天下,这人也有些太可怕了,多亏是自己的叔叔,如果真要在这个地方制造一股势力,可以想象,叔叔筹谋已久,应该是有了把握才对他们说出来,造反吗?不能吧,用谢家的名声力挽狂澜?让谢氏一族更上一个台阶?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