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被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感染。好像除了心中所想,其他俗事,一概不论。
“你说像我们这种无宗教信仰的,会不会不可以请牧师证婚?”
靳砚琛沉吟片刻,他撑一把黑色长伞,细雨朦朦胧胧打下来,他面容不明,过了一会轻轻说,“据我所知,这是香港极少一家接受无宗教信仰结婚申请的教堂。”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简意靠过去,闻他身上清清浅浅薄荷香,她狐疑问,“不会青春期想和哪个妹妹仔谈恋爱,特地了解来哄开心吧?”
“什么妹妹仔?”
靳砚琛嗤笑一声,他伸手捏她脸颊,软乎乎的一片,他顽劣地笑,“我的妹妹仔不就只有你一个?”
走进正中央的大堂,一场祷告正在神父的带领下结束,神父穿着罗马领的黑色长袍,经过他们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尔后转身,视线在他们脸上凝住了几秒。
“我见过你。”
靳砚琛神情不变,似是早就料到。他微微躬身,颌首道,“幼时我母亲经常带我来作礼拜,我也记得你,皮尔埃神父。”
章毓生前是极为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不同于教堂旁边的金山湾别墅区里的每一位阔太,她对上帝的虔诚体现在事必躬亲的每一件小事。
每天的凌晨四点半到五点之间,她会来赶第一次祷告,教徒们称之为FAJR。
每餐饭前饭后她要祈祷,祈祷天主保佑她远在彼岸的爱人平安顺遂。
神父对这位忠诚信徒十分有印象,他看着靳砚琛,恍若看见时光一闪而过,当初被母亲牵着来到这个陌生的教堂,听着祷告昏昏欲睡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当初她特地请我为她和她的丈夫举行婚礼。”提及那场婚礼,神父还隐隐有唏嘘,“那是我办过最简单却也是最真挚的一场婚礼,他们抛下了身份阶级的对立,仅仅是因为爱在一起。”
简意站在一旁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
当听见神父用感叹语气描绘当年那场婚礼时,简意看见靳砚琛神情微微冷下来,她上前握住他的手。
靳砚琛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说:“她过世了。”
“她的爱人违背了对上帝的诺言,她也因为一念之差要永远向上帝赎罪。”
神父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掌心合一在胸前画十字,念着听不懂的圣经,大概是在祷告。
简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靳砚琛的神情。
她看见他的脸上出现极其隐秘的伤感,这点极淡的情绪像身外物一样被他抽离,靳砚琛依旧若无其事盯着不远处圣母玛利亚的雕塑。
难怪他一生不信神佛,他的母亲,一个笃行善意与救赎的女人,最后为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爱,背弃了一生的信仰与忠诚。
简意抿了下唇,教堂的钟声空灵,她的心在这样的声音里微微颤栗。
她看向神父,问道,“那么皮尔埃神父,请问今天您能否再做一场婚礼的见证人?”
“是我与他的婚礼。”
简意握住靳砚琛的手,她微微扬起唇角,轻声说,“我想对于一个信徒来说,死后灵魂一定会依偎在她信奉的真主身边。那么我们在这里证婚,我想你的母亲一定能看见我们的幸福。”
“她也会永远的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