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米罗一愣,站在欧莱与姑娘的中间,有些难堪,她的脸几乎都要低的埋进胸口,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此刻丢人现眼的局面。
修长的五指轻轻握住她的小拳头,顺势一拉,米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稳稳地坐在了欧莱的腿上,她尴尬地想起身,腰肢却被欧莱搂的结实。
“你放开我……”她轻声对欧莱这样说,之前的场面已经够让她委屈的了,现在却又变成了现在这样,大家会以为她是故意坐在他腿上的吧?米罗忍不住要这样胡思乱想。
大概是太慌乱,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这种过于在乎旁人眼光的事情,之前她可是从来都不会在意的。
欧莱给她的回应就是又收紧了手臂,她似乎能感知到他这一系列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恨自己不能说出只字片语来维护她,恨自己每当她为难的时候他总无计可施,他常想,如果他可以说话,不懂得反驳的她就能得到应有的保护,就不会受到别人言语上的伤害。
可学习说话对他来说那么难那么难,比咬碎一颗石子还要难。有时候他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说话。
原来,想哭是这种感觉啊?米罗有些惊讶于自己喉咙的堵塞感、鼻腔的封闭感和眼睛的肿胀感,总感觉胸口有一股气需要发泄出来,但它唯一的发泄口却是眼睛?
眼眶干涩的要命,有些疼,鼻梁也开始酸涩。其实并不是这场面让她难过的想哭,而是欧莱的安慰让她觉得无比委屈。
人就是这样,本来这件事情他只是觉得气愤、丢脸,但并没有想要发泄出来,或许一个人冷静一下就会慢慢平息,但如果这个时候,旁人突然站出来加以安慰,哪怕只是一个拥抱、一句关怀甚至是一副聆听的样子,他就会开始觉得委屈,委屈到这整具身体都装不下,然后开始想要哭……
温暖的掌心轻轻覆盖住她的半边脸,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掰到他的肩膀。她愣愣的跟着他的动作引导做,直到额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深吸一口气,此刻她才发现,他身上的味道竟然意外的令她感到惬意和放松。
她轻轻的合上眼,整个人放松下来依偎在他的胸口,她再一次做回那个不在乎旁人眼光的米罗,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人。
“刘秘书长,你最近迟到早退的现象很严重啊,你以前可不这样。”新任学生会长刚抱着文件推开秘书长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刘沈已经在准备系西装钮扣。
刘沈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然后抬手按下了笔记本电脑,漫不经心地回答:“嗯,我女朋友怀孕了,我回家照顾孕妇。”
他这样一副光明正大的态度,让新学生会会长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抱着文件走上前挡住他的路:“虽然这个理由很正当,但是,你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去,因为这份文件我已经抱着来回跑一个星期了,如果你还不给我解决的话,我想我们的学校秩序就要乱套了。”
“会长,一面是我未来的老婆孩子,一面是跟我几乎没什么关系的学校秩序,你觉得我会选哪个?”刘沈抬起手腕认真盯了一会儿表面,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说“回家这件事情不能再迟了”。
“但是……”
“我可以帮你去照顾一下。”刘沈闻声抬起头,路过的安千彦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前,一脸被人挖了墙角而且被恶意隐瞒的委屈,怪不得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在莫升语的公寓下看到她,原来是住到他那里去了吗?
安千彦对刘沈其实是抱着怀疑态度的,他不相信有人会自愿养别人的孩子这么善良,尤其是刘沈这样的德行,根本不足以服众!所以他觉得在没搞清楚刘沈的“真正目的”之前,莫升语现在是需要保护的。
学生会会长也转过头来,有点懵圈:“安千彦?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安千彦只是平静地拿眼角睨了她一眼,从未有过的冷静和严肃让她有点吓到:“因为我在校外租的房子刚好在刘秘书长公寓的旁边,而且之前跟莫升语学姐的关系还不错,现在既然刘秘书长没有时间,而我又很有时间,莫升语学姐又特别需要照顾,出于朋友和邻居的关系,我觉得我可以去帮忙照顾到刘秘书长完成工作。更何况莫升语学姐的……”
“那就谢谢你了。”刘沈面色平静的开口打断他的话头,将公文包重新放回桌子上,修长的手指重新解开身前的钮扣,然后坐回到办公桌后面,就再也没有看过安千彦一眼,顺便打断了还没有分析出什么的会长思路,“文件拿来。”
安千彦现在又有点疑惑刘沈为什么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只是为了阻止自己说出真相吗?他承认那个故作要讲出真相的话是为了逼刘沈同意的套路,为莫升语考虑,在没经过莫升语同意之前,他也不会说什么。
刘沈在翻文件的空隙自然而然地抬眼扫了一眼安千彦离开的背影……
他不是不介意安千彦跟莫升语接触,因为毕竟他们两个有过那样一段,即使不是自愿的,可现在有了孩子,或许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就会变得有很多变数。
他想阻止,但他又没有理由去阻止,他想对莫升语负责已经算是个有气度的男人,所以他没有错。而他是宝宝的亲生父亲,没有人有权利阻止他亲近自己的孩子。
刘沈少有的开始出现心神不宁的状态,一边很自信的告诉自己,他的这些单方面猜想不会发生,但又控制不住的担心。
因为中国有一个词叫一语成谶。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心里确实是想了,他变得更加担心,因为中国还有一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