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打电话的参谋突然一个立正,说:“报告团座,三营一个上尉说有重要情况必须现在给您报告。”参谋又打了个立正,说:“是!”接着把电话递给苏阳。
苏阳本想把高志雄钓下来,或者让他上去进屋,事情就简单了,可这小子不上钩。他只好装作站起伸手接电话,突然出手把打电话的参谋击晕,被他骂的参谋一惊,伸手摸腰间的枪,苏阳上前抓住他的手一扭,“嘎巴!”一声,把他的手掰断了。
“啊!”参谋一声凄厉的喊叫。
苏阳缴了他的枪,又猛地往下摁他的头“砰!”的一声,磕在桌子上,他晕了过去。
苏阳拿起电话,就听高志雄还在问:“……怎么回事?回话,回话呀!”
参谋的一声喊叫惊醒了小楼里所有人,最先冲出来的是高志雄的两个贴身警卫,两个战士第一时间竟然没能拿下他们,只是夺了他们的枪。尚斌的注意力本在高志雄的房间,见情况不好,扑上前直接把两人杀了。
高志雄放下电话,穿好衣服,提了枪,开门便喊:“沈飞,郝建仁,下楼看看咋回事?”
两个警卫没出现,尚斌却出现在高志雄跟前,他感觉不对劲,抬手想撸枪,尚斌一把夺了他的枪,一脚就把他踹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尚斌接着跟进屋去,看着他。
苏阳在作战室坐着,团副与参谋长已被拿下,战士们把他们押进作战室靠墙蹲着。
苏阳看了一眼蹲在墙边的两人,没搭理。楼上已经没动静了,他便径直上了楼,看见廊道躺着的两具尸体,也没吭声。今晚的命令没具体限定,原则上不杀,但该杀就杀。该杀的依据是什么,没有依据,既然杀了,那就是该杀,全凭战士的判断。
高志雄二楼的房间是个双套间,两侧里间住人,中间待客。在西侧里间靠西墙中间是一张大床,南窗口是一张办公桌,北侧有一个大衣柜,打开门,竟是一个大保险柜。东侧房间隔成两间,分别各放一张床,显然是为两个孩子准备的,而且是一男一女。高志雄应该是带着家眷的,只是还没来。
高志雄在地上坐着。尚斌就站在他的一侧。
高志雄到现在还有些懵。他也是经过大战的人,也曾经冲锋陷阵,和鬼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拼杀过。特别是当排长和连长的几个月,正遇上大战,几个月,经历大大小小战斗七十一次,身边的战友死的一茬又一茬。他也是多次死里逃生,升连长和营长都是在战场上直接就顶上去了。那是他一生的骄傲,也是他回想起来都感到后怕的几个月。自当团长后,虽没有再大战,但他自认自己黄埔出身,大战磨砺,又兵强马壮的,没有对手。
现在怎么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控制了?他想不通。可眼前这处境,身边这小子身手了得,他也是有些身手的,这两年懈怠了些,可也不至于就是草包,结果让人把枪缴了,都不知是怎么缴的,胸口像被重锤撞了似的,就飞进屋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的两个贴身警卫都是军中的佼佼者,现在没一点声息,看来凶多吉少了。
他的团部光警卫连一百五十人,通信连八十七人,其他五十三人,一枪不放就都干掉了?这难道是布防出了问题?他想着:城门有多道岗哨,城内有排级的三支巡逻队,团部也有几道岗哨,还有班级的巡逻队。布防够严密的,怎么就一点用都不管,哪怕有一个兵,放一枪,现在整个团都动起来了……,这种状况太不可思议了。
苏阳在屋子看了一圈,然后在高志雄面前盘腿席地而坐,笑嘻嘻的说:“感觉怎么样?没有给我们阳城县大队下最后通牒时的厉害、霸气、不可一世的威风了吧!”
高志雄愣怔的看着苏阳,腹诽的想:这小子有二十岁吗?看这做派是这伙人的头目,在部队能是什么角色。他堂堂黄埔毕业的,要不是当下的处境,这种小子,他都懒得看一眼。他斟酌片刻,好声好气的说:“兄弟是什么职务?”
苏阳说:“没职务,同志们都喊我警卫员同志。”
高志雄不解的皱眉,一个警卫员?又怎会是这些人的头目?他又抬头看了看尚斌。
尚斌没好气的说:“好好回答问题。警卫员同志就是我们首长。”
高志雄更不屑的说:“鄙人国民革命军第*集团军第七十六师第三0三团团长高志雄。我希望你们八路军能派和我职务对等的长官来交谈。”
“哈哈哈哈!”苏阳笑了,说:“我们是中共阳城县委县大队,和八路军没有隶属关系。我们没有和你职务对等的团长,也不可能给你请个八路的团长来。”
高志雄说:“那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日时期,你们私自闯入我防区,野蛮杀害我同志。今天的事情我会报告战区长官部,他们会和你们中共交涉的。”
苏阳说:“可巧了,你们刚到清河县,我就报告给上级了。因为你们国民党企图闪击延安,在我八路军、新四军根据地制造了多起流血冲突,还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们中央叫我们坚决斗争,以斗争求团结,做到有理、有利、有节。我们中央首长都是文化人,说的好听。我们军区司令员没文化,说这些龟孙子都敢动延安,我们还客气什么,只要他敢惹你,你就该杀的杀,该砍的砍。我们县委书记说,你们国民党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和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我们共产党代表的是最广大的劳苦大众的利益。所以,我们两家尿不在一个壶里。你觉得和我没什么可谈的,我也不想和你谈。可今天的事总得有个了结吧。”
高志雄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他们师长在作战会议上都讲了,要明明确确的反共,限制共党的发展,否则将来后患无穷。他们来清河县驻防的目的就是要反共限共,两家尿不在一个壶里,是胎里带来的敌人。合作抗日只是喊喊口号而已。苏阳说起眼前的事,他还搞不清苏阳他们的目的,说:“你想怎么了结!”
苏阳说:“是你先惹我的,我给你三个条件,你选吧。一是我要两个营的装备。”
高志雄的第一反应是禁不住的耻笑,两个营的装备多大的事,这小子的胃口可真大,他说:“你可真敢要。”
苏阳没理他,继续说:“二是我要十万大洋,一百根大黄鱼。”
高志雄不由气恼的说:“你穷疯了吧?!”
苏阳说:“我们是穷,但不疯。以前都是鬼子养活我们,现在你来了,当然也得出把力。”
高志雄既耻笑,又恼怒,靠打劫过日子,还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说:“做白日梦呢?你想也别想。”
苏阳冷笑着说:“这么说,前面两个条件你都不选择。第三个条件是卸你一条胳膊或卸你一条腿。这你就没有选择了。尚斌!”
“到!”尚斌是嘴到手也到,弯腰就把刀插向高志雄的膝盖,高志雄一躲,刀插进高志雄的大腿。尚斌知道苏阳的心思,这是配合他演戏,所以插进高志雄大腿。高志雄“啊!”的一声大喊。尚斌拔出刀装作失误了,又要插。
高志雄忍着痛,抓住他的手,说:“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尚斌用刀比划着说:“卸腿很容易的,把两侧的筋和肉皮割断,一扳,咔嚓一声就下来了。放心,你死不了的。我卸过好几个人的腿了,很有经验,会尽力给你止血的。再说我也是为你着想,卸腿比卸胳膊好啊。卸腿后将来安装一个假腿还能奔达,卸了胳膊装假肢也没用。让你们长官看到你是个残废,你这团长也就当到头了。你尽管放松了,咱别耽误时间,我当紧卸,不然我们首长会不高兴的。”
哪能就这样让把腿卸了,可这两小子是认真的。本还想用告长官部吓唬苏阳,可别说这小子,就是他们中央,到司令员,到县委书记,都支持这种行为。也的确是他挑起的冲突,这也是国民党内的共识。只是让他犯难了,他再强硬一点,这两小子会把他弄残,那又会怎么样?谁会给他主持公道?又有谁能为他主持公道?就说到师座、军座那里,派他来限制共党发展来了,结果他让共党给整残了,除了显示他的无能,就是显示他的愚蠢,他的大好前程恐怕就此终结了,将是命运多舛,世事难料啊。可不这样,眼前怎么过?吓唬不住,打又打不过,只好任人宰割了。可他不想这样啊。
高志雄痛的满脸是汗,哀求的说:“别这样!我和你们首长谈,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苏阳摇着手说:“我们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没什么可谈的,谈也白谈。”
“可以谈!可以谈!”高志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又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也不追究了。我也再不索要那两个镇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哈!”苏阳大笑着,忽又严肃的说:“你当老子跟你闹着玩呢!还井水不犯河水,这清河县是你打下来的?说占就占了,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高志雄无奈地说:“我们来驻守是受第五战区司令部长官的命令,不是我想来驻守的。”
苏阳一挥手,说:“那就卸腿吧。我也是受我们省军区司令部首长的命令。没什么可谈的。”
尚斌装着就要动手。
高志雄又忙说:“慢慢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尚斌说:“答应那个条件?”
高志雄为难的说:“你要两个营的装备我给你我得掉脑袋。你要十万大洋,一百根大黄鱼,我也没有啊!”
尚斌又要动手,高志雄又拦住说:“我们商量!我们商量!”
尚斌说:“这老小子在拖延时间,等天亮来人救他。”
苏阳看了一下表,离天亮不到两小时了,他站起来就往外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你们中队断后,五分钟后撤。”
“是!”尚斌立正答应着,看了看表。
高志雄愣怔住了。真就这样走了?看这小子不像半途而废的人。那什么意思?目的不要了,连他的腿也不卸了?真这么好?折腾了一晚上,闹这么大动静?可能吗?苏阳走了是好事,可他恐慌不已,忽然想到:最后五分钟,他的心就猛一缩,惊恐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尚斌像电线杆子一样杵着一动不动,看也不看他。
这就像集市上卖驴一样,讨价还价,最后赌一把,看谁沉不住气。苏阳离开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打劫高志雄只是拦羊打酸枣,捎带的事,既可打击高志雄,又可为县大队筹集军费,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他自然不愿放过。可高志雄他不敢用自己的命赌。因为尚斌这尊魔鬼还在守着等着最后五分钟,要杀他举手的事。他还是双手合十的乞求说:“兄弟,我打个电话!”
尚斌没吭声,还是一动没动,看也不看他。
高志雄忍着腿疼,爬起来,扑向电话,摇了几遍,不停的喂。电话早不通了,不然尚斌会这样任他打电话。他绝望的只好把里间的保险柜打开,没有十万大洋,却有几万美元,比苏阳索要的还多。
苏阳所重要的当然是通信连。他想建立一套县大队的通信系统,也曾缴获了设备,苦于没有会操作的人。由于条件所限,省军区无法建立通信,一是没设备,其他部队作战很少能缴获电台,一般都是和一线部队厮杀,那像苏阳这样,不动一线部队,直接钻进敌指挥系统。二是如县大队,没有会操作的人。苏阳想派人去学,没地方去学,也没合适的人去学。县大队的战士都是农民,有个别读过几年私塾识了些字的,也不够格。这次选跟着陆医生学医的都是勉强的算数,所以,苏阳动了劫国军通信连得心思。
苏阳到通信连时,人员已被控制,集中在两个屋子,由于几台高功率设备太大,背不走,丁广生让拆了,等回去再装,这时还在盯着拆。其他队员警戒的、准备绳索把所有国军人员串起来,以免路上生枝节,还有准备捂眼睛的布,把设备捆绑要背的。苏阳问丁广生好了没,丁广生还要十分钟。苏阳又来到国军被俘人员的屋子,居然还有七个女兵,正在骂骂咧咧的,嫌八路粗鲁,不要脸,钻女兵的屋子。苏阳的头直接大了,可他不想和她们纠缠,回去交给李梅慢慢收拾她们。
随后,他们押着国军俘虏,离开了国军团部,从地道撤出,又叫回布置在东门国军身后的两个连撤出。
县大队走后,守地道口的清河县委的人立刻去清河县豆芝油坊报告。严尚宗命令撤走,这么大的行动,难免疏漏,明天敌人肯定要查,等风头过去再说。
天亮后,国军外面的人发现团部不对,才惊动了所有的人,把团部的人都救了。高志雄也是晕过去了,又扎鼻根又掐虎口的才醒过来。部队集结在院里院外大街,就等团长命令行动。高志雄去看了通信连空荡荡的屋子,又看着集结在院里的警卫连,两个贴身警卫的尸体就摆在他身边。他本想狠狠骂一顿警卫连,可又没那个心情,这些战士平时都严格训练,可以说都训练有素,就说连长的身手也不俗,也是出生入死几年,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在土包子只是打晕他们,当时他还以为都被杀了。
这时候他才品味出阳城县大队为什么能在鬼子的夹缝中生存了,鬼子和伪军肯定都被他们霍霍得要死,怕的唯恐躲之不及,他们却来充大个来了。他真后悔到清河县来了,当时只以为八路的一支地方武装,他们一来,还不吓得躲远远的。哪知他们比虎狼一样的日本人更可怕,吃这种阴亏,差点性命不保,真是阴沟里翻船。按说吃这种亏,他应该立刻集结部队杀过去。可他毕竟还清醒着,最后解散了部队,开了会,几个营长嗷嗷的要出战讨伐阳城县大队,被他骂了一顿。会后他便乘坐吉普车亲自去师部报告去了。
一个主力团被土八路一个县大队给阴了,这让国军如吃黄连,有苦难言,嚷嚷出去更丢人现眼。可这件事还是让国军战区高层十分重视,一个县大队就厉害如斯,岂能容忍,由司令部一个少将参议与日军驻省城的宫崎司令官协调,合作把阳城县大队剿灭。
宫崎早就谋划剿灭阳城县大队,顾虑国军,才搁置了剿灭计划,现在国军主动来合作,他一口答应了,约好他们负责洋河镇和张店子镇,国军负责川口镇和胡家营镇,十天后的凌晨两点部队到位,发起攻击。
虽然知道国军与日军有勾结,但具体是怎么勾结的,阳城县大队的人不知道,省军区司令部的人也不知道。阳城县大队还是平日一样的训练,俘虏的国军通信兵直接放在柳寨子庄,和其他俘虏一样,每天学习教育。苏阳打算以一个月为限,能留下的就留下,留不下的就放了。
省军区除日常忙碌,就是整编培训正在进行,主要是政治学习,讨论各部队的情况,主要军事和政治干部的筛选,要形成一个可执行计划文件,报首长审批后,再分片去落实执行。
这天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中午时分,省军区军需处的杨处长三位同志到县大队来,每人背着一个褡裢,说是来化缘的,因急需药品,又没钱买,所以到基层来“化缘”。
当时苏阳不在。李梅知道县大队就非常缺药,省军区医院应该更缺药,想也没多想就问:“要多少?”
杨处长说:“当然越多越好。”
李梅又问:“美金要吗?”
杨处长说:“美金更好啊!”
李梅问:“一万行不行?”
杨处长一下愣住了,一个县大队怎么会有美金?还开口就一万行不行。他有点消化不了,又反问:“真有美金?”
李梅不解的看着杨处长,说:“真有啊!”
杨处长又问:“真给一万?”
李梅也有些不解,她说了给一万,他咋还问?于是她反问:“不够吗?”
杨处长惊喜的说:“够!够!你这里真给一万美金,我就不用到别处化缘了。”
这次清河县的缴获李梅知道,当时把柳世斌喊来,说明情况,柳世斌心里叫苦不迭,可杨处长是省军区的,又不能当面驳李梅的面子,就什么也没说,让杨处长打了条,李梅签了字,取了一万美金给杨处长。
苏阳回来后,柳世斌给苏阳说这件事,意思是给一千两千就是多的了,其他县困怕一千个大洋也给不了,李梅不该给这么多。可苏阳只是一笑说你没说买回药品给我们一些。柳世斌一拍脑门,说光想到破财了,没想要药的事。县大队不更缺药,拿钱能买到药,再多拿一些苏阳也愿意,可杨处长已经走了有两个时辰了。
午夜,张店子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苏阳翻身下地操起电话,就听到阳城方向外放二十里警戒的战士焦急的说:“报告首长,有鬼子伪军的大部队经过,朝洋河镇和张店子镇方向去了,先头部队已经从我们这里过去有两分钟,后续部队还看不到头,具体情况不明。”
苏阳说:“继续警戒,随时报告!”
“是!”
苏阳和秦明住一间屋子,秦明也感觉到异样,已经下地,正在扣着棉衣纽扣。苏阳放下电话,说:“鬼子来偷袭,部队紧急集合,三营和炮营去预设阵地阻击,其他连队跟进。区委区小队负责组织镇上乡亲们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
“是!”秦明答应着,扎着皮带,系好枪,向外面跑去。
接着外面“滴滴答答!”的紧急集合号便响了起来。
苏阳又摇通了洋河镇电话,电话一通,苏阳不等问话,就直接说:“鬼子来偷袭,不到两个小时路程。命令一营二营三十分钟进入预设阻击阵地。区委区小队组织镇上乡亲迅速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根据乡亲们转移情况,部队向北进山与鬼子打游击。该打该撤把握好时机,不要和鬼子纠缠,更不许和鬼子硬杠。必要时以连为单位或更小的单位分散行动。”
“是!”韦宝华响亮的回答说。
苏阳又通知柳寨子庄,要求执行战时防备,又给川口打电话说:“鬼子偷袭这边,很可能与国军有勾结,你们那边也有可能被偷袭,立刻离开镇子,进入预设阵地,区委区小队组织乡亲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我还是那句话:不放过敌人,也不死守阵地,拖住敌人,争取时间。打仗要机动灵活,把握好时机。”接着又给胡家营打了电话。根据预设决定,这两个营是要拖住从清河县和南岭方向过来的敌人,不能让敌人长驱直入的进入阳城地界,威胁县大队的行动。
苏阳安排好部队来到院子,其他部队已经离开院子,正跑步向镇子东北方向五里外的预设阵地前进。别动队也已列队,在院子等候。
丁广生见苏阳走来,立刻跑前一步,报告:“警卫员同志,别动队集合完毕。”
苏阳说:“出发!”
“是!”丁广生回身又命令:“出发!”
别动队刚出驻地院子,忽然,一匹战马哒哒哒的飞奔而来,停下时,马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喷白气,是省军区通信员,跳下马就大喊:“哪位是警卫员同志。”
苏阳忙跑出大门,说:“我是。”
通信员跑前一步,敬礼,从挎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苏阳,转身拉着马,小跑着走了。
苏阳打开手电看着情报,也是这次敌情情报,敌情比较详细。鬼子纠集了一个联队三千多人,加一个混成旅的伪军四个团约一万多人,侵犯我根据地。分兵阳城方向有鬼子两个大队,伪军两个团,约七千多人。由此可见阳城方向为鬼子主要进攻方向。要求阳城县大队迅速行动起来,做好防范,与敌周旋,粉碎敌人的阴谋。苏阳看后深深呼了口气,幸好县大队在二十里外设立观察哨,观察哨也能尽职尽责,发现敌情。幸好省军区的情报来的还不晚,不然,这次要被敌人捂在两个镇子,损失可就大了。虽然不至于被灭,可那种被动挨打的情景让人想着都不舒服。这更坚定了他建立县大队自己的情报传递系统的决心和紧迫感。
别动队又耽误了几分钟,跑步向大部队方向追去。离开镇子时,镇子已经人喊狗吠鸡叫的乱哄哄的动起来了。这大概得一个多小时,虽然都提前做了工作,人们都有心理准备,但老百姓不可能像部队一样,紧急时几分钟就能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