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女将——准确地说,是两位女汉子外加一个女混子,赚回了三场平局。头两位要高挂一月免战牌,木子巫却毫发未损。而她的战果又最辉煌——公族孝伤得再重终究是身体创伤,时间到了自然复原,可公冶恩却是自内而外的崩溃、瓦解,脆弱的小心灵遭受了木子巫无情的摧残,小心肝破碎成一片片,也不知还能不能重新粘起。
若是不考虑两女负伤的情况,这个战绩可谓出人意料的好。在亲眼见识了十三太保,尤其是小鬼和老鬼的强大后,特别部队众人回过头来想想都觉侥幸:以实力而论,来个三连负、比武以脆败、完败、惨败告终,这概率其实相当不低。不过,实战或者比武,与竞技体育一样,永远都不是纸面实力强的一方便定能获胜,战意、决心,策略、机谋,战前准备、战时状态,甚至运气和意外,都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最终结果,弱势一方若能将有利于己的因素把握得当,未必不能以弱胜强。考虑到已经出场的三对选手各自的实力差距,对特别部队一方来说这三场平局当真称得上虽平犹胜。
鬼束千夜无奈地认同了平局的结果后,公冶恩第一时间就失魂落魄逃也似的下了比武场。木子巫从孔洞深处捡回了暗黑罗刹牡丹的种子抛了上来,自己却不露头。
嗡嗡道:“她是不愿我们看到她的原形状态吧?”
伊乱传芳笑道:“不只如此呢……”
对忽忽悠悠就拿下一场平局的木子巫已然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安陵魆问道:“传芳姐,上场之前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储物囊中还有多余的衣裤鞋袜吗……”
那孔洞要公冶恩来钻的确不易,但木子巫的原形鼠身虽是有些肥嘟嘟的大号老鼠,化回人身却体型瘦削,洞内空间倒也够她伸展四肢。她在里面换上伊乱传芳的一套衣物,这才爬了上来,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下场。
两把可坐可躺的交椅已被放倒供英舞飏平躺,木子巫便在那神族女孩旁边的空位盘腿席地而坐。本来,她这场比武可说是耍无赖、耍滑头耍出来的未败结局,颇有点“平之不武”,结果虽好,毕竟自己也不觉得如何光荣。哪知,那女孩却轻声赞了她一句:“兵不厌诈,不能力敌便当巧取,作战之道正该如此。”她立时大起知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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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巫计划之外的平局让安陵魆压力大减,即便打输也不是不能接受。既然在战果上没有了硬性要求,他反倒能因放松了紧张情绪而获得最佳发挥,事实上,他也真的很想在鬼族同胞、尤其是这些鬼族权贵、冥军高层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他的对手是八太保“艳鬼”公玉璋,手持一柄镌刻有极其美丽复杂的纹饰的玉刀。全刀只有刀盘是金属制成,又宽又厚的刀身乃是由一整块巨大的碧绿玉石打磨而成,刀首则是苹果大小、珠圆玉润的整颗玉质配重球。就连木制刀柄两侧也镶嵌有雕花玉牌,看来公玉璋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不怕玉石滑手战斗时握持不紧兵刃。
刀的威力难说,看着是足够漂亮的,可是,若和它的主人相比又颇为不及。公玉璋软玉温香的身躯柔若无骨,粉妆玉琢的肌肤白皙无瑕,身材相貌无可挑剔,真个是:身若玉树,临风英英玉立;面如冠玉,光照仙姿玉貌。他耳上、颈上、腕上、指上、腰间,玉佩琼琚叮咚作响,更衬得他霞明玉映一般。
若论容貌之美,在场众人只有伊乱传芳胜得过他,那神族女孩五官精致,却略显稚嫩,“丰韵”上便稍有不及。
好一个玉面……郎君?
这的确是一个需要搞清楚的问题。虽然十三太保在冥界大名鼎鼎,公玉璋更是其中最出名的几位之一,但安陵魆毕竟第一次见到这等在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亲眼看着对方的外貌,心里还是很含糊的。
他试探着问:“那个……你确定,你是……男的吧?”
公玉璋一翻桃花眼,娇声嗔道:“讨厌啦,小哥明知故问呢——银家可四存爷们儿!”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他的动作、神态、语气……怎么那么否定呢?
其实安陵魆所问,正是很多人所想——
真正的纯爷们暴岩被麻得够呛,抖瑟着肩膀和脖子道:“能换我上去锤他不?”
索阑一只手熟练之极地将蝴-蝶刀耍出刀花,鄙夷道:“女人你也打?”
“那你又拿刀出来做啥?”
“割他裤带啊,好验明正身。”
“人家不是说了是男的嘛……”
“那我也不放心。我上公厕的时候,他敢进我就敢喊‘抓女流氓’。”
林仙笑道:“你们俩小声点,搞不好人家是王爷的男宠呢,小心王爷怪罪。”
暴岩挠了挠脑袋:“有可能,听说好多大人物都好这口儿……”
索阑也点头:“贵族的口味都很丰富,喜好相当多元化……”
曲魂庵怒瞪一眼,他们才闭了嘴。其实老曲心里也嘀咕:这哥们儿不会是打暹罗来的吧?
女孩们的态度又不同——
伊乱传芳赞叹道:“此人若是女子,容貌恐不在我之下——我可不是自夸,赞的是他。妖界有钱人中好男风的不少,他若在月华阁,还不赚个盆满钵满?不知道冥王是否也好这口,倘若是,他还不早晚得成冥界的龙阳君?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嗡嗡喟叹道:“他不是女子,可也比我美得多……”
木子巫感叹道:“他的眼睛好漂亮,我若有这么双眼睛,也不必去割双眼皮了……”
就连英舞飏都不无羡慕道:“皮肤真好,白……”
那神族女孩却只哼了一声,似是不以为然。
公玉璋耳音了得,女孩们的话语被他听了个真切,脸上本就带着浅浅的笑意,因惊喜而笑得更加妩媚,桃花双眼还眨呀眨的:“几位美女好品味、好审美!稍等片刻,待奴家料理了眼前这秃小子,咱们姐妹几个去找家按摩院,一边做经络按摩,一边探讨、切磋博大精深的美容驻颜、时尚潮流、着装配饰之学……大家说,好不好呢?奴家听不到啦,大声点——告诉人家,好不好呢?”
“咱们……姐妹?”
特别部队一方四女面面相觑,这可真是——
常记艳鬼称奴,恍惚不知公母。兴起观比武,却见人妖耍酷。失误,失误,惊得诸女呕吐!
“哕……”
“哕哕……”
“靠……”
“唉……”
“哼!”那神族女孩也忍不住了,向曲魂庵喊道,“把我的刀还我!”
“不行!”这小姑奶奶本就难缠得紧,有刀在手还得了?曲魂庵眉头一皱,“你要刀做甚?”
神族女孩咬紧后槽牙死盯公玉璋:“丫的那么向往做女人,换我上场给丫做个净身手术!”
“你们好讨厌了啦……”公玉璋一丢兰花指,“那位伊乱姐姐好漂亮哟,奴家自叹弗如。尤其那一对挺拔丰润的酥胸,奴家羡慕得紧。不过,美则美矣,却也是负担,姐姐不加精心照料可谓暴殄天物——怎么能穿合欢襟呢?这方面倒是当今人类的东西好用,选副带钢托的,就不会下垂啦……唉,真个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姐姐土壤肥沃,富余的若能分给那贫瘠的岂不是好?公主殿下,不是奴家说您,您好歹塞两片硅胶胸垫什么的。‘小’没什么,那是另一种韵味,可是‘小’咱就别骄傲地昂首、挺胸、收腹、提臀了吧?俗话说,‘献丑不如藏拙’嘛……这位魔族妹妹,想是风餐露宿、练功不辍,牺牲了原本上佳的肤质,换回惊人的武艺。照奴家说啊,这买卖太过划不来,妹妹亏大了!再强的本领、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钱财,也比不上美丽的容颜。虽说现在黑、糙、干涩,但妹妹底子好,跟奴家混仨月,还你应有的白嫩水滑……那位神族妹妹,脸蛋是够美,与奴家不相上下呢,可是这神态忒也冰冷,须知大多数男子还是喜欢奴家这般‘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啊。白日还好,关键是男子会因你的冰冷而怀疑你到了夜间是个石女,那么你多好看都嫁不去啦——中看不中用啊。咱们做女子的,切不能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以妹妹的容貌,若是多些娇姿媚态,定然能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还有精灵小妹子,皮肤真水灵,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不过,这柴禾妞身子骨嘛……成熟女人的事情就不带未成年玩儿了哈,小妹妹,你自己去跳皮筋好吗?乖……”
“乱叫什么‘姐姐’?很明显我比你年轻!还有……你——说——谁——下垂?你那眼睛是倒着长的吗?分不清‘下’和‘上’、‘垂’和‘挺’?来来来,咱们斗上一斗,本小姐专治各种眼疾!”
“小怎么了?纯天然、无公害,没开刀、无污染,绿色、环保、健康……小、微、贫、平,我骄傲、我乐意、我……省力气、省布料!要你管!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小的你也没有啊!”
“你运气好,没在比武场上碰到本姑娘,要不然我一定射你三箭——两箭射眼一箭射嘴!”
“哼,哼哼,哼哼哼……老曲速速还我刀来!手术太费事,一时三刻我也没地儿淘换猪胆、鸡蛋、大麦秆、白蜡针,干脆一刀砍了丫脑袋!”
“谁未成年了?给你看我身份证!谁柴禾妞了?我、我、我……我也是很有料的!胡说八道,小心我打……小心我叫传芳姐和舞飏姐打你!”
比武时打得天昏地暗,或遍体鳞伤或精疲力竭,可也没见这几位女孩如此愤怒,一瞬间便纷纷到达暴走的临界点。有的时候,得罪女人,方法就是这么简单。任何时候,得罪女人,后果就是这么严重。
陈尔诺也对公玉璋看不顺眼,他有两个想法:其一是自己提刀劈了他那“安能辨我是雄雌”的身体;第二个更狠,叫来龙禋,往那儿一站就能将他臭美又自负的心灵摧毁成渣。
他向安陵魆递了个眼神,含义很简单:揍丫的。
不需要队长下令,安陵魆也是这么想的。
安陵魆将腰带上的2号胶囊摘下来向前一扔,他身形一晃已到公玉璋身前。在胶囊爆开化为兵刃的同时,身在半空的他借下落之势双手同握幽冥鬼斧的斧柄,疾劈下来。
似这般硬剁猛砸,论威势他可比力大无穷的暴岩差远了,但他出手太快,暴岩能抡两三下巨锤的时间,他的高频斧击已经发出了超过四十下。
索阑骇然道:“安陵出手居然比我还快。”
林仙眼望曲魂庵:“四十七击还是四十八击?”
一旦开打,目光便紧紧锁定比武场的神族女孩心下鄙夷:笨蛋仙人,是五十一击。
“五十六。”
特别部队这边,只有曲魂庵准确捕捉到了安陵魆的每一击。没有力气使用鹰眼的英舞飏只数到五十三。陈尔诺觉醒后神力一日千里,眼力相应地水涨船高,却也只数到五十三。
安陵魆气力难继,攻击到五十六下便戛然而止,飘身远去喘息回力。
这样的频率,即便安陵魆的绝对力量不足,也该劈断那脆而易碎的玉刀了吧?至少也劈得公玉璋细瘦的手臂酸麻了吧?
可是,一人一刀,安然无恙!
“速度不错,力量太差,瞧奴家的!”
公玉璋左手掐兰花指刀诀,右手挥刀,看似轻描淡写地发出一记能量波。
青碧色的能量波离开玉刀后迅速变大,竟如一节绿皮车厢般砸向对手!
安陵魆瞧出厉害,哪敢硬接,跳起来闪避。
“忘了告诉你,奴家可是很擅长打台球的哟,嘻嘻。”
八太保的冥力之精纯比大太保和十三太保也不遑多让,比七太保似乎还犹有过之。澎湃的冥气凝聚成摧枯拉朽的冲击波,撞上护墙后既未被消解也未被完全吸收,显然,坚固的防护屏障也无法承受全部能量,吸收了小部分,却将大部分反弹回场内。公玉璋提前预判到了对手的移动轨迹,同时精确计算了反弹角度,经反射后仍保留了六七成能量的冲击波正中身在半空的安陵魆后背,让他吭也没吭一声就一头栽了下来。
数位特别部队的伙伴同时惊呼出声:没想到看起来最强招数只是“恶心人”的“艳鬼”,竟然拥有这般强横的力量。这一次,就连曲魂庵都看走了眼:他本以为公玉璋要么以招式绵密精巧取胜,要么以身法轻捷灵动见长,总之在类型上无法对安陵魆形成压制,若是后者更正中安陵魆下怀,万没料到这贱兮兮、纤细细的“阴柔美人”,走的竟是凶猛凌厉的力量路线。
若是挨实他这全力一击只怕恐有性命之忧,六七成能量也足够安陵魆喝一壶的。
至少在公玉璋看来,战斗已经结束。
然而,安陵魆却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他刚刚趴过的地面上已现龟裂,脸朝下着地的他流出了鼻血,似乎门牙都有些松动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拥有鼠妖公主那无坚不摧又坚不可摧的超级大板牙啊。一阵风吹来,他感到背后一凉,一大片衣衫化为齑粉被风带走。
他用手背抹了把鼻血,恨恨道:“你丫的可真能算计,手段也够狠,真是‘最毒妇人心’。妈的,打人不打脸,就你长得好看吗?哥也有一张英俊的脸好不!”
公玉璋扑哧一笑:“小哥,挺耐打的嘛,这才有意思,陪奴家好好玩玩。”
“耐打?小爷今儿就告诉告诉你什么叫纯爷们儿!”
安陵魆话音未落,在原地只留下一片残影,货真价实的鬼魅身法已将他带到对手面前,手斧再次当头劈下。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以频率取胜,而是双手握紧斧柄使出吃奶的劲儿兜头就是一斧子。公玉璋脸上似笑非笑,右手轻举玉刀格挡。
当——金石相交,火星四溅……
安陵魆连着三个后空翻,本以为卸去了巨力,可双脚落地后仍控制不住地“噔噔噔噔”连退十几步才稳住重心没有跌倒,对面的公玉璋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娇躯”却是纹丝不动。
“你丫的这是扮猪吃老虎啊!”安陵魆轮换着甩甩被震得发麻的双臂,发力更多的右手受力自然更重,虎口都裂开了。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扮猪’即‘藏于九地之下’,‘吃虎’即‘动于九天之上’,深合孙子兵法之要义呢。”公玉璋嫣然一笑,“不过,奴家可没成心‘扮猪’,只是小哥你想当然耳。奴家看着不像个好猎手吗?何须扮成猪猡才能捕食老虎!”
他的外形和做派的确唬人,老实说,特别部队几乎全员都对他产生了轻敌情绪。而现实给个个天赋不错但大多经验不足的他们上了一课,从这个角度讲,公玉璋不仅是对手,也免费当了回教官,而他负责传授的这一章节知识是:永远不要被对手的表象所迷惑,判断对手实力要从多角度入手,单一方向的依据可靠不住。
谁告诉你们看着弱不禁风之辈,就不能有啸咤风云之威?谁告诉你们生得千娇百媚的男子,就不能是千锤百炼的高手?
只是……陈尔诺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好为人师”的,都是魅姬、公玉璋这等妖冶人物?果真如此的话,伊乱传芳若能放弃端庄正派,学会轻浮放-荡,至少也是个“教授”级别。龙禋若如此,被封“校长”都算屈才。
索阑融入团队的速度很快嘛……但是林仙和他的一唱一和就很令陈尔诺头疼了——
“这人简直是妖孽……”
“简称‘人妖’……”
“伪装得太他娘的好了……”
“简称‘伪娘’……”
“他娘的鸡贼得直冒泡……”
“简称‘娘炮’……”
“闹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是个姑娘,哪知是个小子……”
“简称‘二尾子’……”
“我所见过的女性装扮者,以此子最像……”
“简称‘女装子’……”
“身为老爷们,披罗戴翠居然还能神融气泰……”
“简称‘萝太’……嗯……老‘萝太’……”
“如此换装转性,简直是冠履倒易……”
“简称‘宦官’……”
“总之此人太也奸诈……”
“简称‘太监’……”
“公主殿下不妨让她皇兄把此人要到妖界,收进宫里。”
“那也要先‘咔嚓’才行,要不然就他这模样,不是搞定公主她哥,就是搞定她嫂子。”
“你确定他有东西可供‘咔嚓’吗?”
陈尔诺听不下去了:“此子心理素质非凡,你们再说下去恐怕率先分心的会是安陵。”
曲魂庵也皱眉道:“适可而止吧。”
话说,咱能不搞人身攻击吗?输赢各凭本事要问心无愧坦荡磊落,靠盘外招扰乱对手心神,这不是下三滥手段吗?跟神州人族足球场、篮球馆看台上那些辱骂贬低客队的幼稚、肤浅、没品观众有什么区别?为主队呐喊助威提升队员的士气、斗志和自信,产生正面的影响和积极的作用,那才是真牛逼。退一万步讲,就算骂对方也是一种牛逼的体现,你到客场去骂呀!那样你没素质也算没出点硬气、骨气、阳刚气,耍流氓耍到底、丢脸丢干净,也算种境界。在自己地头、仗着己方人多欺负对方算什么本事?你骂得再欢客队球迷也不敢还嘴,即便对方骂回来你这边骂得震耳欲聋的也听不见,你觉得过瘾吗?有意思吗?这要是有意思,你回家对着墙骂呗,不怕疼还可以踹两脚,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傻逼?傻逼你还跟人家踢?真牛逼的人犯得着跟“傻逼”较劲?跟“傻逼”比赛你还不一定准赢,那么到底是谁比较傻逼?若是连“傻逼”都踢不赢、打不过,岂不是更加傻逼?战胜值得与之一战、并且需要尽全力才能战胜的对手,这才是真正有意义、有价值、值得为之欢呼的胜利。同理,假如敌人果真如你所说这般不堪,你赢了叫胜之不武,输了则是更加的不堪。如此,你把敌人说得不堪,到底是丢谁的脸呢?
真正的对手,是要彼此尊重、甚至惺惺相惜的,身手有强弱,胸怀无高低,对着吐口水、喷垃圾话、骂街骂娘,那是流氓斗殴、泼妇掐架。尤其辱及对方先人最是不该,谁没有父母祖先?谁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骂到过瘾处恨不能提锹拎镐去刨了人家祖坟,难道自家祖坟就能冒青烟了?即便当真冒烟,那也是老祖宗泉下有知叫你给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安陵魆就很大气嘛,不再废话,而是凝神对战,发起了新一轮攻击,这次使用的是3号胶囊所化的暗器版幽冥鬼斧。
他把手斧插回腰间,保持近不过三丈、远不超六丈的距离,绕着站立在场地中心的对手游走,一枚又一枚地扔着投掷式小斧。
公玉璋初时竖起玉刀,冥气一逼刀身放射出碧绿光芒,形成一面圆形光盾。一阵“叮叮当当”煞是动听,却没有一枚小飞斧能突破光盾的防御。后来,他玩儿得兴起,索性撤掉光盾,以手中玉刀为球棍,以来袭飞斧为球,打起了“棒球”。哦,这么说不完全妥当,既然是公玉璋的话,那么说是打垒球恐怕他会更高兴,毕竟技术难度、激烈程度相对较低的垒球多为女子所玩。
不管是棒球还是垒球,反正他每一抡刀必有一斧掉落,真个是“棍无虚发”。有几枚还被他成功地打出了准本垒打,让他兴奋得大呼小叫。美中不足的是:首先,飞斧化身为“球”却飞不出防护屏障充当的“外野护栏”,影响了视觉效果;其次,没有一、二、三垒和本垒供他撒丫子去跑和安全返回,如此本垒打未免有些似是而非。
最后一枚飞斧被他打得上了天,化为一点星光,然后一闪即逝。过了怕有一两分钟,众人才听到水泥厂另一侧的水泥地上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
这都行……安陵魆心里也有些震惊。要知道,这些当暗器使的飞斧尺寸小巧,分量也不重,可正因为轻,能将其击打得如此之高,更足见公玉璋的力量之强。
他不知道,看着细胳膊细腿,一副女子模样的公玉璋,出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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