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很作美,阴了一天,到底没下雨,反而让“秋老虎”的威力降低了不少,学生会准备的物品中,荧光棒被哄抢一空,雨衣却没派上用场。等夜幕降临,天空竟晴朗了起来,那满天的繁星啊,真是璀璨。
好天气更增大家的兴致。
贝溟玄和龙禋没来,陈尔诺就跟着罗滕和米库混,可稍稍不注意就失去了这俩家伙的踪迹。他用鼻子也猜得到猜也猜得到,罗滕肯定是在万花丛中寻寻觅觅他喜欢类型的美女,而米库则八成是去找酒了。
桌椅是不够的,很多人早已席地而坐甚至就地卧倒。反正没座位,陈尔诺就一边听着台上歌手演唱的校园民谣,一边信马由缰地溜达。
走到烧烤摊附近,三个正在吃肉串的男生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长得文质彬彬,垫着餐巾纸用三根手指拈着一根肉串吃得斯斯文文的,是阿林;那个铁塔般高大,一手攥着至少三十根肉串、一手攥着吃剩的一大把竹签吃得满嘴流油,食量大得惊人的,是阿山;第三人面生,满脸戾气一望可知不是省油的灯,又与阿林、阿山结伴,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陈尔诺愿意用三十根肉串作赌注赌他就是另两人口中的阿火。
陈尔诺长于运动,喜欢练武,打架经验也颇丰富,一看那第三人的骨骼和肌肉类型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而且水准相当了得。可是这样一个猛男,一只手臂居然搂抱着一个几乎和他等高的毛绒玩具熊!他立时想到了刚才路过游戏区时听到的话。原来那个玩儿掷箭投壶游戏时连续把二十支箭矢投进细颈长壶中、赢得最高奖品、让身为摊主的大四学长赔得欲哭无泪的牛人,就是他啊!
三人也看见了他。牛人对他视而不见;阿山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张嘴横咬住三根肉串,手一拽就剩了三支干干净净连个油星都不剩的竹签,倒是蹦起几颗火星;阿林却冲着他微微一笑,再微微点头示意。
陈尔诺也点头回礼。
场地上到处是人,太挤了。他刚勉强从两人中间挤过,一个没留神就和迎面而至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立刻后退一步,准确地说,他是被弹了出去。
他撞到的东西,丰满、绵软,却弹性十足。
那女人本就高挑,又踩着一双鞋跟起码三寸的高跟鞋,可以与他平视,便于他第一时间就认出对方——竟然是姬老师。
没人说老师不能来玩儿,事实上很多年轻老师都已经跟学生们打成一片了。既然来玩儿,穿得太一本正经、依然一副教书匠模样当然不合适,虽然她平时的穿着也不太谈得上一本正经。可这也不是舞会,您没必要穿晚礼服吧?穿就穿吧,但这件晚礼服的胸口开得还敢再低些吗?都快露脐了,星光下白花花的晃得他眼晕。若是换成罗滕,只怕连灵魂都会坠入一片雪白当中、那马里亚纳海沟般的无尽深渊里。还有那后背……您还有办法能再露出一点或者说少遮挡一点吗?
他不觉有些同情起罗滕来:那家伙是满世界找可餐秀色去了,却因此错过了他心中最美的景色。要是老老实实跟自己在一起,就不会有事后得知的无限遗憾和懊丧,难以想象回头他该是如何的捶胸顿足、嗟悔无及,这就叫色心不休、贪心不足的报应吧。
陈尔诺还真希望罗滕在身边,单独面对姬老师让他莫名紧张又暗自戒惧,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在那次险些走光事件中,他既有些赧然也有些恼怒,总感觉她莫不是故意的吧?她却若无其事地盯着他,不退出去已经说不过去了,居然连目光都没有挪开,一双美目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见他羞又无法开口、气又不便发作,她却笑得花之乱颤:“小气鬼,至于吗?老师这岁数什么没见过,好稀罕么?再说,你忘了我是教什么科目的啦?这有什么呀。”您还知道自己是老师啊,这哪儿像老师对学生说的话,语气豪放中竟带着些撒娇之意。要不是外面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她终于退出了休息室,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他是怕了她的放浪形骸了。用这样的词形容师长有些不敬,好吧,那就换成“肆无忌惮”好了。而且她的肆无忌惮往往针对陈尔诺而来。
可陈尔诺再尴尬也不得不开口:“姬老师,您没事吧?”
姬老师向他跨近一步,手抚胸前轻拍胸口,每一拍就是一阵惊涛骇浪般的翻腾、风吹杨柳般的颤动和地龙翻身般的滚弹,吁出一口檀香气,低声道:“还好,就是这里好痛。”声音说不尽的妩媚。
就算没人刻意注意这边,您也太大胆了吧?陈尔诺完全不知如何对答。
“还有,人家的脚好像崴到了,你扶我到那边清静处休息一下。”不等答复,姬老师自顾自地伸出了赤裸的胳膊。
撞一下胸脯就崴了脚?莫非您的脚脖子和国家足球队球员的髂腰肌一样脆弱?可对方毕竟是老师,陈尔诺不好拒绝,只得搀上她递过来的胳膊。
这条手臂滑腻腻、弹嘟嘟,皮肤细嫩,肌肉紧致,还散发着自体而来的混合着体香和香水气息的芬芳,只是香则香矣,却太过甜腻。单是这条手臂,已经足够令人心猿意马、心旌摇曳了,可对方不仅将胳膊送进他的臂弯,更将重心靠到他的肩上。不过,硬着头皮迈步的陈尔诺却不需要努力守紧心神,因为他的心思没在这方面:这条手臂清凉、滑腻、绵弹,带给他感觉,让他想到了儿时老妈带他去野生动物园时,自己壮着胆子触摸的那条毒蛇。这种感觉,似乎隐隐为他提示着危险的信号。但这更增他的紧张和不解——“危险”二字,怎么会和自己的老师联系起来?
终于来到主场地外的一棵树下,这边人少,还难得的有一张空着的椅子,正好用来休息。姬老师却不愿坐下,陈尔诺也就不劝。一路走来,他早瞧出她哪只脚也没有半点不适。
他想告辞,她又不允,偏要他陪自己聊聊天。陈尔诺没话找话,胡乱说道:“没想到您也来音乐节现场了。”
姬老师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来?莫不是你嫌弃我老了?”
“不会……”
“什么不会!”
“真的不会……”
“不会什么?”
“姬老师,没人说您老……”
“你真的不嫌我老?”她几乎雀跃起来。
“啊?我的意思是……您不老啊,本来就还很年轻。”
“哪里呀,你看,这里似乎都有些下垂了……”姬老师双手各端胸脯下缘,向上托了托,结果就是一阵活蹦乱跳。
如果陈尔诺此时在喝水,绝对会很应景地将一口水喷将出来。虽说不合适,可他在忽视她的诱惑之余,还是暗地里鄙视她的虚伪:您这也叫下垂?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如果这是下垂的话,绝对会颠覆掉牛顿同学的大苹果定律。
姬老师又以一个颠倒众生的慵懒姿势倚住树干,拖着长声道:“大家玩儿得多开心啊,我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的精神头,已经有些倦了……”
“那我送您回去休息吧”似乎是她盼望的回答,陈尔诺哪能堕入彀中,装模作样地点头感慨:“同学们是很开心,这还得感谢校领导的开明,帮助我们营造了这么好的氛围。”
姬老师都有些佩服面前的年轻人了,但她是何许人也,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她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目光越来越迷离,其中蕴涵的深意真能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用甜如蘸糖、腻如裹蜜、滑如涂皂、酥如过油的声音借题发挥道:“学校如果能再开明一点点,允许学生尤其是情侣们带着帐篷之类的在这儿过夜,就更完美了。不过,谁要是因陋就简充分利用那些小树林,或者不惜破费出去找宾馆,学校也懒得管了。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看累了就钻进帐篷享受二人世界,想想就令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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