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学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洁茹强行打断了。沈洁茹质问道:
“怎么不一样,记者是神吗?你难道没有看到网上的那些帖子,都说了些什么呀?简直把记者说成了一堆臭狗屎,能这么糟蹋人吗?”沈洁茹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张学丰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爽。心想,美女在男人面前就是太有优越感了!但张学丰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没显露,而是镇定地说:
“记者当然是人,不是神。但记者不是一般的人,是拥有特殊地位、负有特殊使命的一个群体。寄予厚望,才会特别失望。情理当中啊!”
沈洁茹却不依不饶地嚷道:
“那也不能把所有的记者都捎带上吧?”
张学丰心里一怔,随即笑了。沈洁茹的较真,让张学丰领略了江南美女的辣劲,也让他觉得特别有趣,随即便说:
“其实,沈主任没有必要跟一些言论过激的网民较劲。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群言论自由的斗士,天马行空,口无遮拦惯了。”张学丰笑了笑,接着说,“客观地说,新闻记者作为社会的瞭望者,当前正面临着复杂的职业生态环境和体制转型的挑战,压力前所未有。再说,新闻记者在开展新闻采访,特别是在进行舆论监督的过程中,又面临着巨大的利益诱惑和各种干扰阻挠,想独善其身,很不容易啊!”
沈洁茹释然地笑了,欢快地说:
“这还差不多。我刚才还以为你也是一个愤青族呢。”
此话一出,一桌人由尴尬而大笑了起来……
酒宴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沈洁茹突然发现,张学丰似乎在暗中关注自己。每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张学丰的脸上就会现出不安的神情,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慌乱。
当然,对于这一点,沈洁茹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所有第一次接触她的男人,几乎都会如此,那或许是对美丽的惊叹和感慨吧。
但让沈洁茹感到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功底很深,因为他的目光中没有流露半点邪念。男人对女色的欲望,竟然被他掩盖得没有一丝踪影。
尽管如此,沈洁茹还是能够感觉到,张学丰绝不是一个对女性无动于衷的男人。阳刚中的温柔,雄健中的多情,宽阔发亮的额头,浓密的剑眉,明亮的眼睛,性感十足的嘴唇……哦,所有这些,已经把眼前的这个男人配置成了一个充满魅力的成熟男人,一个对女性有着强大征服力的男人。沈洁茹感觉自己的心被拔动了一下,像琴弦一样发出了一个美妙的音符。
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目光了。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些年来,自己面对的男人的目光,几乎都是大胆的欲望挑衅。
尽管沈洁茹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一个面对强大诱惑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女人,她也乐意享受被诱惑带来的快感,但她时刻保持着对诱惑的矜持和警惕,面对性的诱惑,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这种本能,犹如一把坚固的锁,紧紧地把外部的诱惑挡在心灵的大门之外,总能让她在陷阱的边缘停下脚步,而不会一头栽进深渊。
但沈洁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正在不断地积聚渴望得到更强烈、更狂热、更新鲜的爱情的巨大能量,在期盼有那么一天,她能碰上一个心仪的男人——一个能让她重新焕发爱情的光亮和激情的男人。
当然,她也明白,这种情感,就如同正在孕育的火山一样,虽然总有一天会喷发,但只能在毁灭中展现出最炫耀,却是最后的美丽……
“来,沈主任,我敬你一杯。”
张学丰端着酒杯招呼道。沈洁茹一怔,收回了纷乱的思绪。她慌乱地端起酒杯,一抬头,便迎上了张学丰热情的目光。张学丰接着说,“沈主任,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把酒灌进了肚子里。
沈洁茹说:
“张董客气了。”说着也是一饮而尽。
一口酒下肚,沈洁茹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热流,顺着喉咙流到了心底。醉眼朦胧中,见张学丰还在盯着自己,眸中似乎闪现着逼人的火光。她的脸上,顿时洒上了一片淡淡的红晕,像雨后的彩霞,缓缓地在天庭移动。可凝神打量时,却见张学丰已是慈眉善目。沈洁茹有点恍忽,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短暂的晕眩或者幻觉。
蔡文凯冷眼旁观,便察觉到沈洁茹与张学丰之间有点微妙,心里不免泛上一丝酸味,表面上却未动声色。过了一会,蔡文凯端着酒杯走了过去,乐呵呵地对兴致正浓的张学丰说:
“张董,我再敬你一杯。”
两人碰杯,一口闷了。放下杯子,蔡文凯问道:
“哎,张董,业余时间都有些什么雅兴啊?”
张学丰笑道:
“谈不上雅兴,闲时也就是上上网,看点书。”
蔡文凯面露喜色道:
“哦,不知张董是否对文学感兴趣?要是有兴趣,我想请张董为我最近写的一部长篇小说作序,不知能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