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将信纸来回翻翻,并未发现上面绘着什么花样。
莫不是……
她望向小几上的牛皮纸信封。
信封单薄,中间似乎有一小块凸起,仿佛隐匿着什么秘密。
她将信封执于手中,轻轻一抖。
短短一小截花枝从信封中飘落,跌在她温热的掌心中。
尽管花瓣已然蔫败,但仍可依稀辨出它原本的娇艳姿态。
她细细瞅了片刻,突然意识到,这竟是璃星草!
是她绣在帕子上、荷包上的璃星草。
月光如水,婆娑树影倒映在棂窗之上。
她下巴抵在手背上,将璃星草凑近摇曳的烛苗,凝视许久。
其实,璃星草还有一个别名,唤作慕岐枝。
这种花相拥而开,其草根是一味药材,药名正是慕岐枝。
她年幼在长洲时,便在邻居阿伯家中见过,这两个名字都是阿伯说与她听的。
慕岐,慕岐……
她嘴角弯弯,烛光映在她清泠泠的鹿眸中,温柔至极。
……
八月初九,细雨蒙蒙。
姜璃悉心准备好物品,命小厮仔细些搬入马车中,亲自送兄长前往贡院参加科考。
“父亲不是说今日会早些回来,一同送兄长入院吗?”
姜璃手持帕子,为姜承轻轻拭去落于肩上的雨珠。
“朝中诸事繁忙,有事耽搁也在所难免。”姜承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拭干净。
姜璃微微叹口气,又嘱咐道,
“兄长,你到了贡院中一定要保重身体,如今这天气忽冷忽热的,千万小心不要感染风寒。”
姜承点头应是,不由笑道,
“你如今真是越发大了,这些话每日来回反复叮嘱,难不成还真把你兄长我当小孩子不成?”
说起小孩子,姜璃不禁想起姚子骞来。
为姜承准备应考物品时,她顺便也为姚子骞准备了一份,前几日已经命杏萍亲自送过去了。
他年纪尚小,却已顺利通过童试成为童生。
此次若能取得佳绩,想必紫鸢在天之灵也会深感欣慰吧。
贡院门外,停着数不清的马车。
姜璃又嘱咐了几句,目送姜承进入书院,这才乘坐马车返回姜府。
天空阴沉沉的,雨势不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水珠顺着廊檐滴落在地,滴嗒作响,听着倒是莫名让人觉得心静了许多。
姜璃坐在窗前,手指轻捻,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静谧的气氛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夹带着声声惊呼,“姑娘……出大事了!大事不好了姑娘!”
姜璃眼皮倏地一跳。
呼喊的声音由远及近,她透过窗棂,看到姜闽之身边伺候的小厮卢宣神色惊慌地跑进院中。
不等杏萍通报,便径直闯进了屋。
“姑娘,不好了,老爷被关进大牢了!”
姜璃骇然起身,手中书卷“哗啦”一声滑落于地,“你说什么?”
卢宣面色焦急,加快语速回禀道,
“今日小的在宫门前等了好久,早已过了老爷放衙的时辰,却始终不见老爷出来。小的看到一位眼熟的大人,便上前询问,哪知那大人说,咱家老爷被陛下关进了刑部大牢。”
关进了刑部大牢?
八年前姜家被流放,举家获罪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夕,难不成往事还会重演?
一阵眩晕袭来,她扶住桌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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