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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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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认识官雪莲的人,从来是没有说过她的一个不是的。倒是觉的这沈老太太无事闹事,总不让人安生。

    沈英姿从小在沈建业与官雪莲俩夫妻的教导下,自然也是尽到了一个晚辈该有的本份。尽管沈老太太没拿她当孙女,但是她却从不曾逾越半分,见面客气又恭敬的唤一声“奶奶”,“小姑”,“大伯”,“大伯母”。

    这一会,沈老太太带着沈婵娟,汪秀梅还有沈玉珍,正气势凶凶的坐在沈建业家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份沈老太太今天带着沈婵娟去律师楼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如枯枝般的手指指着官雪莲,然后一拍那份“离婚协议书”,如慈禧老佛爷越过光绪皇帝直接下懿旨般高傲又不容拒绝般的吼道:“签了它!”

    沈老太太就是挑好了今天下午官雪莲休息,沈建业不在家,才带着大班人马到来的。

    当然了,在逼着官雪莲签字离婚的那会,她自然也是打了电话给沈英姿的。既然要赶给官雪莲,不可能不赶走这个陪钱货的。沈家有钱,那是他们沈家的钱。与这对母女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们就算离开,也休想拿走她沈家的一分钱。

    沈家的钱,那是要留给立行,还有她几个外孙与玉珍的。至于沈英姿,她根本就没当她是沈家的孙女。

    “奶奶,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份了一点!”沈英姿与官雪莲并肩而站,怒目圆瞪的盯着那大有一副赶尽杀绝的沈家四个女人。

    沈老太太那是一脸的高高在上,沈婵娟则是一脸的狐假虎威,沈玉珍更是一脸的落井下石。倒是汪秀梅只是用着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们母女,就好似这不关她的事,她也是迫于无奈被逼着上梁山一般。

    “过份!”沈老太太还没开口,沈玉珍倒是先冲着沈英姿母女俩喊起,“沈英姿,再过份有你过份吗?你连姑姑都敢打,你下次是不是要打奶奶了?二婶,不是我这个当晚辈的对你这个长辈不敬,你都是怎么教女儿的?你女儿好歹那也是拿了研究生文凭的,就是这么拿的?长辈是用来打的吗?再不走,是不是下次就拿刀直接杀进我们沈家的大门,杀光了我们全家了啊?你就算觊觎我们沈家的钱,你也别做的这么过份!”

    沈玉珍指着官雪莲与沈英姿骂的那叫一个痛快。与那骂街的泼妇完全没有两样。这一刻的沈玉珍,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名门淑媛的样子。

    见着自己女儿的这个样子,汪秀梅的眸中闪过一抹什么,似乎在不悦,也有诧异更有无奈。赶紧上前一步拉过沈玉珍,似是责备却又语中带刺般的说道:“玉珍,怎么这么和二婶说话的。你二婶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小孩子家家别在这里添乱,你奶奶还没说话呢,你像什么样子。”说完又用着略带赔笑的看着官雪莲道,“雪莲,你也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玉珍就是让我给宠坏了,还真是没英姿懂事。”

    这哪是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大嫂,你这是在做什么!”沈婵娟一听老大不乐意了,“你做什么好人?人家会领你情吗?再说了,珍珍哪句话说的不对了。这对母女那就是一对养不熟的白眼狼,心狠着呢!”

    官雪莲不急不燥的浅笑看着汪秀梅:“怎么会呢?英姿哪能有玉珍这般的懂事呢?我英姿那是最不懂事的人了。”

    官雪莲没有唤她一声大嫂,似乎从她汪秀梅进门到现在,虽然与官雪莲的接触不多,但是却是从来不曾听她唤过自己一声大嫂。这也是她汪秀梅心中的一根刺。

    沈英姿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婵娟,那明媚的双眸里弯起一抹深深的沉沉的讥讽,就好似在看进她沈婵娟的骨髓里一般。看的沈婵娟那叫一个皮颤颤的不舒服。

    “小姑,虽然我从小到大,你就没拿我当侄女看过。但是,今天我依然叫你一声小姑。不为别的,就只因为你和我爸我哥还有我一样姓这个沈。不过你说,在这个沈家,对于兴风作浪,煽风点火这种事情,你若敢认第二,我想别说这个沈家,估计整个H市那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如今看来,你倒是又更高一层楼了,那便是睁眼说瞎话,恶人先告状。得,我作为一个晚辈,确实也不应该和你一个长辈一般见识的。那你说打了,那就打了,反正就算我说我没打你,估计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没关系,只要相信我的人相信就行了,其他人无所谓的。”

    沈英姿的一翻话说的沈婵娟那脸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相互交替。

    “妈,你看!这陪钱货的嘴巴倒是有够厉害的!”沈婵娟狠狠的一跺脚,对着沈老太太控诉。

    “行了,别这么多废话了!”沈老太太用着她那双布满皱纹怎么看怎么狰狞的眼睛狠狠的剐着官雪莲与沈英姿,又用她那枯枝般的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赶紧签了它,我们沈家供奉不起你们这两尊大佛!以后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省的我心烦!”

    官雪莲的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往沙发上一坐:“妈,你要让我签字,可以!只要建业先在上面签了,我二话不说的立马就签!”

    沈老太太一听,那更是一个怒火中烧了。

    “啪”的!

    那干枯的手就拍在了玻璃茶几了,“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空闲没事做。建业那是副校长,成堆成堆的事情就都扎堆般的等着他去处理了。我是他妈,他昨天回家的时候就说了,让我今天带着协议书来,你签了字就离!”

    “对!我可以证明我二哥昨天就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官雪莲,赶紧着别浪费时间了!”沈婵娟如狗腿子一般的附和着沈老太太。

    沈玉珍斜睨着她那边长在头顶的眼睛,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汪秀梅则是拧着一脸无奈的脸。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但是在沈英姿看来,沈家的这几个女人,那绝对的就不止是一台戏这么简单。那整整的就是一个戏班子。

    “是吗?”官雪莲冷眼浅笑,对着沈英姿说道:“英姿,给你爸打电话,就说奶奶,小姑,大伯母和玉珍来访,赶紧让他回来。”

    ……

    沈建业的车子刚驶进小区门口处时,正好住他们对面的一家教职工的退休老母亲拿着一只购物袋出小区要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见着沈建业的车子,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沈建业摇下车窗,对着老人家很是有礼的打招乎:“徐姨,去买菜啊。”

    徐姨一脸好心的对着他轻声说道:“建业啊,我看你妈带着婵娟还有建功那媳妇和女儿气势凶凶的去你家了。这都快一个下午了,而且那姿丫头啊也这么早早的回来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去。我估计着这准没什么好事。”

    这沈老太太的无理取端闹,倚老卖老,还有沈婵娟的仗势欺人,那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认识的人,哪个不讨厌这对同样守寡的母女!

    再才,沈玉珍的名声那也好不到哪去的,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主。

    这她们要是这个样子的冲进沈建业的家,那是个人都会认为是沈老太太带来来找茬,而绝不会是官雪莲与沈英姿的不是。

    沈建业一听,赶紧对着徐老太太点头道谢:“徐姨,谢谢你。”说罢,踩着油门朝着自己家的幢数而去。

    “妈,自我和建业结婚,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虽然您这个婆婆对我这个没家世没地位的媳妇十分的不满意。但是,我自觉作为一个媳妇,一个晚辈,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做对不起建业的事。更没有做过什么让沈家蒙羞的事。我一直尽一个媳妇的本份,一个媳妇该做的事,我自觉都做到了。英姿和玉珍同为你的孙女,但是你这个当奶奶的又是怎么区别对待她们的?玉珍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英姿就是你扔在地上还在狠狠踩两脚的草!你一口一个‘赔钱货,赔钱货’的叫着英姿。但是,英姿从生出到现在,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来没有用过你沈家的一分钱!”官雪莲双眸直视着沈老太太,说的理直气壮。

    “啊呸!”沈婵娟朝着地上就是啜了一口口水,“你没用过我们沈家一分钱?官雪莲,你好意思说这话的啊!我二哥的钱不是钱吗?你住的这房子不是我二哥出的钱吗?你倒还是有脸说这话了!”

    官雪莲冷视着沈婵娟:“是!建业姓沈,但是,他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赚的,和你们沈家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个房子,是我们一家三口自己出钱供的,同样没拿过你们一分钱!倒是婵娟你,用了沈家多少钱,估计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了。”

    “你……你……你……”沈婵娟的脸又是一阵青红皂白的相交替,“我姓沈,我用沈家的钱,天经地义!沈家的钱和公司都有我的一份!那是我爸给我们四兄弟姐妹留的!”沈婵娟说起这话来,那叫一个天容地容,就是不容你官雪莲的样子。

    汪秀梅一脸淡定的看着官雪莲,“雪莲啊,妈呢,是比较疼玉珍一点,不过这不也是看在立行的面子上吗。而且玉珍她每个月拿的零用钱也不多,也就万把来块的。玉珍这孩子虽然是被我惯的任性了一点,但是这一点她还是很明白的。所以,你当长辈的,千万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汪秀梅这话看似在劝着官雪莲,那实则又是一翻含沙射影的冷嘲热讽。

    那摆明了不就是,谁让你官雪莲生不出个儿子来?你没儿子就活该你女儿受这种待遇!我有儿子,我腰杆挺的直!

    “秀梅,你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就疼着珍珍,宠着珍珍怎么了?珍珍会像那赔钱货一样连自己的亲姑姑都打吗?这对母女那就是一对扫把星,生来就是来克我们沈家的!”沈老太太说话那叫一个难听,一个偏心。

    “咔!”门打开,沈建业黑着一张脸进来,“妈,你又来闹什么?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单调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你说婵娟打的英姿我还会更相信,你说英姿会打婵娟,你就算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相信的!还有,这个老婆是我自己选的,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你……你……你……!”沈老太太被他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嫂!”沈建业迈步走到汪秀梅面前,一脸冷沉的看着她,“我敬你是大哥的女人,叫你一声大嫂。但是也请你做好一个大嫂该有的本份!妈和婵娟胡闹,你也跟着她们一起胡闹?还有你玉珍,成天无所事事也就算了,和什么样的人混在一起,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二叔不回沈家别墅,就不知道你都交了些什么样的朋友!沈婵娟,下次再让我知道对你嫂子不敬,你信不信我让立言封死了你!”

    这一次,沈建业可以说是彻底的怒了。

    向来文质彬彬,说话斯文,做事儒雅的沈建业,人前人后都一惯的保持着与自己的身体很一致的形像。然而这一次,却是彻底的被这四个女人给激怒了。头一次用这么厉声厉色的语气与沈老太太说话。

    “二……哥……”沈婵娟在这一刻也被沈建业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气给震慑住了。

    汪秀梅的脸色也僵住了。

    一句“大哥的女人”五个字,再一度刺痛了她的心底的某一根神经。

    “二……二叔,不是……”

    “我这是造的哪门子的罪啊!”突然之间,沈老太太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嚎一边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的把你生下,到头来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啊!三十年前,你为了她,对我黑脸。今天,你竟然又为了她来骂我这个老婆子!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啊,要遭这份罪。这是我的儿子啊,我辛辛苦苦为了生你,差一点就命丧黄泉,到头来,我没得到个儿孙福,却是要让我逼着我去死啊!”

    沈建业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

    官雪莲亦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沈老太太,无语应对中。

    沈英姿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像这个无理取闹的老太了。

    “妈,你别这样。”汪秀梅一边轻拍着沈老太太的后背,一边好言相劝着,“二叔也不是这个意思,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

    官雪莲一手抚额,一手斜挎在腰间。

    对于这样的无理取闹,她已然麻木的没有感觉了。三十年来,沈老太太无时无刻不要想着要让她与沈建业离婚。

    弯腰拿过放在座机边上的手机,直接拨通了沈立言的号码:“立言,你现在马上来我家,把这个蛮不讲理,一人独大的老佛爷给请走!”

    瞬间……

    屋内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想到,官雪莲会给沈立言打电话。

    沈婵娟在听到这话时,那双眼睛里更是闪过一抹不安的惊慌。

    ……

    官雪莲的话,同样让沈立言蹙紧了眉头。

    不用想的,沈老太太肯定因为卫立恒的事去为难英姿了。

    想想也是,就沈婵娟那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他这里吃了憋之后,不找个人出出那口气呢!

    很显然的,英姿便成了她出气的那个对像。

    自然,也就是昨晚英姿出门的时候遇着沈婵娟了。

    “怎么了?”见着他那拧眉愠怒的样子,南晚鸽轻声的问道。

    沈立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去下二叔家,你自己先吃吧,别等我了。”

    沈立言的话一说,南晚鸽自然也就猜到了十之**了。

    “不好意思,又是我连累了英姿。”

    “又?”沈立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西西……”

    “你快去吧。”南晚鸽抿唇一笑,十分仗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救苦救难的木瓜哥哥,必须把英姿救出苦海!嗯,我就在家等着你凯旋而归!”

    沈立言的双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

    沈立言出门的那一刹,南晚鸽脸上的笑容垮了。

    英姿是这个家里,除了沈立言之外,她唯一能说真心话的人。但是却和她一样,不得沈老太太和其他人的欢心。

    沈立行虽然对她也挺好,但是她不会和他交心。不管怎么说,都碍于汪秀梅那一层关系。

    但是英姿不一样,二叔和二婶也是真心对她和沈立言好的。

    小时候,也是因为她而让沈老太太狠狠的将英姿一通打,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半条命。只是这件事,她们俩约好了,对谁也不说。就连二叔二婶和沈立言也不说。

    沈立言的车子刚驶出车库,沈立行的车子正好驶入车库。

    “哥,晚饭时间了,怎么还出去?”沈立言停下车子摇下车窗,问着沈立言。

    沈立言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沈立行:“去二叔家,老佛爷带人去闹事了。”

    沈立行自然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这人当中自然也包含了他的母亲汪秀梅与妹妹沈玉珍。

    沈立行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家,什么时候才能安份不闹事?

    只怕是有小姑和母亲,妹妹和奶奶这四个女人在,永远都不会消停了。

    将车子调头:“我和你一块去吧。”

    不管怎么说,对于他的话,奶奶还是会听的。至于母亲,只希望她别再中暗使坏就行。

    沈老太太的哭声因为官雪莲的一通电话嘎然而止了。怔怔的好一会都没能从错乱中回过神来。怎么都没想到官雪莲竟然会给沈立言打电话。

    就因为她今天是来给官雪莲和沈英姿难看的,所以她特地的将沈立行也给遣了出去。当然了,出这主意的一定就是沈婵娟了。

    要是沈立行在的话,肯定不让她们来这里的。

    汪秀梅是一群人中最识分寸的,一听官雪莲这电话一打,那便是明白了官雪莲是彻底的被沈老太太和沈婵娟给惹火了。

    虽然说平时官雪莲都是一脸不愠不火,小媳妇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你搓扁了揉圆的软杮子。不然又怎么可能当年让沈建业不惜与沈老太太翻脸搬出沈家也要与她结婚。而且这近三十年来,沈建业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点的风流事传来,从当初的一个小小教员,到现在的大学副校长。那要是官雪莲没有两把刷子,他沈建业也不可能一路攀升无阻的。而且她自己也一样,从当初一个见实医生到现在的妇产科权威主任。

    特别是他们一家三口还真就没有靠着沈家的关系攀爬的,这一点汪秀梅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们一家三口。

    这就是沈建业与沈建功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是同一个爸妈生的,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沈建功那要是有他沈建业的一半,她就该合着嘴笑了。

    他沈建功唯一可以让他抬得起头来的,就是生了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虽然沈立言不是她生的,她也确实不怎么待见沈立言,但是不得不承认沈立言确实有过人之处。C&R在他接手的时候,几乎已经被沈建功整得只剩下一个躯壳了,然而他却不仅让电它起死回生,更还将它推向了颠峰。

    那年,他接手C&R的时候,才不过十八岁。

    所以,才会在沈家,他沈立言比沈建功更有说话的份。才会在沈家,他沈立言的话就是圣旨。才会在沈家,当着他的面,谁也不敢对被他护在心尖上的南晚鸽怎么样。

    所以,她必须在现在C&R已经稳固的时候,让自己的儿子沈立行与他平起平坐。不然,到时候,她在靠谁去?

    她立行姓沈的,沈家就他与沈立言两个孙子,那最差也就是一分为二的。那几个外姓的外孙,她凭什么让他们拿走属于他儿子的东西!

    “妈,别闹了。”汪秀梅轻拍着沈老太太的后背,凑在她的耳际轻声的说道,然后则是瞪一眼沈玉珍。

    这个时候的沈玉珍自然也是懂得分寸的了。

    沈老太太的脸那叫一个猪肝色。

    她一个长辈,竟然还得看孙子的脸色。可是,却又不得不低头,谁叫她儿子没这个本事撑起公司,谁让她最疼爱的孙子又不愿意回公司呢!

    “玉珍,扶奶奶回家。”汪秀梅已然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沈老太太是绝不会再继续闹下去了。

    “哦。”沈玉珍倒是很难得的听话了一回。

    汪秀梅对着官雪莲与沈英姿脸带赔笑,一脸歉意:“雪莲,你也别太跟妈和婵娟较真了。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大媳妇和大嫂的没拉着她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别往心里去。你……”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沈建业,“劝劝二叔,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和妈说话的。妈这心伤着呢。英姿,你也是,奶奶年纪大了,你多敬着点。大伯母知道你懂事的。”

    这话说的,那要是再怎么样的话,那可就是官雪莲与沈英姿母女俩的不是了。

    官雪莲抿唇一笑,然后看向一旁的英姿:“英姿听到没?”

    沈英姿也是抿唇浅笑:“妈,听到了,大伯母说的这么有道理,哪能听不进去。”边说边对着沈老太太深深的一弯身作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奶奶,都是英姿不懂事,惹您和小姑生气了。英姿错了,还请您老人家和小姑别生我爸我妈和我的气。”

    沈老太太恨恨的瞪一眼沈英姿,再是狠狠的往沈建业手臂上拧上一把:“你个小白眼狼,我白生的你啊!娟儿,我们走!”越过沈建业与官雪边以及沈英姿的身边,大有一副老佛爷摆驾回宫的浩荡姿势。

    汪秀梅对着他们一家三口又中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之后,和沈玉珍一起一左一右扶着沈老太太,然后沈婵娟拉耷着个脑袋十分没面子的败仗而回了。

    沈立言与沈立行俩人到沈建业家的时候,已然没了那四个女人的身影。

    沈英姿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官雪莲坐在沙发上安慰着沈建业。

    官雪莲就是这点好,再不管沈老太太怎么对她不满,怎么对她不好,她都不会挑拨沈建业与沈老太太之间的母子关系。只会在这边劝着沈建业,那个人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你妈,是生你的妈。

    这也是沈建业最为欣慰的地方。

    官雪莲不似汪秀梅那边,做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她是真心实意的对人好,会为他们这个家着想。但是汪秀梅不一样,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精心算计过的,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那是绝对不会做的。

    这也是官雪莲,自她汪秀梅进沈家后,从来没有喊她一声大嫂的原因。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大嫂也就印希婉才配。只可惜……

    所以,她也是真心的对沈立言好。

    “叔,二婶,人呢!”这是沈立言进屋后,环视一圈没有见到那一戏班的女人时,问的第一句话。

    官雪莲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扑哧”一声掩嘴浅笑,轻轻的带着真心疼爱的拍打了下沈立言的手臂:“怎么,叔叔和二婶这么大个人站在你面前,在你眼里就不是人了?”

    见着官雪莲那一脸无事般的玩笑样,倒是让沈立言微微的顿了一下。

    然后却见官雪莲摆了摆手:“没事了,是不是让二婶给吓着了。立行也来了?英姿正好在厨房烧菜了,你们叔侄也好久没见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饭。我去帮英姿,你们哥俩陪着你叔叔聊会。还生气着呢!”指了指黑着张脸,就连沈立言与沈立行两人进来,也没见他起身抬头的沈建业,然后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二婶!”沈立行唤住了官雪莲。

    “怎么了?”官雪莲停下脚步,转身笑看着他。

    “对不起!”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官雪莲依旧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半点没有了刚才那会的生气样,“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二婶的事,怎么这一来就跟二婶道谦了?”

    “我是帮我妈,玉珍还有奶奶说的。”沈立行直言不诲。

    官雪莲的脸上扬起一抹欣慰,“都不关你的事。而且也没什么大事,是二婶大惊小怪了。行了,没事了。你们坐。英姿,你大哥和二哥来了,我们加菜。”边说边已经朝着厨房走去。

    “叔。”沈立言在沈建业身边坐下。

    沈建业抹了把脸,然后又很没形像的爬了下自己的短发,在脸苦恼的对着沈立言说道:“你说,她是不是非得把我这个家也拆散了才甘心?拆了你妈和……”似是意识到了沈立行的在场,沈建业赶紧的急刹车没再往下说。

    其实就算他不再往下说,如沈立行者又岂会明不出他后面的那句话呢。

    “二叔,我很抱歉。因为我妈给你和二婶,还有我哥带来很多的伤害。”沈立行双手兜在裤袋里,半倚在沙发扶椅上,脸上歉意浓浓的说道。

    沈立言没有说话,只是那精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

    倒是沈建业,因为沈立行的这句话,脸上浮起一抹歉意,“这又不关你的事,是二叔说错话了。”

    再不管怎么样,立行这孩子是半点没有传到汪秀梅的那份阴狠,也不似沈建功那般的耳根子又短还软。不管行事还是为人,都端正耿直。与沈立言倒是有七分的相似。

    沈建业觉的,他大哥沈建功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这么两个出息的儿子。这辈子最错的事那就是没有好好的守着大嫂印希婉,还让她……

    哎~~

    沈建业只能叹气。

    “哥。”沈英姿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十分亲热的唤着沈立言,在看到沈立行时,淡淡的喊了声,“二哥。”

    这声“二哥”没有沈立言的这声“哥”带着亲密的感情。就好似南晚鸽之于他也是这般,虽然也是喊他“立行哥”,但是那是十分客气的称呼。

    其实他知道,隔在中的是他母亲汪秀梅。

    不管是沈英姿还是南晚鸽,都因为他是汪秀梅的儿子,而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爸,哥,过来吃饭了。还有二哥。”沈英姿继续将菜从厨房里端出,对着客厅里的三个男人说道。

    沈建业拍了拍沈立言的肩膀:“难得来叔家一趟,今晚咱叔侄喝上几杯。”说完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向沈立行,“立行也是。”

    沈立行无所谓的一耸肩:“叔,我就不喝了,你和我哥喝吧。我一会就当我哥的司机吧,不然两个人都喝了,怎么回家。”

    沈建业点了点头:“也对。晚鸽没事了吧?”对着沈立言问。

    “没事。”

    “哥,怎么不带鸽子一起过来?我们姐妹都好久没挤一张床睡了。”沈英姿使命的往沈立言面前的碗里夹着菜。

    官雪莲敲了下她的头顶:“你当还小啊,还挤一张床。我也没见着你什么来和我挤一张床,成天的就顾着幼儿园,年纪不小了,赶紧给我找个人谈个恋爱!”

    沈英姿伸手故做被官雪莲打痛了一般的揉着头顶:“那我要是来和你挤一张床,我爸那不得跳脚了啊!再说了,我年纪大吗?这上面不是还有我哥和二哥顶着嘛。那怎么催也不能催我头上啊!然后,妈,别只顾着说我,你还不一样,整天忙着医院的事呢。”

    官雪莲瞪她一眼,转头向沈立言,“立言,你看,现在都懂得拿你来压我了。”

    沈英姿朝着她俏皮的一吐舌头:“我才没嘞,我这是说实话。”

    “英姿。”终于,沈立言发言了,“我觉的二婶说的也没错,你也是时候该找个男朋友了。别老顾着工作。”

    沈英姿夹起一颗鱼眼珠往嘴里一塞,一脸云淡风轻般的说道:“OK啊,没问题,等你什么时候和鸽子传出好消息了,估计我也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咳——!”这下被呛到是沈建业了。

    ……

    戏班子的四个女人,气势浩荡的回到沈家别墅的时候,南晚鸽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

    餐厅里的餐桌上摆着柔姨与玲姐准备好的菜,用盘子扣着。看样子,南晚鸽也还没吃过。

    见着一行四人回来,南晚鸽下意识的视线朝着她们身后望去,寻着沈立言的身影,却是没有看到。

    “奶奶,梅姨,小姑,玉珍。”南晚鸽从沙发上站起,礼貌的朝着她们招呼,“我让柔姨把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沈老太太的余气还没消,对着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玉珍更是差一点就想扑上去甩她两个巴掌。

    沈婵娟一脸似笑非笑中带着冷嘲热讽的讥诮道:“哎呀,我们哪敢劳您大驾啊!您现在可是钦定的太子妃,指不定啊就是圣母皇太后了。我们这群人啊,都还得仰望着您的施舍呢。您可千万别介,这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指不定我们又不知道该受什么样的罪了,我们可担不起!”

    南晚鸽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不接话也不反驳由着沈婵娟如机关炮一样的轰扫着她,只是她的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浅的却又带着隐隐危险的笑容。这一抹笑容,与沈立言的笑容有着几分的相似。

    见着她这如小媳妇在婆婆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沈婵娟那更叫一个来劲了,就差没指着南晚鸽的鼻子骂了:“热一下就可以吃了!你还真当这个沈家就是你当家了吗?我们沈家没钱买菜,没钱吃新鲜的菜了吗?需在吃那些个残羹冷饭?你这是当在施舍我们还是在炫耀你自己!南晚鸽,我告诉你,这个家只要有我妈有一天,你就别想占着不放!什么德性!明明就是你自己死不要脸的懒在我们沈家的,招惹了一个沈立言不说,还恬不知耻的勾引我恒恒!我告诉你,南晚鸽,我恒恒要是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别以为仗着有沈立言给你撑腰,你就敢秃驴子撑伞——无法无天了!这个家姓沈的,它不姓南!”

    似乎是说累了,也估计是口沫横飞的太多了,沈婵娟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水,也顾不得是谁喝过的没又或者是冷的还是烫的,拿起杯柄,“咕噜咚”的就直灌。

    然后……

    “噗!”只见沈婵娟直将口嘴的水喷出,用着她那没有杯子的手猛的直朝着自己的嘴巴扇着风,边扇边不断的吐着舌头然后口齿不清的哼唧着:“哎哟,妈,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能不烫吗?

    这可是刚烧开的水沏出来的龙井!

    而且还是她已经抿过一口的,也就是说那是沾了她的口水的。

    南晚鸽在心里冷嗤着。

    却是在脸上表现出一脸的惊慌,拿过一旁的一把小折扇,对着沈婵娟那吐的跟只哈巴狗没什么两样的舌头扇着:“对不起啊,小姑,这茶刚沏的,我没想到你会拿起来就喝的。你没事吧?舌头怎么样?好像都起泡了呢,要不上点药吧?”

    起泡了?

    起泡了,她还怎么吃东西!

    “你……你……你一定是故意的!”沈婵娟气的差点用那杯子砸向南晚鸽。

    “娟儿!”

    “婵娟!”

    沈老太太与汪秀梅异口同声的制止了她。

    汪秀梅挂着一脸笑脸走至南晚鸽身边:“晚鸽,你小姑说的话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硬心软,肚子里藏不住话。也确实是因为立恒的事给气到了。我看这以后吧,你还是离立恒远点吧,省的立言看到了又误会了什么,那就不太好了。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的。你说是不是呢?晚鸽。”

    睢汪秀梅这话说的,那摆明不就是在说着,就卫立恒这事吧,那绝对的就是她南晚鸽的错。若不是她有意故意的与卫立恒走的太近,那也不至于使卫立恒犯错而让沈立言给现抓了。

    再者,这也是在用卫立恒,转着拐儿让南晚鸽也远离了她的儿子沈立行。

    这话,正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汪秀梅这话可算是说到沈婵娟的心里去了。可不是嘛,本来就不关她恒恒的事,是这南晚鸽成天有意无意的挑逗着她恒恒。那她恒恒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能经得起她那狐媚子般的引诱的。这倒好,完了还成她恒恒的不是了。这立言也是,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不向自己的弟弟!这都要怪南晚鸽这小狐媚子!

    南晚鸽笑的一脸十分诚恳的看着汪秀梅,连连点头:“梅姨说的有道理。”

    听着南晚鸽这话一说,汪秀梅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但是南晚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笑容完全的僵硬住了。

    只见南晚鸽失上继续保持着那诚恳且颇具受教的笑容,然后一转,用着一脸茫然又无知样的表情看着汪秀梅说了这么一句话:“立言呢就是这性子,这看到什么吧他这大脑的反正就是直接跟着眼睛的。哪容得及想那么多。梅姨,小姑,奶奶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的劝劝方立言的,让他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冲动了。这一家人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总不能老是跟个仇人似的,你算计我,我计算你。你说是不是?梅姨?”

    汪秀梅脸上的笑容完全的僵硬了,就那么扯着刚才那一脸慈爱的笑容就这如被人点了穴一般的僵住了。这说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然而,南晚鸽在说完了这段话之后,还不忘向着汪秀梅再露出一抹“如果我有说的不对的,还请梅姨多多指教”的表情,那把汪秀梅呛的是那叫一个如吞了半只苍蝇似的难受了。

    南晚鸽就是这么一个人,能忍的她尽量忍,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是寄人篱下的。但是,人的容忍量也是有个限度的。你一旦触及到了她的那根底线,那么也就别怪她反击了。

    就如沈立言一般,南晚鸽永远都是他不可触及的逆麟。南晚鸽的限底限自然是昨天晚上卫立恒对她的意图不轨后,这群戏班子的人却还将茅头直指向她。

    是以,卫立恒可以说不止触及了南晚鸽的底线,也怒动了沈立言的逆麟。

    汪秀梅没想到南晚鸽会这般的反刺她,但是却又实在是拿不出一个话来反击她。于是只能干干的对着南晚鸽笑了笑:“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的算计与计算。不说了,不说了,先吃饭了。珍珍,扶奶奶过去吃饭。妈,吃饭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晚上还是早点休息吧。”

    “让开!”沈玉珍用着如老虎般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南晚鸽。

    南晚鸽很有礼貌的为她们让出一条道路。

    这一顿晚饭之于南晚鸽来说,那绝对是吃的最食之无味的一顿了。

    就餐桌上的那四个女人,哪一个不用老虎看狮子般的眼神死瞪着她。

    那眼神,那表情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山只容虎不容狮的眼神与表情啊。

    南晚鸽那叫一个比窦娥还冤。

    可不是嘛,你说那四只是老虎,那绝对绝的是毫无疑问的。但若要说她是她们眼里的那只狮子,她自认还真没这个本事。若说这只狮子是沈立言,那她绝对的是举双手双脚表示造成。

    晚饭过后,南晚鸽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对于这个戏班,她从来就没有要观戏的打算的。

    九点钟的时候,沈立言好像还没回来。

    又或许已经回来了,但是见着时间晚了,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又或者又在他的书房里忙着公司的事了。在这个家里,他呆的最多的也就是书房,他自己的房间,有时也会来她的房间,偶尔的就上顶楼的泳池里游两圈。

    南晚鸽觉的有些累,甚至都有些打哈欠了。

    于是也就关了电脑,拿过睡衣进了洗浴室。

    然而当她洗浴一番,穿着很凉爽的吊带睡衣从洗浴室里走出来时,却是看到她的大床上多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呈大字状的仰躺着。房间里所有的灯已经被关了,天花板上流星雨划落着,天鸽座隐约而又朦胧的闪烁着,床上的男人传出细微而又匀称的呼吸。

    看着床上睡的如此安熟的男人,南晚鸽有一种不想吵醒他,就让他这样睡在自己床上的念头。她的唇角隐隐的弯起一抹浅弧,她的眼眸里泛起一丝丝的怜爱。

    似是感觉到了南晚鸽正在注视着他,床上的沈立言睁开了双眸。

    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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